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憐憫
「風破,快跑!你表哥瘋了!」李管事大吼道。「風破,快跑!你表哥瘋了!」李管事大吼道。
蔣雲天上下打量了李梅兩眼,嘿嘿冷笑道:「想跑?怕是已經晚了些。老傢伙,今日我就當著你的面,讓你看看你的寶貝女兒,是怎樣和我這個『畜生』歡好的!」
「你,你想幹什麼,表哥,我可是你的表妹啊!」李梅聞言,大驚失色,連連的門口處退去。
蔣雲天搓了搓手,嘿嘿一笑:「表妹,我已經成了雲夢閣的弟子,現在是煉體境三層的境界,堪比朝中的大將。你跟了我,保准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說著,蔣雲天上前一把抓住了李梅的衣襟。
「嗯,真是秒人!」蔣雲天面容沉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轉身對著李管事獰笑道:「老東西,你看好了。」
「住手!」李管事瑕疵欲裂的喊道,掙扎著想要爬起身來,可自己那病懨懨的身體,卻不聽使喚。
萬念俱灰之際,一個充滿憤怒的聲音,冷冷的在房間中響起:「蔣雲天?許久不見啊,你可還記得我么?」
蔣雲天正要張開大嘴,一親佳人芳澤,聽到這聲音,嚇得打了個哆嗦:「誰!誰在這裡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話音方落,鄭凡便落在了他的面前,一臉的怒火,彷彿能燃燒天闕。
「你...你是鄭不凡?」蔣雲天一驚,連忙將李梅摟在懷中,右手卡住李梅的脖子,喝到:「別過來,再近一步,我便殺了她。」
蔣雲天是知道鄭凡的恐怖的,三年前,幾十名好手圍攻鄭凡,都讓他一一殺之,雖然他現在是煉體境三層,但對鄭凡的恐懼並沒有消散,相反,他也知道鄭凡當初是多麼的強大。
三年過去了,他蔣雲天都升到了煉體境三層,鄭凡難道會一點長進沒有?
鄭凡搖了搖頭,嘆道:「三年過去了,你還是這副慫樣,狗奴才,右手,斷!」
鄭凡輕輕地說了一個『斷』字,那蔣雲天卡著李梅的右手,竟然毫無徵兆的耷拉了下來,提不起一絲力氣,竟是真的斷掉了。
「這是什麼妖法?」蔣雲天嚇得大叫了一聲,連忙就要朝門外跑去,他可沒有膽子和鄭凡正面交鋒。
「右腿,『碎』!」鄭凡又是一語,淡淡的說道。對於這種畜生,鄭凡不會生出一絲的憐憫之心。
曾經看在他是一心傾慕李大力的份上,鄭凡也沒打算做什麼秋後算賬的事情,但沒想到他是那樣的人。
如果今天不是鄭凡恰好來尋李管事的話,煉體境三層,那可是擁有著三百斤的力氣,有幾人能製得住他?
況且竟然是加入了那什麼雲夢閣,難道會連一點功法秘籍都沒獲得么?鄭凡的眼神,也愈發的冰冷,看著蔣雲天,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一般。
「啊!我的腿。」蔣雲天瞬間便趴在了地上,左手捂著右腿,不摸不要緊,一摸之下,簡直屎尿都要嚇了出來。那右腿觸感十分柔然,輕輕一捏,如同肉餡一般,從骨到肉,已經完全粉碎!
蔣雲天又驚又痛,劇烈的疼痛之下,直接暈了過去。即使在暈厥中,身子還在不停的顫抖,可想而知,那是何等的劇痛。
「暈了?給我醒來!」鄭凡又是一聲爆喝,蔣雲天立時便睜開了雙眼,睜開眼的一瞬間,那痛不欲生的感覺,又用上心頭。
整條腿粉碎成肉渣,那種痛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至少不是他這種膿包所能忍受,也顧不得什麼廉恥,不停地哀求。
「鄭不凡,鄭公子,鄭爺爺,你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踏進這韓家一步。」蔣雲天是真的怕了,鄭凡,是一個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男人,簡直就是魔鬼!
鄭凡走到蔣雲天的身前,蹲了下來,露出一個很是平凡的微笑,彷彿他並沒有生氣的樣子:「放了你?憑什麼?三年前的舊賬,我還沒有與你算呢,今日,就一併發還了吧!」
蔣雲天心知鄭凡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恐懼之餘,卻也有幾分怒意,畢竟人恐懼到了極點,就是憤怒。
「鄭不凡,我,我乃是雲夢閣的弟子,你敢殺我,你就不怕雲夢閣無窮無盡的報復么?」蔣雲天用僅剩的右腿,和左手,一點點的向後挪去,雖然他明知逃不掉,但出於本能,還是一點點的挪動,求生欲之強,可見一斑。
「左腳,『碎』!」鄭凡並沒有理會蔣雲天,又是淡淡的說出了一個碎字。
「啊!」蔣雲天仰天大吼了一聲,連天上飛過的鳥兒,差點都被驚的掉了下來。
渾身都在不停的抽搐,口中噴出鮮血,額頭上冷汗如雨一般滴下。
而就在這時,韓府的門,卻開了。一個身穿縣令服飾的中年男子,帶領著數十名腰間挎著大刀的兵丁,朝幾人走了過來。
蔣雲天一看,頓時大喜道:「縣令大人,快來救我!」
縣令為何會此時出現?原來那蔣雲天,得知李管事病重,提前使了一千兩銀子買通了縣令。之前那碗百年的人蔘湯中,是摻了劇毒的。
只待那李管事服下身死後,縣令大人出現,算是個最有力的見證人,由縣令大人親口說出李管事病發身亡,屬於自然死亡。日後就算有人想翻案,都不可能。
李管事的小女兒失蹤了,大公子又考上了武舉人,此刻也不在青古縣。就剩個大女兒李梅,這萬貫的家財,還不是盡歸蔣雲天所有?
哪裡想的到,這個時候鄭凡卻是出現了,壞了他的好事。
縣令大人見蔣雲天滿身是血,又看了看鄭凡,大喝道:「好賊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無故傷人,左右,將我與他拿下!」
鄭凡早就知道這縣令不是什麼好人,今日心中又有些火氣,有心想將縣令連著這些官兵全部殺掉。但轉念一想,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成了濫殺之人,與妖魔何異?
況且鄭凡也不可能一直呆在韓家,他走了之後,一眾官兵死在了韓府,他韓家,又該如何收場?
想到這裡,鄭凡淡淡的說道:「縣令大人,這蔣雲天,趁李管事重病之際,欲行不軌,被我撞見了,這才路見不平,動手教訓了他一番。」
縣令聞言,嘿嘿的冷笑道:「黃口小兒,滿嘴胡言!當老爺我是傻子不成?你看那人,都被你打成了什麼樣子?今日,定要將你捉拿歸案!」
鄭凡見這縣令仍然是執迷不悟,哂笑了一聲:「是我著相了,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似這等狗官,一輩子也改不了了。」
「亂心!」鄭凡的雙眼,猛然間散發出了一股金色的光芒,直直的盯著那縣令,縣令頓時間眼神迷離了片刻,隨即便清醒過來,對著身邊兵丁說道:「將地上這人,給我帶回大牢,嚴加拷問!」
「老爺,這賊子,還抓不抓了?」身邊的一個捕快,對著縣令說道。
「什麼賊子?這是鄭公子,身上有著舉人的功名,不可再胡言。」又對著鄭凡笑道:「鄭公子,下官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行告退了。」
說著,便帶領著一眾官兵,和那半死不活的蔣雲天,離開了韓府。
在縣令等人轉身的一瞬間,鄭凡運轉起血魔經,將一眾官兵在這韓府的記憶,全部抹消,又從地上拿起了一顆小石子,輕輕一彈,石子便飛入了蔣雲天的腦殼裡。蔣雲天,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去了。
「鄭凡,不,上仙,你怎麼會來到我韓府?」李管事已然掙扎的坐了起來,雖然不能下地,但院子里的情景,他瞅的是一清二楚,也不知鄭凡是使了什麼手段,好似只說了幾句話,那蔣雲天,就倒在了地上,果然是神仙手段。
鄭凡沖著一旁的李梅,笑著點了點頭,來到了李管事身前,靈力吞吐間,李管事一身的病全然好了過來。
強烈的虛弱感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李管事也知道是鄭凡幫的忙,連忙下地拜倒:「多謝上仙,搭救之恩。」
鄭凡手中暗使靈力,沒有讓李管事拜下去,只是笑道:「李管事客氣了,我近來,在尋一人。不知不覺的就尋到了這青古縣,算了一卦,知道李管事大難臨頭,便前來順手搭救了。」
一聽說鄭凡會掐算,李管事來了精神:「上仙,我小女李大力與我走散多時,還請上仙施展法力,尋到我的女兒,我這萬貫家財,願盡數拱手相奉。」
鄭凡嘆了口氣:「李管事,並非我不幫忙,先前路過錦州府,已經得知二小姐失蹤了,曾多次卜卦,但似乎冥冥中,有些東西,遮擋住了天機,卜算無果啊。」
「什麼,連你也沒有辦法?」李管事聞言,如丟了魂魄一般,一下子坐在了床上,雙眼無神,方方恢復過來的身體,又有了虛弱的跡象。
鄭凡一瞧:「不對,我方用靈力恢復了他的元氣,怎麼這才一會的功夫,身體又有了頹敗之相?」鄭凡心中驚奇,便運轉靈力,開啟了聖眼。平日里,聖眼都是關閉著的,雖然一直開啟,對鄭凡來說,沒有任何的壓力。
但聖眼是有著透視能力的,有時候,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鄭凡也是會臉紅的...
「妖魔氣?」鄭凡皺了皺眉頭:「我乃是上古聖賢體,天地群魔辟易,方才我貼身運輸靈力給李管事,就算他身上有妖魔之氣,也早應該化於無形了,怎麼會這樣?」
聖眼開啟之後,鄭凡能看到一團紫黑色的氣息,籠罩在李管事的身體上。不斷的在吞噬他的生機。
「不對,不是妖魔氣,這是純粹的戾氣!怪不得不怕我的聖賢體,既然如此的話...」鄭凡想到了當初,那吳世苟,靠著一丁點的妖魔氣,便尋到了那樹妖。
那法術並不難,鄭凡在內門的兩年中,也學會了。右手掐著法決,口中念動真言,體內的靈力開始朝著那戾氣涌去。
「聚!」鄭凡低喝了一聲,那紫黑色的戾氣,便化作了一隻黑色的小鳥,落在了鄭凡的肩膀上。
又將一絲靈氣輸送給了李管事之後,他才幽幽的轉醒過來,口中還在念叨著:「飛兒,你去哪了?為父,好想念你啊。」
鄭凡也是有些感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李管事,你仔細將二小姐當天失蹤時的情況同我說來。」
李管事苦笑道:「那天,飛兒在得知了你不願見她的時候,哭的不行,眼睛都紅腫了,泛著血絲,隨即又變成黑色的,大叫了一聲,便跑出門去。我和雪兒追趕時,已是不見了人影。」
鄭凡點了點頭,心道:「看來這戾氣,當真是二小姐身體內的,不過她一個小丫頭,哪來的這麼大戾氣?」
「李管事,你且放寬心,我想,我已經找到了尋二小姐的方法。」鄭凡看了看肩膀上的那隻黑色小鳥,對著李管事說道。
李管事頓時便是一喜:「當真能找回我那二丫頭?我韓某人無以為報,這萬貫家財,盡數與你!」
李雲天在一旁也是激動不已:「鄭凡,你,你可一定要找回我的妹妹啊,這三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你。」
鄭凡將手伸進懷中,拿出了一粒丹藥,遞給了李管事:「李管事,將這丹藥吃了,日後青古縣內,相信沒有什麼人,再能欺辱韓家。」
李管事顫顫巍巍的,如獲至寶般,接過那枚丹藥,他知道,這是仙藥!再聽鄭凡所言,吃下去,便沒人能欺辱韓家,莫非吃下去,也能變得無比強大?
強忍著心中的激動,李管事再次感激的說道:「鄭公子大恩,不知如何能報?」
鄭凡一笑道:「舉手之勞罷了,我先行一步,你們也收拾收拾院中的殘局吧。」
說著,化作了一股清風,消失在了兩人身前。
李管事捧著手裡的丹藥,激動了半晌,卻是也躊躇了半晌,一咬牙,對著李雲天說道:「雪兒,你過來。」
「爹爹,有何事吩咐?」李雲天疑惑的問道,不過以她玲瓏般的心思,見李管事凝視丹藥許久都沒有吃,這時卻叫了自己,心中也隱隱的猜到了些什麼。
「吃了它。」李管事將那丹藥,遞給了李雲天。
「父親,這是...」李雲天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李管事打斷:「父命不得不從,休要多言,我命你吃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