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異樣的綠帽子
思思仍舊心有餘悸,方才只差分毫便成了野狼口下之食,哪還有力氣思前想後。
「走錯了?」緩慢而無力離開男人懷抱,被淚痕打濕的容顏愈發楚楚可憐,只教齊晏卞邪忍不住笑出。
「笑什麼,還能笑出。我險些被狼吃了。」
「不哭了,以為你那般聰明,怎會走錯。幸好我不放心跟著你。」
「你又救我一命。」劫後餘生,冷靜下來,思思當真是感慨萬千。
「怨我,若將你送到頭便不會有這驚嚇。」
緩了多時,思思只覺脖頸處狼的口水太過噁心,彎腰自裙底扯下一塊布,不停的擦拭,且道:「這味道太過難聞。」
齊晏卞邪接過布為其擦拭,果然腥臭異常。
忽而想到什麼,且道:「稍等。」
遂自腰間掏出水囊,將布子浸濕,擦拭幾番,總算去了臟氣。
待收拾穩妥,該離開此地,然思思卻無力堆委道:「我走不動了。」
齊晏卞邪搖頭無奈道:「我背你。」
蹲下身子,熟稔異常。卻讓她愣住。這,可好?
「與我還生分么,快些,蕭哲大軍估計很快尋來,你難道要親眼看著我被他砍殺了不成。」
「他敢。」
突的,誰也不在言語。
她說什麼。她……
男人似乎聽到了世上最動聽的話,可能,這輩子都忘不掉……
思思亦後知後覺,不由得容顏一陣尷尬。
良久,男人又道:「上來吧,有你這句,我便死而無憾了。」
思思無力趴在那寬闊的脊背,似尋到靠山,頭兒自然輕垂,剛好枕在那山峰一般強壯的肩頭,鬆了口氣。
男人則心滿意足的起身站起,背後小女人實在體輕,不免言道:「這麼大人了,怎這麼輕。你當多吃些,將身子養好。」
這話,怎生耳熟。似乎只有穆建峰與自己說過,心頭莫名生出溫暖,難以揮散……
就這般,他背著她一步步前行,待走了多時,二人亦未言一句。他們都知曉,每一步減少,便是他二人分別的路,不在回頭。
思思心思複雜。她害他幾次,他卻救自己三次。這份恩情,難道真的讓她對他坐視不管,任由蕭哲將他打殺了不成。
不,若救不得他,自己如何安心。
可她也知,齊晏卞邪終究是觸碰了蕭哲底線,想要阻攔他,非易事。
如此令她糾結,想了多時,最終做出大膽決定。
待身子體力充盈,思思便要求下來。然,拗不過他,言之他不累。
「齊晏卞邪,我,可否認你為義兄。」
正在行走的男人身子微頓,想都未想直接回拒:「我非你兄長,不做。」
「不做兄長,我如何救你。」
「救不得便不救。」
「那怎可以。」
「有何不可。我已死過幾回,如今心愿已了,便是死而無憾了。」
「那更不當死。今後好好活著,將來為百姓造福,多行善事,有何不可。」
「你讓我活著,我便好好活著。」
許是未想到這廝這般聽話,思思微微愣住。
「既如此,聽我的。連夜離開郾城,隱姓埋名。這處我自會與蕭哲言說。他不會猜到是你。」
「你讓我去哪裡?」
「你想去哪裡?」
「想離你近些。」
「使不得。萬不可意氣行事。」
「你且讓我在何處,我便在哪裡。至少……你會想起我。」
思思無可奈何,只讓他住在禹城罷了。至少,那裡有著三不管的地段,方便他落腳。
背著她回返最初原點,這次,當真是真的分別。
依舊看著,眸中愛戀不舍復爾歸來,仿若先前一幕重現,且愈發熾烈。思思不敢看那雙眼,幾次躲避,卻被他固定了頭兒。
「看著我,記住我。」說罷又將唇貼了上去。
一陣纏綿悱惻的吻排山倒海襲來,令思思無力招架,幾次躲閃根本無果。
容不得她掙扎,和抗拒。
分別在即,似乎他要將她吸入腹中融為一體,這愛太熾熱,卻是不當有的。
狠心離開,齊晏卞邪喉頭髮堵,萬般不舍道:「上去吧,就此一別,不知此生還否再見。」
頭頂分明見了光亮,然,思思心頭竟異樣跌生。非留戀他情意綿綿,從未想到,自己與他竟成了這般關係。
這份熱烈的愛,本不該有。然他卻一發不可收。難道說,她與娘親和齊家真有何千絲萬縷的情緣不成。
「你,還恨我爹娘么。」
終是大膽問出。亦有些尷尬。
「以前恨,現在不恨了。我說過,我愛你,自然不會恨你爹娘。」
「只是,你不該愛我。」
「沒有該不該。只要讓你知曉我心意就好。」忽而身子貼近,將思思摟在懷中,親吻糾纏無數,低沉壓抑不舍道:「我對你的愛,是秘密。你知我知就好。」
思思實在想逃離齊晏卞邪為她帶來的纏綿,只道:「保重,今後,照顧好自己。」
想要抽身離開,不想又被其強迫纏綿多時。簡直要將她逼瘋。
直到縱身飛上地面,仍舊心頭慌亂難平。
她不知自己是否已為蕭哲帶了綠帽子,總之,愧疚難當。頭也不回的離開那洞穴出口,一路狂奔,直到跑了很久,才發現,自己身處是何地方。
扶著一棵參天大樹,氣喘吁吁,放眼望去,一片片村莊錯落而置,在這夕陽映射下,竟美如畫卷。
有了人家,卻不知這是郾城哪裡。離城主府有如何的距離。然顧不上許多。被野狼驚嚇的她只想找到人群,天即將暗黑,怎好停留在這山坡。
遂快步如飛,向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