30 被劫
()溫北瑜笑道:「小丫頭反了!」
將制服外套一撇,他的手繞過那細細軟軟的腰,將人輕而易舉的抱起來。手碰到少女細柔腰肢的時候忽然怔了怔,那種感覺……
不可言說。
顧惜諾沒想到溫北瑜竟會「動手」,被抱住瞬間,尖聲叫道:「溫北瑜你幹什麼,放開手!」
溫北瑜聽她情急之下終於叫了自己的名字,倒是一笑,將顧惜諾倒抱在懷中,帶著她向床邊而去:「你這丫頭不聽好言勸告,本大人只好暴力執法。」
顧惜諾本來正驚慌失措,聽他這麼拿腔拿調的說,心頭一松,噗嗤笑出聲來:「你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上一次比我回來的都晚!」
「啊?哪一次?」溫北瑜本來想將她扔到床上去強迫她睡覺,忽然聽她這麼說,反而停了動作,饒有興趣的問,一邊低頭看她:這丫頭居然有留心自己的行蹤?
溫北瑜心中一陣高興。
顧惜諾卻皺起眉來。
溫北瑜參過軍,也算是「行伍出身」,搏擊武術之類的功夫自然練得很好,更加上天生挺拔,那身板兒比模特更勝上三分,以前曾經是軍中有名的狠手,看著俊朗,手下更為硬朗的很。
顧惜諾被溫北瑜這樣抱住,雙手只能把住他抱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感覺自己像是攀在一根並不粗卻十分堅韌有力的樹枝上,也不見他主動鬆手,便叫道:「你先放我下來!」
她已經習慣了顧聲華的氣息,溫北瑜這樣「親密的」接觸讓她覺得很奇怪,尤其是近身靠著,他身上男性的氣息包圍過來,讓人不安。
顧惜諾的手撓了一下溫北瑜的手臂,卻又縮回來。
對溫北瑜而言,他很不願意放開懷中嬌軟的身子,顧惜諾洗澡過後正幹了的頭髮在胸前涌涌柔柔的,鼻端嗅到有一種好聞的甜甜的味道,於是故意撒賴說道:「你先說,我再放,免得你跑掉。」
顧惜諾皺了皺眉,不滿地嘟了嘴,卻終於說道:「上次你不是早上才回來的么?」
溫北瑜想了想,驚的挑眉:「上次我是五點回來的,你沒睡?」這個丫頭真是反了。
顧惜諾忙說:「不是啦,我睡的很早,不過我那時候正好起來啦。」
溫北瑜這才放了心,又暗笑自己精神過敏。
顧惜諾伸手敲敲他的手臂,提醒:「喂,我說完了,快放我下來啊。」
溫北瑜沒了招,只好將她放開,懷中沒了人,感覺……好失落。
顧惜諾卻鬆了口氣,趕緊跑開兩步,才又轉身看著溫北瑜,一本正經說:「我明年就高考了,一定要多用功一些,不然的話,會被人趕上的。」很認真的樣子,帶了一些祈求,她似乎也看出了如果跟溫北瑜硬碰硬的話,恐怕沒什麼好果子吃。
溫北瑜坐在她的床邊,若有所思看她:「需要這樣嗎?總是熬夜,身體會吃不消的。」
這樣發自真心的關懷,顧惜諾怎會看不出?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心底暗暗恨他突然出現,還半是威脅的迫她搬來這個地方,但幸虧顧聲華常年不在家中,最近也沒有時間回來,一時半會倒不怕顧聲華知道。
而且自她來住,彼此一直相安無事,這裡的環境也好,顧惜諾沒什麼可憎的,如今看溫北瑜真心關懷,忍不住有些感動,便垂了眸子,有些難為情地說:「我會注意的,你放心,大不了,我以後……兩點之前一定睡,好嗎?」小心翼翼看著溫北瑜。
溫北瑜望著她試探而小心的模樣,心底又是疼惜又是愛憐,忍著笑說:「不行,兩點太晚,最多一點。」
「溫北瑜!」顧惜諾還想努力掙扎一下。
溫北瑜起身,不容分說的下了判定:「一點是底線!絕無二價,不然的話我會去學校跟你們老師談談。」
他走到她的身邊,微笑著,半傾身下來,盯著她的眼睛看,溫柔地問道:「諾諾覺得怎麼樣?」
他居然用出這樣的招數來……顧惜諾翻了個白眼,伸手拍拍自己的額頭,很無奈的輕聲嘆息:「我投降了,老大。」
溫北瑜看她一副小無賴被打敗的樣子,這才一笑,十分開心,又叮囑顧惜諾早點休息,才拉上門出去。
顧惜諾哼了聲,撅了撅嘴,回身收拾東西,心底恨恨地想:「一點就一點,大不了我早點起來就是了,難道你還會早起來查房不成?」想到這裡,忍不住又得意洋洋了一下。
經過這件事後,顧惜諾跟溫北瑜的關係總算好了點。顧惜諾也漸漸開始同他有說有笑,不像是剛剛見到他時候的驚悸恐懼了。
兩個人的關係似乎在慢慢改善,溫北瑜很是欣慰。
顧惜諾哼著歌,背著大書包沿著街邊走著。
她好不容易避開了來接自己的司機,繞開一段路想自己回「老」家看看,她離開了家中已經有了十三天,雖然知道家裡沒有人,仍舊想回去瞧瞧看看,假如跟溫北瑜說,他一定會不高興的,顧惜諾只好自己行動。
這十三天內,顧聲華偶爾會給她發簡訊,顧惜諾雖然心虛,不過兩個人隔著萬水千山,又是通過手機屏幕上幾個簡單的字來聯絡,誰又知道對方怎樣?顧聲華竟沒有察覺她的異樣。
顧惜諾走著走著,便想起顧聲華來,一時之間開始走神,雙眼有些發直。
她知道顧聲華總有一天會回來的,他回來之後,發現了端倪怎麼辦?他如果不接受現在這個場面的話,自己又該怎麼辦?到時候溫北瑜又會如何?一時之間,有些憂心忡忡。
正在發獃的時候,旁邊傳來一個陌生聲音:「小姑娘,你去哪裡啊?」
顧惜諾扭頭看旁邊的人,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露出來的臉白白的,頭髮打理的很光向後抿起。
顧惜諾呆了呆,聽他的口吻很自來熟,就本能地禮貌回答:「我回家。」邁步向前繼續走。
「一個人嗎?」那人卻開始跟顧惜諾一起走,一邊走一邊問。
「嗯。」顧惜諾無心的答應了聲,心想:「我認識他嗎?」
顧惜諾向前走了一陣,卻發現這個人還跟著自己,她這才覺得有點不對,掃了一眼周圍,這條街上竟然沒有人!
顧惜諾皺皺眉,轉頭看向男人問道,「你幹嘛跟著我啊?」
那人不回答,卻左顧右盼了一陣,見周圍仍舊靜悄悄的,嘴角才露出笑容:「你說呢?」
顧惜諾忽然覺得周圍氣溫驟降,她從沒有過這種經驗,卻也知道危險就在眼前。
面前那戴著墨鏡的人,臉上竟現出一種駭人的青色,偌大的墨鏡也透出陰森森的氣息,背後藏著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花兒一樣柔嫩的女孩兒。
要是顧惜諾社會經驗多一點,大概就會早些發現這不是個好人的造型。
「你想幹什麼?」可顧惜諾竟不覺得害怕,反而很大聲問道。
在她的認知里,世界上的確是有罪惡這一回事的,但是她從來都不覺得害怕,也沒有去想會有什麼後果。
或者只是因為,太過單純的緣故。
顧惜諾自小經歷的最大的驚險就是被遺棄,卻又很快被顧聲華照顧,到了溫家那時候,也是被百般呵護著,後來跟顧聲華一起,雖然吃了點苦,卻因為一切有顧聲華擋著的緣故,更多的醜惡苦疾,並沒見識過,哪裡知道人心之中,也會有醜陋危險的野獸藏著的?
然後到遇見溫北瑜,溫北瑜身上雖有種讓她膽怯的氣場,對她卻實在是疼愛有加。再加上顧惜諾又不是個開朗的性子從不在社會上廝混,電視上的法制節目偶爾瞥過一眼,哪裡真正的見過這種?
那男人見顧惜諾臉上並沒有露出意料中的恐懼,他反而有些怔,隨即不懷好意說道:「我看你長的很漂亮,跟你玩玩行不行?」說著,便伸出手來,伸手探過來,想抓顧惜諾的手。
顧惜諾一怔,叫道:「誰要跟你玩?你幹嗎?走開!」一邊叫嚷一邊將手揮開,反而打在男人的手臂上。
男人撲了個空,腳下一邁向前逼近過來,顧惜諾瞪大眼睛,本以為呵斥了一句他會知難而退,絕沒想到大白天的這個人也會這麼猖狂。顧惜諾嚇了一跳,而後叫道:「你幹什麼,壞蛋!滾開別過來!」又大聲地叫:「來人啊來人啊,有壞人!」
那男人見顧惜諾生的漂亮柔弱,本來以為是頭可欺負的小肥綿羊,沒想到顧惜諾竟然不怎麼怕他,反而反抗的如此激烈。
男人心一跳,本能地心虛想放棄,可是一來周圍沒別的人,二來顧惜諾長的實在太好,男人不舍的到手的鴨子就廢了,便咬牙用力將她的手腕狠狠握住一拉,喝道:「小賤-丫頭!」大力向著她身子上抱過來。
顧惜諾大驚之下,掙扎著奮力踢起一腳,狠狠踢在男人的腿上,男人吃痛,咬牙罵道:「你媽的,敢踢老子!」一巴掌拍下來,顧惜諾到底是沒經驗,頓時被打中頭臉,一時之間臉上火辣辣的,暈頭轉向。
那男人見得手,怕她再叫,便伸手捂住她的嘴,顧惜諾雖然被打的不輕,卻仍然不肯屈服,心裡憋著一口氣,本能地張開嘴用力向著那人的手咬下去。
男人大叫一聲,沒想到她會這麼難搞,氣的將顧惜諾的身子向著牆上用力一甩。
顧惜諾整個人撞上牆,又反彈回來,雙膝跪在地上,一陣劇痛,不由叫出聲來。
顧惜諾眼中帶淚,心跳的好像要爆炸一樣,雙拳緊握著,氣的渾身發抖,卻仍叫道:「壞蛋!滾開,滾開,別過來!」她聲嘶力竭的大聲叫著,像是呵斥邪靈一般,眼中透出了憤怒燃燒的光,怒視著面前的男人,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
「挺夠勁的嘛,……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男人獸-性大發,獰笑著逐漸逼近過來。
北區派出所的門口,人來人往,沒有人特意去留心。
一直到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兒出現。她長得很美,可是臉上帶傷,嘴唇腫起,長長的頭髮散亂著,臉頰帶著紅腫,衣衫有些不整,衣裳上還帶著泥塵,一瘸一拐無比狼狽地慢慢走了進來。
派出所內頓時靜了靜,顧惜諾帶淚的眸子掃視了一下派出所內,便慢慢地走向一個坐在桌子后的女警身邊,低聲抽噎道:「我……我要報警。」
那女警正低著頭,聞聲一抬頭,看到顧惜諾頭髮散亂臉上傷著,眼神還有些驚慌,心頭一沉便急忙示意顧惜諾坐下,問道:「你怎麼了?被……」遲疑著看她。
「我……」顧惜諾吸吸鼻子,張了張嘴又停下,極力控制自己想要大哭的衝動。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諾諾,其實溫少該讓她學點防身武功,一定把死賊打的屁滾尿流!!哥哥快來啊,安撫下諾諾。。T_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