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駕到。
「秋哥,我想你了。」
電話中華慕的聲音糯糯的,有些甜的膩人。
「嗯。」
秋魯鼻孔中含混地哼了一聲,電話對面的華慕聽到沒有他不能肯定。
三月不知肉味了。秋魯只在年底出差的時候順路回過一次滬江,和哺乳期的聞慧蜻蜓點水般秀了一把恩愛,既未見華慕,也沒遇見考試期間正忙碌的安嫻,前後合計待了不到兩天就匆匆返回豫南。至於這小地方的女人,不僅毫無姿色可言,更是渾身上下透著土腥氣,不洗澡的習慣特別讓人感覺她們渾身骯髒,秋魯是想都不會去想那事兒的。
「秋哥,你想我了嗎?」
「想就有用嗎?」
秋魯對華慕在電話中的撩撥有些忍耐不住,鼻子喘著粗氣有些氣哼哼的說。
去年熱季以後臨近年底時華慕倒是來過一次豫南,充當秋魯的信使和彭建見了一面,秋魯交辦的事情倒是順利辦成了,但據說為離婚的事情彼此鬧得有些僵硬,所以也沒情緒到許昌,直接就返回了滬江。這幾個月里,秋魯也就接到過她幾次電話,而且每次都是要幫她辦這事那事的,她純粹就似個皮條客。
「有用的,你閉上眼想一下我,也許我就會出現在你面前呢!」
華慕繼續撩撥著,聲音里還帶些哼哼,有些似*。
「行了,說正經的吧。」
秋魯不想再繼續把曖昧進行下去,這是對他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
「我和老彭離婚的事兒辦妥了,但是還沒去辦證。」
「為什麼?」
「一辦證就鬧得路人皆知,大家感覺都不方便。現在離婚太稀罕,只要讓人家知道你是離過婚的,那種看恐怖動物的眼神就能殺死你,所以我們只是簽了字。秋哥驚喜嗎?」
「早就猜到了。」
「你猜到了?怎麼猜出來的?」
華慕驚訝不已。
「彭建今天把那個女人領到我這裡來過,讓我給她安排工作。看他堂而皇之的樣子,我估計他是想對我暗示什麼,往這方面一聯想,所以就猜到了。你的電話不過是證實而已。」
「姓彭的狗東西,又佔了我便宜。」
「哎,女.同志可要注意積些口德呀。我簡直都不知該如何能把這句髒話和那麼美麗的一張俏臉聯繫起來。再說他占的是我秋魯的便宜,你和他婚也離了,與你華幕何干?」
秋魯嘿嘿笑著調侃了一句。
「他占的是我老公的便宜,我老公的就是我的,我當然要心裡不舒服了。」
華慕說的理直氣壯。
這女人真厲害!攏共才在夏江見過一次面,有過幾次電話中的交流,可她叫喚起老公來,自然得就像多少年的恩愛夫妻似的。秋魯回豫南后,她為了撈人往夏江跑了幾趟,就把陪同她的賈海南和小武倆也馴服得規規矩矩,一口一聲大姐的叫得不知多親熱。看來天生就適合做生意。
「你什麼時候嫁給我的呀,我怎麼記不起了?」
「上輩子唄!」
秋魯忍不住想放聲暢笑,但秘書室的細微動靜讓他剋制了。
「你對彭建似乎意見很大呀?」
「秋哥,你不知道吧,和他能談妥分手我是付出了慘重代價的。鄭州的房子他留下了,家裡的財產也全部歸他所有,他沖著孩子,還要挾我一次性付給他五千的撫養費。我說為了撈出他,為了保住他的軍籍和級別,我前前後後付出的根本就不止這個數。鍋也砸了、碗也賣了,家底全部掏乾淨,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他這才沒敢再吱聲,但還是提了一個附加條件。。。」
見華慕說到半截又頓住了,秋魯只好演相聲似地接嘴道:「什麼附加條件?」
「他要求一年之後官復原職。」
華慕說完這話后,有些膽怯地小聲對秋魯說道:「秋哥,我已經答應他了,會不會對你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啊?」
秋魯有些苦澀。
女人們往往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一個副團職的幹部,降級使用以後,身上有了污點,哪裡是想恢復原職就能吹口氣辦到的?位置有沒有隻是一個方面,現在自己也非一把手,就算有了合適的機會,向地區一把手推薦后,當家的那位能否點頭也還是一個問題。華慕敢這樣大大咧咧隨便答應彭建,估計也是因為去年的事兒辦得太順溜的緣故。在她看來自己頭上是頂著光環的,那麼大的事兒都能幾天內三兩個電話就搞定,類似這樣的事兒豈非更簡單?
「你不會還承諾過別的什麼吧?」
秋魯的話就似錐子般乾淨利落刺透華慕的表皮偽裝,直達她的靈魂深處,似乎她在想什麼秋魯都一清二楚。華慕有些不敢回答秋魯的問詢,嬌滴滴輕吟了兩聲,就似歡愛到了**般發出的那種無意識的哼哼。
「他有個小弟兄想。。。我。。。」
「干也幹了,現在感覺后怕了?」
秋魯嘲弄道。
既然她離婚是自己同意了的事兒,為了抱得美人歸,再多付些代價又算什麼呢?只是以後必須得警告警告她,不能讓她再隨意胡來了。
「秋哥,我已經到許昌了,你來接我吧。」
華慕聲音很低沉,似乎真的擔憂秋魯生氣了,也不敢再賣關子。
「真來了?」
秋魯有些驚喜過望,但強忍著讓自己的聲音繼續保持著平淡。
「嗯!在一條小河邊。秋哥你等等,我問問別人。。。哦,是南河,前面有座橋,好像是叫春秋橋吧。」
「你等等。。。」
秋魯趕緊捂住電話聽筒,朝外間的秘書室看了看。秘書小羅的身影不在視線範圍內,但秋魯知道他還未走,於是他放大聲音喊道:「小羅,還沒下班嗎?」
秘書小羅的頭探進秋魯的辦公室,緊張兮兮地問道:「秋主任,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秋魯朝外擺擺手,有些不耐煩地說:「不是讓你下班了嗎,還磨蹭什麼?」
小羅看到了他手中的電話聽筒,也看出了秋魯的惱怒,趕緊輕掩上門退出去。
這個秘書也和范城時的秘書同姓羅,是革委會安排給他的,能力與原秘書羅前進天差地別,還很沒眼色,秋魯除了讓他打雜,寧願自己動手,什麼事兒也懶得交給他辦。到了這個時候,秋魯才體會到那個被自己無情拋棄和冷落的前秘書的種種好處。
等秘書的腳步聲遠去后秋魯這才重新舉起話筒,輕聲說道:「你在的那個地方離我這裡不算遠,你過河一直朝前走,看見一條繁華一些的路就停下來,找家旅社先住下。我現在還有些事兒,兩個小時后,我們在東大街上的派出所門口碰面。」
「秋哥,我有些害怕。。。」
「你還知道害怕?什麼事都瞞著我敢自己當家作主、一個人千里迢迢就敢到夏江撈人的人,這世界還有你害怕的東西?」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