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懷胎
在龍旭帝國的北方,有一座雪山,山上終年狂風呼嘯,風雪漫天,越往上,天氣便越是寒冷,在那山巔之上,本應是荒無人煙之處,卻有著一座的宮殿,宮殿看上去雖不怎森嚴肅穆,卻讓常人不敢靠近,據山下的人說是七年之前,這裡突然出現了這座宮殿,而七年來卻無人知曉其中居住著何人。
雪山下,坐落著一個名為雲雪的小鎮,說來也怪,小鎮方圓百里,也是環繞著綿不斷的山巒,可唯小鎮後方的那座山上白雪皚皚,而小鎮與其他山巒之上都是風景秀麗,山清水秀,一派風和日麗的景象。
陽光灑在雪山上,清冷的得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今天又是晴空萬里的一天。
突然本萬里無雲的天空響起了一道道雷鳴,藍藍的天空也漸漸被白雲所覆蓋。
「這可奇了怪了,白雲避日,雷霆聲起。看樣子也不像是要下雨啊。」小鎮上的人都發現了這一異像,可卻實在看不透。
「快看那雪山!」
忽然間有人大喊,小鎮上的人盡皆往雪山的方向望去。
正調集在這小鎮里,人口不算特別繁盛,但也有過千人之多,也有幾個家族和勢力在此卧居。
而此時在這些家族勢力中,最為強大的三股勢力人員,不知在籌劃些什麼。在他們看來,雪山之變,必有大事發生,得做一些準備。
此刻,那雪山之上,白雲更是密集。突然一道閃光降落在那雪山之巔的宮殿上,伴隨而來的是一聲轟天巨響。這道聲響似穿雲箭,迅速傳遍整個龍旭帝國。
不過也奇怪,這麼大的雷霆降於這宮殿之上,這宮殿卻片瓦未損。
宮殿之內,一道人影來回踱步,這是一名男子,高七尺又余,身穿一件玄青色天香絹錦袍,腰間綁著一根天青色蛛紋帶,身軀挺拔,當真是颯爽英姿斯文優雅,然而他英俊的臉上確實寫滿了焦急的神色。
而他身旁則躺著一名女子,她面色慘白,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湧出了汗水,捂著肚子,看起來極其疼痛。
「宏義……我……我要生了……」女子艱難的從口中擠出幾個字,十分痛苦。
「什麼?!」
君宏義大驚,這十年來,他沒有一日不在期盼著此刻的出現,但這一刻真的出現了,他卻是慌了神。
林月心腹中的胎兒十年之前就已經懷上了,七年之前,因為朝中的流言蜚語,以及大臣們的擔憂,乃至全國百姓的猜測,害怕林月心懷的是妖孽,為了帝國的安穩,無奈之下,君宏義只得帶著已經懷胎三年的林月心來到這雪山之上。
這一晃便是七年過去了,十年懷胎,今日腹中胎兒便要出生,君宏義也不知是福是禍。
君宏義努力令自己冷靜下來,之後,只得苦苦等待。
他乃龍旭帝國帝王,此刻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心愛的妻子痛苦不堪。
生育,對於女人來說,是一個極其漫長,也極其痛苦的過程,如有穩婆,這份痛苦可稍稍遞減,可當時帶走林月心時,君宏義並沒有帶著宮中穩婆一起出來。如今情形林月心只得硬生生地承受。
「月心,你怎麼樣了?疼不疼,寶寶出來了嘛……」君宏義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有些語無倫次。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自林月心嘴中傳出,汗水已浸濕她的髮絲,她卻毫無所覺。
「若能生下,便不用再受那議論之壓,朝中大臣乃至於全國百姓都可看到,我林月心,我夫君君宏義,我們的孩子,不是妖孽!」
林月心用儘力氣說出這句話,隨後死死的咬著牙齒,那份痛苦,看的君宏義心中抽搐。
「咬著我的胳膊!」君宏義將左臂放於林月心嘴前。
林月心牙齒都快咬碎,此刻見有一物遞過,也來不及多想,一口便是將其咬住。
林月心和君宏義兩人都是三才境的武者,君宏義也不過比林月心高三重修為而已,勉強達到四象境的門檻,在林月心這一咬之下,立刻有鮮血浸透衣袖,他甚至能夠感覺,若再如此下去,定會被林月心咬下臂肉。
可他並未反抗,他心中明知,林月心所受之苦,比之自己,劇烈太多!
林月心努力使體內嬰兒出生,君宏義則閉眼承受著左臂的劇痛,兩人都未發覺,一股驚人的磅礴元氣,自天地之間涌動而來。
這種元氣,非常人能夠感受,若身處其中,只覺渾身舒適,而一身修為也會暴漲。
在那元氣自四面八方湧來,匯聚在宮殿上方,然後緩緩進入林月心腹中。林月心痛苦似有所減弱,臉上的神色略微緩和了下來。
那天地元氣無影無蹤,進入林月心腹中,緩緩匯聚。
天地元氣在宮殿上方聚集得越來越多,雪山之外方圓數百里的山巒上青草枯萎,樹木凋零,一切花草盡皆泛黃。然而,它們卻沒有死亡,沒過多久,這些花草樹木盡皆活了過來,並且比之前更為繁茂!
幾乎眨眼之間,方圓百里之內,所又天地元氣全部進入林月心腹中。
隨著驚人元氣凝聚,林月心頭頂,那宛如滔滔江水般的元氣,傾斜而下,進入林月心體內。
這一切,君宏義與林月心卻未有絲毫察覺。
此時,林月心腹中,一個嬰兒出現,他周身包裹著元氣,而且還在不斷得向周圍吸收著。
方圓百里、數百里、千里、萬里,元氣吸收的範圍還在不斷擴大。
三天時間,逐日帝國境域內,出現極為詭異之事。
凡人家中,家畜盡皆衰弱,一度以為快要死亡,但沒過多久便又變得活力充沛,所養花草全部枯萎泛黃,任澆水灌溉亦無用,但幾個時辰過去,這些花草便又重新煥發生機,綠意盎然。
就這樣過了三日。
三日三夜的元氣凝聚,也令林月心幾近麻木,那種痛苦,她一直在承受。
君宏義的左臂,也真被咬下了一塊肉,但他沒有發現,在那血肉被生生咬下的同時,一股極其濃郁的元氣,在其傷口處灌溉,令左臂快速恢復。
第四日,腹中胎兒出生了。
不過他是自己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