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地底祭壇
那地下裂縫是千萬年來自然形成的，其中的空間巨大，猶如巢穴一般四通八達。
而正是烏蘇婆婆與猙的戰鬥打破了大地的表面，才使得這些連同暗河的大裂縫顯現出來。
跳入裂縫之中足逍遙足墜落下去數百米，才能夠直接感受到地下暗河，嘩啦啦的水流湍急，未進水中就能感受到冰冷刺骨，不知道將要流向何方。
逍遙從地縫逃走之舉動無疑是讓池家眾人更是懷疑起了他。
此時大裂縫上的池家四人神色不一，烏蘇婆婆盯著大裂縫最終卻沒有追下去。
這地下暗河不知通向哪裡，有著未知的危險，興許這是通往一條普通的河流，又或許通往一些死地。
「王八蛋，敢欺騙我？徐逍遙你給我等著！」
池瑤察覺被其利用了，而自己剛才還那副模樣…
一念至此便是怒火中燒，滿臉通紅，杏眼大睜，呲牙咧嘴的咆哮著，雙腿不斷的在地面上踩跺著！
看見池瑤如此模樣，所有人都是吃驚不已，平日里如此素雅，平易近人的小姐為何變得如此爆炸，從未得見實在太過反常。
而烏蘇婆婆眼中精光閃動，像是明白了什麼。
唯有池雲天顯得很淡定，桃花眼掃過大地縫，嘴角有一絲笑意。
「噗通！」
逍遙跳入暗河之中，頓時一股透徹心扉的涼意席捲全身，讓他不得不運轉真氣護體，隨後隨波逐流，一路漂流。
就這樣，足足在水流中飄行了三日，逍遙才感覺已經脫離了暗河，被沖入一片未知的地底湖泊。
才被沖入湖泊之時，逍遙陡然感受了水中巨大壓力，如同群山壓頂一般，讓人呼吸困難，若是常人，恐怕是要粉身碎骨，隕落在此。
而且湖泊中漆黑一片，肉眼根本無法看清景物，不過這些對於逍遙來說都不算大事，並沒有任何影響，逍遙的神識掃視八方，一切都盡入眼中。
「這是什麼地方？」
逍遙吃驚不已，原來在這水底，斷壁殘垣，竟有很多宮殿遺迹，還有諸多屍骨橫列，身體穿著怪異的服飾，像是上古乃至遠古時期的古人。
屍體早已經被歲月侵蝕，但凡觸碰一下，便會化作飛灰。
「這是一片古戰場，恐怕是上古時期乃至遠古的遺迹了…」
逍遙久久不能回神，震驚之色溢於言表。
逍遙謹慎小心的在水中行走，怕遇上一些可怕之物。
傳聞有至強者隕落之後，經過萬載歲月之後，竟發生通靈重生之事，出世后以萬靈為養分，禍亂天地，徒手崩塌一方古教。
在東原上就曾發生過此事，連諸聖齊出都無可奈何，最後鎩羽而歸，最後演變到整個東原的禍事。
後來在刑氏部族的族長出馬，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堪堪鎮壓了惡靈。
這裡晦暗的水流如同鐵水灌注的金戈一般，冰冷得讓人心悸，光禿禿的牆壁的滿是細細小小卻又密密麻麻的手印與劍痕，可見有多少人與此大戰而命喪於此。
撫摸這些埋葬著絕望靈魂的痕迹，那些橫列在此的古屍，萬年不曾磨滅，逍遙彷彿能看見那一個個睜大的瞳孔里詭異的光……
逍遙向前方走去，陡然他心中一震，在前方竟有一座巨大的血色祭壇，宕偉無比，橫跨百里，可以說快比得上一座小城了。
上面還殘留下不曾乾涸的血水，這座祭壇它已經殘缺了，坑坑窪窪。
但終究是沒有坍塌，保存的還算完整，上面石銹斑駁與血水交織，看起來古樸而又妖異，又給人以極其蒼涼的感覺。
逍遙無法想象，自己被暗流衝到了什麼地方！
「啊……」就在這時，逍遙破口大叫一聲，顯然是被嚇到了。
如果他能找到出口的話，恐怕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原來後方的那些屍體突然從廢墟中浮出，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完全看不清他們的容貌。
皆被一層血色霧氣所密封，通體像是結出了一層繭，看起來很妖邪，正一動不動的漂浮在哪。
「早知道老子就不跳下來了，這裡比待在池家人身邊還要危險百倍不止……真讓池瑤給說中了…。」逍遙不禁暗想，可世上沒有後悔葯。
逍遙心中凜然，小心戒備，向著前方那座祭壇而走去。
當來到近前，目視如小城般巨大與宏偉的祭壇后，猛然想起一物，那就是魏無崖手中的祭祀之匣。
逍遙從靈袋中取出那匣子，細細觀看，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不對，雖同屬祭祀之物，兩者卻天差地別，恐怕這個祭壇也未必就是用以祭祀的器皿。」
稍停片刻，逍遙收起匣子再次向前，那祭壇上被刻錄了無數的密文，不知其是符文還是古前文字。
那密文凹槽中還殘留著鮮血，那是真正生靈的血，難怪這座祭壇充滿了血色，原來是它曾鮮血灌溉。
「難道死在這裡的古人的血都流到了這裡？」逍遙不禁聯想到，他的心裡更加不安了，此地太過邪門，可追溯到數個古史之前了，完全超乎他的認知。
逍遙伸手觸摸那鮮血，突然間血光大盛，耳邊傳來了一道道嘶吼與哀嘆之聲，充滿了不甘與絕望，彷彿跨越了無盡時空，顯現於此。
逍遙識海中忽然出現一幕畫面，一柄通體血紅的神劍自祭壇中飛出，頓時間鬼哭狼嚎，風起雲湧。
它有著無盡的殺戮之氣環繞，方圓千里之中盡被籠罩，演化出一個殺戮世界。
這一刻，逍遙彷彿置身於那殺戮世界之中，一顆顆血色大星在閃耀，而後放大，竟然向他慢慢壓來。
「隆隆隆」
天崩地裂后，每一股殺戮之氣都在這裡肆虐，氣勢駭人，妖異無比，將整片天穹都映照成了屍山血海，猙獰無比！
那已經不像是一方世界了，倒像是一處煉獄。
逍遙心中駭然，這是怎樣的場景啊？
每一縷殺戮之氣都是如此的怨怖，似乎可以剿滅一切生靈，完全可以擊毀天穹，具有無以倫比的磅礴威力。
他心神劇動，身體嘎嘣嘎嘣作響，渾身的骨節都在抖動，即便是只存在於腦海中的虛影，仍舊讓他承受了莫大的壓力。
在這殺戮世界中，有著無數的修士齊聚在祭壇之外。
那些修士仙風道骨，其頭頂神環，腳踩仙光，周身氣勢滔天，這是一群至強者，他們盡皆是縱橫下天崩地裂，捭闔間星隕月墜的存在，恐怖如斯。
而正是這一群至強者，被那滔天的殺戮之氣所包裹，一時間風起雲湧，規則混亂。
有至強者祭出了無上仙衣護體，頓時仙光四溢，一股可怕的力量潰壓襲來，沒有人可以阻擋。
殺戮之氣肆虐，所向披靡，無人可以阻擋它的步伐，只是數個呼吸之間，當場讓不少人被化成了血霧。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逍遙深深震驚不已，這種強大的人物已經是無法揣測，竟然生生被那柄神劍的殺戮之氣所煉化。
漸漸不覺的，逍遙的眼睛開始變得血紅，充滿了戾氣與殺戮，整個人都充滿了狂暴因素，這是被殺戮之氣所影響了。
僅僅只是存在了萬載的殺戮虛影就有如此威力，恐怖可見一般。
此刻，神海中的菩提樹動了，他廣闊無垠的樹葉開始簌簌攢動，有一股神性光華灑落，有一種冥冥中的力量在釋放。
與此同時，那祭壇像是被菩提樹的力量喚醒，似而有感，那被血液交織的密文開始活絡起來，正在緩緩而動。
在這一刻，不知道是錯覺，還是菩提樹真的起作用了，逍遙立刻從那殺戮世界中退了出來，雙眼恢復正常，感覺心中一片空靈，非常寧靜。
逍遙滿頭大汗，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是怎麼回事，剛才是那殺戮世界把牽引進去了？太真實了。」
逍遙觀望自己的神海，那株菩提樹正神聖而聖潔的矗立在那，光華朦朧之間讓人身心空明，不受業障的遮掩。
「若不是菩提樹，我恐怕要成為這古屍中的一員了」。逍遙長舒一口氣，心驚膽戰，看著眼前的血跡，逍遙不敢再去觸碰了。
「那柄神劍會在此嗎？」逍遙目視祭壇，但逍遙並不是魯莽之人，在這種充滿異數而危險的地方下自然不會去冒險，小命兒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敢再靠近祭壇也不敢隨意走動，怕引起來那些古屍，那樣麻煩就大了，之敢遠遠的觀望這片地底世界，看看有沒有什麼出口。
「這血與密文…好像…好像他媽的在動阿！」
逍遙驚叫一聲。然後立刻閃身向暗流中跑去，情況不明，跑為上策。
可是，就在那祭壇之中，一股難以言明讓人心悸恐怖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席捲這一片地底世界，讓逍遙再次一陣驚悚。
祭壇浮現出血色光華，陣陣血腥氣味瀰漫，像是遮天蔽日般的凶獸，屹立在那。
逍遙難以承受，僅僅是那股氣機便可以粉碎修士的肉身，逍遙立即撐起一片真氣域場，籠罩自身。
即便是這樣，逍遙還是感受到一種心悸，如萬斤巨石橫於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