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變態的天賦
但這小子到底用什麼方法打通的？
祖老迫不及待地轉向楚塵所在的方向，眯著眸子，側著頭聆聽著，而當感覺到遠方一個少年身子倒立時，僵硬的臉上才稍顯鬆懈，旋即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
「這小子挺聰明的，用身子倒立，逼迫靈氣溢出絡點，這點還真虧他想的出來，看來古訓在他身上並不適用。」祖老嘴裡無奈地嘟囔著，搖頭苦笑地再次轉過身子。
既然楚塵已經邁出第一步，那他就沒有擔心的必要，隨後他背對著林脈，一步一步地走向葯園子。
…
沙子地里，楚塵也沒有想到用倒立的法子，第一個暗淡的絡點竟然真的變成銀白色，這個意外結果，自然讓他非常高興。
不過他心中也明白，用這個方式突破，只能堅持一會，畢竟倒立的緣故，靈氣是逆流而沖，這比他站著的時候，難度上加大不少。
果不其然，片刻的功夫，他的雙眸就布滿血絲，臉龐也仿若灌滿紅汁，紅彤彤的，甚是煞人，而倒立著的身子也搖搖晃晃起來，像一條軟綿無力的柳枝。
噗通！
最終，楚塵以一個狗吃屎的方式摔倒在地上，不過幸好有泥沙作為緩衝，並未受傷，隨即他揉了揉頭部，吃痛地站起來，而其嘴角也流出著一絲鮮血。
這鮮血是倒立壓迫的緣故，從牙縫裡浸出來的。
楚塵擦掉嘴角的血漬，心裡知道，若要短時間內突破兩個絡點，這點執著是必不可少的，於是，再次用同樣的方法，逼迫靈氣緩慢地湧向第二個絡點。
三個時辰，一晃而過，太陽也從邊界懸挂到了半空。
此刻，汗流浹背坐在沙坑裡的楚塵披頭散髮，彷彿剛剛跟別人打了一架，一副氣喘噓噓的狼狽模樣，但他的臉色卻帶著莫名的興奮之色。
因為就在剛才，他小拇指上的絡線終於繞到第二個絡點，也就是說，只要打通這個絡點，金指第一掌算是煉成了。
但楚塵發現，第二個絡點比第一個要詭異許多，靈氣觸及到第二個絡點，竟然輕而易舉的穿過其中，但是並未像意料之中變成銀白色。
初次遇到這種情況，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修鍊的速度太快，身體不允許？
不過楚塵也明白，祖老說的一個月才能達到這個效果，但現在僅僅用了三個時辰，已經不賴了，而若要再打破第二個絡點，似乎有點過於變態。
想到這裡，這個十八歲的少年也不再那麼耿耿於懷，擦掉額頭的汗珠，從沙地上站了起來，但就在走出一步，肚子里傳來一陣咕咕叫的聲音，顯然剛才拚命的練習，早就將他的體力耗費得一乾二淨。
餓了！
楚塵拍了拍腦袋，正時，耳畔傳來一道平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餓了吧。」
楚塵轉身看去，瞧得祖老正提著一個籃子，步履緩慢地往他這個方向走來，眨眼間，已到了近前，「祖老，你怎麼來了？」
「現在正午了，我就知道你定然會忘了時辰，所以就給你送吃的來了。」祖老掀開蓋在籃子里的白布，從裡面拿出粗糧，將之遞了過去，「吃個饅頭先，墊墊肚子。」
「還是祖老了解我。」楚塵嘿嘿一笑，接過饅頭，狼吞虎咽往嘴裡塞，同時口齒不清地喊著，「祖老，第二個絡點，你之前用了多久？」
祖老知道楚塵突破了第一個絡點，所以並不驚訝，拿起一個饅頭，放進嘴裡，慢慢咀嚼，「一個月吧，怎麼，你的絡線完成了嗎？」
楚塵擦了擦嘴角，又從籃子里拿起一個饅頭，含混不清地繼續說著，「是的，似乎並非很難。」
楚塵的這番話著實將祖老震驚住了，一不小心將嚼在嘴裡的饅頭噎住，重重拍了胸前四下，捋順了氣后，搖著手，用一種近乎扭曲的表情說道：「我沒聽錯吧，三個時辰，你打通第一個絡點，然後還打通了一條絡線？」
楚塵紅著臉，撓了撓頭，「嘿嘿，祖老，僥倖了，剛才用倒立的法子，沒想到還真成功了，不過第二絡點倒是有些難度，一時無法打通，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祖老翻了白眼，無法打通那就對了，短短三個時辰就想練好金指五掌的第一掌，那才有鬼呢，不過仍是勸了聲，「練習靈技需要循序漸進，切忌急躁，這樣，我幫你看下那絡點是不是死點。」
楚塵聽話地伸出手掌，將右手的小拇指遞了過去。
「你再用靈氣試試，看能不能打通。」祖老單指摸著楚塵的小拇指第二個絡點，感覺到暗淡的絡線變成金色，徐緩不急，倒真是如他所說那樣，只差最後一個絡點，「這應當無礙，不過…」
話還含在嘴裡，但祖老的表情卻被瞬間凝住，單手僵硬地扣著手指，不知要放下還是握著。
因為就在剛才，他感覺到奇怪現象，楚塵的靈氣似乎直接溢過小拇指的絡線，傳到第二個絡點，下一瞬間，第二個絡點竟然變成了銀白色。
突破了！
咳、咳、咳！
祖老捂著胸口，不斷咳嗽著，如果能夠睜開眼眸，他很想看看眼前這個十八歲的少年到底是何等怪胎，就在眼皮子低下，這小子竟然再次打開第二個絡點。228文學網www.wx228.com
三個時辰，打破了金掌一式的兩個絡點，這速度，真是驚人！
楚塵感覺到順暢的一刻，也萬萬沒想到就這麼打通了，難道剛才是由於餓了，導致沒體力的緣故？
搖了搖頭，楚塵也是莫名其妙，看到祖老那怪異的表情，心裡明白，他定然是對近乎妖孽的速度表示懷疑了，「祖老，你也不用這般模樣看我，我，我也不知為什麼，就這麼打通了。」
呃！
祖老的臉有一絲火辣辣的痛，無形的碾壓，讓他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人有些汗顏，搖了搖頭，「好了，你試一試掌力如何？」
楚塵摸了摸鼻子，依言將三條金色絡紋合成的金線打通兩個絡點，掌心頓時傳來一陣沸水般的熱意，旋即猛然沉氣，對著不遠處的碗口般的粗樹奔去。
靈境三重的速度並不慢，呼吸之間就來到樹前，三條金色紋絡急速旋轉，一股重力直接透過掌心，將力量傳那碗口般粗的枝幹上。
嘣！
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樹腰的中間部分被力道撕裂成兩半，仿若一個龐然大物轟然倒塌，與地面接觸，響起震耳欲聾的撞擊聲，揚起的勁風，將站在樹根下的楚塵衣袍吹得獵獵作響。
嘩啦、嘩啦、嘩啦……
楚塵全然不顧及這些，他只是目瞪口呆地收回手掌，看著右手小拇指筆直的金色線條，眸子里滿是不可思議。
幻想跟實際存在著天差地別，當真正感覺到它的力量一刻，才發現之前靈境一重的他是何等的渺小。
不，即便是曾經是天才的他，在強者別人眼裡也只不過是一粒塵埃，僅此而已。
強者為尊，弱者螻蟻，真是一點也不假！
相比楚塵的驀然而立，反倒是祖老心境久久不能平息，嘴角情不自禁地抖動了下，略顯尷尬地揮了揮手中的杆子。
這小子的天賦，真是讓人無語之極，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或許這就是天才的奧秘所在，而這，就不是一個糟老頭所能猜測的。
呼出一口濁氣，祖老順著聲音，走了過去，「看來你能夠完全運用金掌一式了，不過這第二掌可沒這麼容易，你還需的多多練習第一掌。」
楚塵連忙抱了抱拳頭，「祖老，我知道，熟能生巧。」
「好，好，這樣我就不擔心了，看來璃靈那小妮子看人的眼光也很准啊，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祖老哈哈一笑，拿起旁邊的籃子，重新往山下走去。
很快，背影在鬱鬱蔥蔥的林脈小道里消失不見，楚塵回過神來，看著一望無垠的碧藍天空，眸子里露出一抹執著。
……
夜色像一塊幕布蓋住了蒼穹，西方天空的紅色晚霞變紫，變灰，變黑，終於遁去。
練習了一天靈技的楚塵全身酸痛，早早回到茅屋，洗漱一番之後，背靠木床。
月光從茅屋的夾縫裡落了進來，照在地板上，彷彿一片白霜，清冷，刺骨。
楚塵睜著明亮的眸子，目不斜視地盯著手中金色的絡線，不知為何，內心有一絲不安，三個時辰就練好金指一掌，確實讓人匪夷所思。
對此，他也是不知道如何解釋，如果純粹天賦使然，那這似乎完全超過了認知，但自始至終，他身體並無什麼變化，那影響的又到底是什麼呢？
除了一樣東西，金鼎！
楚塵眸子猛然瞪大，連忙掀開袖袍，將金鼎放在手掌之中，只見金鼎腹部中純靈粉少了一些。
純靈粉跟靈技有關？
楚塵拍了拍腦袋，似乎明白了什麼，影響學習靈技速度的無外乎兩種因素。
一種是人的體質，如果體質能夠很好融合靈氣，那速度自然會加快不少，也就是所謂的天賦，而另外一種就是靈氣了。
靈氣本就是打通絡點以及絡線的利器，如果靈氣愈加純凈，那打通的速度也就愈加迅速。
所以推斷沒有錯的話，金鼎之中純靈粉的減少，定然是被身子吸收，化作體內更加精純的靈氣了。
想到這裡，楚塵腦袋也彷彿醍醐灌頂，一切的解釋也就水到渠成了，「看來這還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對日後的靈修之路，絕對是一大助力。」
心中的疙瘩終於是解開，楚塵一大心事也算落地，正欲蓋被休息，茅屋的大門卻是傳來一陣急促得敲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