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這麼刺激

「你你父母活著，那要多大年紀了？」藍小情不解地說，「他們不是當年在山裡被殺了么？難道沒有找到屍體？」

國娜娜聞言莞爾，「我讓我女兒以為我已經死了的時候，她也看到我的屍體了。」

好吧！強有力的反駁，她聳聳肩，算是接受了這個回答，「行吧，玩的都夠大。可是，他們為什麼會偽裝成失足落崖？」

「因為外公想讓他們離開。」國娜娜說，她目光望著遠方，所及之處並沒有看著什麼太具體的事物，反而像是在這過去生活過的地方，想起了那時的思緒。她在望著的，是遙遠的過去。

「他們並不想離開？」藍小情皺眉，在想著這些事有何直接的關係，「是為什麼？因為小院師傅？」

「不，是因為墓穴。」

「咦？」藍小情不解，「墓穴不是你舅舅發現的么？」

「這是所有人的認知，但實際上，按照我當時的回想，最早發現山裡真的有墓穴的，反而是我父母。」國娜娜說，「他們是比我舅舅更早，或者和他差不多的時候發現的。山裡的墓穴是禁忌，甚至不允許任何人進山，已經是上百年的規矩了，沒有人敢破壞。」

藍小情聞言思忖，「原因是什麼呢？真的是因為找墓穴導致他們的後代都過的不好，很糾結，才會定下這個規矩嗎？」

「規矩定下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傳下來的事，誰是誰非，沒人知道。可能很多真相都成了秘密，假象倒成了流傳下去的真理。看你也二十幾歲了，據你的人生經驗，人性是善還是惡呢？」

「當然是惡！」藍小情苦笑，若不是人心險惡，她又怎麼會有這麼多故事呢？

「所以，木師傅講給你的理由，之所以會封山不許村民進去，真當會是因為第一代的祖先因為對墓穴的執念傷害了家庭關係，和對孩子的關愛這麼不咸不淡的理由么？」國娜娜說的是人心的真實的寫照，很多歷史真相，都是赤裸裸，血淋淋的。

「所以，真相會不會正相反？」藍小情也是惡意解讀了，「不是為了不讓人進山找墓穴，而是怕有人會進了山，找到了墓穴。因為，當初這座墓穴是一起出發，幾十個人合作要找的。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而後來呢，他們開始階段性的放棄。從此在這裡安家，過上了安居樂業的生活。其實，生活是不錯的，但從他們要在這裡紮根的行為上來看，他們完全沒有對墓穴放棄。只是暫時守住這個墓穴，等到將來時機成熟，再進山。」

「也就是說，他們堅信，這個山裡真的有墓穴？」藍小情感到這一切都是真刺激，「他們一直沒有找到吧？」

「到底為什麼，這座山的墓穴這麼難找，誰也說不好。」國娜娜說，「因為，看山去，只是一座又一座的山脈。當年的那些人，我們的祖先一定是將山都翻了個遍。」

「問題出在哪裡？」藍小情想不明白，「一直都沒有找到，是因為有什麼特殊性么？還是，這座墓穴真的造的很刁鑽。他們對外美其名曰是守護墓穴的人，那是在給自己挽尊呢吧？」

國娜娜笑了笑，「這也是人之常情啊，總不能那麼實誠，說自己是盜墓賊，自己的後代就是盜墓賊，專幹缺德事的後代。別人沒有好印象，也就無可厚非了。」

「可以理解。」藍小情賠笑，這個時代就是如此。

「所以說，後來的人不允許進山，一定是有什麼重大的事發生過了，他們便在那時共同協議下做出的決定，嚴禁所有的村民進山。從那時開始，再也不提墓穴的事了，只過安安穩穩的日子。那是第二代，那些人的確很可能是不如他們的父輩一樣對墓穴執著。可是，這世上有句話，叫耳濡目染。還有句話，叫傳宗接代。盜墓賊的兒子們，怎麼可能完全是痛恨盜墓的。他們自小看到自己的父親每日出門，或者乾脆不回家，一定會好奇。他們也想知道自己崇拜的父親，都在做什麼了。這樣下去，會沒有可能不對盜墓感興趣么？」

「有道理。」藍小情點點頭，「可是，他們後來又是因為什麼而真的決口不提進山和墓穴的事了呢？」

國娜娜聞言莞爾，「其實，或許，那才是真正的秘密和真相。」

「那，你的父母呢？」藍小情忽然隱約感到，自己在接近著什麼真相了，「他們和你的舅舅都希望，找到墓穴么？」

「這我無從得知，但我知道一點，我外公嚴令禁止他們研究墓穴的事。」國娜娜說，「我那年還小，但是清晰的記得，在舅舅失蹤的前一晚，外公和我媽媽像是吵了一架。」

「吵架？」藍小情怔了一怔。

「那大概是我記事起，第一個對事件的印象了。我不確定會有什麼偏差，但我清楚的記得，他們有過激烈的爭執。」國娜娜說，「也就是那件事之後，沒多久，外公突然就讓我們離開。」

「是你父母想進山，或者是和你舅舅一起進山找墓穴。可是，你外公不允許？」藍小情大概也理清一些脈絡了，「問題出在你外公身上？」

「他不希望我們家的人和墓穴有糾纏是真的，這也是有一點印象的村民們都記得的事。」國娜娜說，「我外公的祖先是第一個外來人，但也只有他是真心想留在這個村裡，而不是想要出去。」

「他不是被抓來的么？」藍小情皺眉。

「是，但那是一開始。」國娜娜說，「也許你從各處聽來的情況不一樣，我至少記得，我的家族也有寫過組訓和族譜。雖然很單薄的家族脈絡，但至少我們是可以看到家族的起源。當然，指的只是在這裡開始的起源。那個祖先一開始是怎麼被抓來的，又是怎麼從一個被抓來的人，演變成村裡受人愛戴的人的，這是因為，我的祖先在這裡用自己的能力，幫助他們做過很多值得稱讚的事。幾乎可以說是，當年一整個村子的救命恩人。」

「但他為什麼堅持不允許自己的後輩接觸墓穴的事呢？」藍小情好奇。

國娜娜嘆了口氣，「或許，這就是問題所在吧。舅舅發現了墓穴，雖然他一直那個樣子，但他不是傻子，他應該在思考著自己想到的一些事。他什麼都不說，一是因為我外婆的事。而是他天生個性就是那樣，不是裝酷。」

「你外婆？」

「外婆和外公感情不好，很多人都認識外婆，她是村裡人，嫁給外公后，就成了我們這族的人了。她和外公感情很一般，舅舅挺小的時候就走了。她因為村裡人的身份，很多年紀大一些的都記得她，有傳聞，她嫁給外公后心情一直不好，也不知外公怎麼對待他了。反正，甚至很多人都以為和猜測，他是外公害死的。」

「害死？」藍小情詫異，「這樣也太嚴重了吧？」

國娜娜莞爾，看上去也不像是笑，「我的這個家族，現在只剩我和小舅舅了。但是，有太多的秘密。我堅信，只要找，我就不會一直被蒙在鼓裡。或者說，真相早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藍小情皺眉，她有了不好的直覺，「其實，有些真相，不知道的或許更好。阿姨，你不是還要找到墓穴，去就了嗎？要不，先忙這件事？」

「我知道，可是，這兩件事，很可能同時會帶給我衝擊。」國娜娜說，「也就是說，找到了墓穴，差不多也就算知道了很多的真相。我也可以這麼說，很多秘密可能就在墓穴中。但不是墓穴本身的秘密，而是關於後來二十七村的秘密。也可以這麼理解，這個村子，在當年可能並不是沒有找到墓穴。」

「咦？」這麼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