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整治『白蓮花』
「站住,不要過來!」
男人雙腿打著顫後退,緊靠在落地窗前,面龐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
在他對面,一身利落黑衣的短髮女子嘴角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面容艷麗逼人,渾身卻散發著叫人不容小覷的澎湃殺機。
「代號014,既然敢背叛組織,就應該想到會有被肅清的這一天。」
男人歇斯底里地大笑,狂亂嘶吼道:「你說的沒錯,我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了!能讓大名鼎鼎的0號和1號給我陪葬,這輩子也值了!」
「什麼?」女人面色終於微變,她想帶著身旁的搭檔一起撤退,可是已經遲了。
男人掏出一枚微型遙控,用力按下紅色的按鈕,只聽得一聲震天巨響,整整四層樓都隨著爆炸而化為飛灰。
「咳咳咳!」
「夫人,您醒了!」
顧綿綿倏地睜開眼,從柔軟的大床上坐了起來,一臉茫然。
她、她明明因為一時大意被叛徒拉著同歸於盡了,莫非現在是在天國?和她一起執行任務的1號呢?
「夫人,您感覺身體怎麼樣了?」傭人打扮的中年女人急匆匆地給她量了體溫,又跑出門去,顧綿綿覺得腦中一陣劇痛,再回過神來,神情變得激動萬分。
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又活過來了!
如今這具身體名字長相都跟她一模一樣,不過卻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且半年前已經結了婚……
「你醒了?」
顧綿綿抬頭看去,一身藍色西裝的男人靠在門邊,冷淡地看著她,不客氣地說:「這次的事,就當給你個教訓,以後離如雲遠一點!」
顧綿綿想要冷笑,這個對她不假辭色的男人,就是原身的丈夫——程溪年!
而他口中的如雲,正是把原身害死的罪魁禍首!
就是這個叫杜如雲的女人,外表柔弱卻心機深沉,仗著自己的母親對程溪年有恩,多次挑釁原身,這次更是假裝被原身推下樓梯,做出一副忍辱負重的表情來給程溪年看。
不光得到了程溪年的憐惜,光明正大住進了程家,還讓程溪年厲聲呵斥了顧綿綿一通。
顧綿綿難過之餘又百口莫辯,跑出了家門。春寒料峭,她發了高燒,又因為壓力過大,竟然猝死了!
顧綿綿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原身雖然家世優秀,可性格懦弱,畏畏縮縮,對上杜如雲那種高段位,只有被欺負的份。
罷了,既然她承了原身的情,藉助這具身體重獲新生,那她便投桃報李,為原身好好出口惡氣吧!
見顧綿綿低著頭不吭聲,程溪年也已經習慣了她的沉默,吩咐一句「七點鐘下樓來吃晚飯」,便轉身離開,毫不留戀。
顧綿綿下樓時,便看到一個女人正緊挨著程溪年落座,親昵地笑著跟他低聲說話,這便是杜如雲了。
她的座位旁邊靠著一副拐杖,顯眼極了,好像時刻在提醒眾人,是顧綿綿害得她傷了筋骨,不能走路。
見到顧綿綿,杜如雲連忙親切地招呼:「綿綿,快點來吃飯了。」姿態落落大方,好像這裡是她家一樣。
「晚飯阿姨煲了湯,溪年,你工作勞心勞力,一定要注意身體。」杜如雲說話柔軟婉轉,從廚娘手裡接過湯碗放在程溪年面前,一臉賢惠地看著他。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恐怕真的會認為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呢。
顧綿綿想到這裡,面上便帶了笑,故意離程溪年遠了點坐下來,頤指氣使道:「杜如雲,給我也端一碗湯來。」
她故意用命令的語氣,讓杜如雲變了臉色,又不得不維持在程溪年面前的賢惠形象,尷尬地說:「綿綿,你、你怎麼能把我當傭人吩咐呢?而且,而且我腿不能動,你又離我那麼遠……」一邊說,一邊用委屈的表情看著程溪年。
「傭人?你真是太敏感了。」顧綿綿用餐巾抹了抹嘴角,矜持地說:「這裡可是我家,你寄居在我家,難道不需要討好我這個女主人嗎?只不過是讓你端一碗湯,就這麼扭扭捏捏,再過幾天,豈不是要爬到我頭上來?程溪年,你是養了個病人,還是養了個祖宗?」
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顧綿綿竟然敢這麼譏諷她!
杜如雲狼狽又羞恥,可她還得忍著,不能發火,除非程溪年主動幫她出頭!
可她也知道,除非顧綿綿真的做出了什麼傷害她的事,否則程溪年絕不會動顧綿綿。
這個虧,她只能吃了!
杜如雲一副隱忍的樣子,委委屈屈地坐在程溪年身邊,像是為了炫耀一樣,全程都對程溪年噓寒問暖。
程溪年對她有問必答,一時間默默吃飯的顧綿綿倒是像一個外人。
可她鎮定自若,完全把那兩個人當空氣,吃完飯直接回了自己房間。杜如雲還以為顧綿綿是被她氣到了,得意地覺得自己扳回了一程,更加努力地討好起程溪年來。
只要程溪年徹底愛上她,那顧綿綿就構不成什麼威脅,很快就會被程溪年拋棄。到那時候,她就能名正言順當上程家少奶奶了!
杜如雲的腿不能走路,她故意假裝害怕,摟住程溪年的脖子,貪婪地感受著男人強健的臂膀。
再忍耐一陣子,很快,她就能真正擁有這個男人了!
程溪年工作忙碌,次日清晨早早就離開別墅去了公司,杜如雲懶洋洋起床,拄著雙拐想要下樓去用早餐,可走到樓梯口時,卻看到顧綿綿正站在那裡,雙臂環胸,好似是正在等她一樣。
「綿綿,找我有事嗎?抱歉,昨晚溪年照顧我到很晚,可能沒有回主卧陪你。」杜如雲故作愧疚地說。
若是原主聽到暗示意味這麼濃的話,估計就要躲到一旁暗自傷神了。
可顧綿綿對程溪年並沒有什麼感情,聽到杜如雲的編造后只是冷冷一笑,開口說:「沒關係,反正你也住不了太久了,等到腿傷好了,是不是又想找個其他借口繼續住下來?那可真是抱歉,這裡畢竟是我跟程溪年兩個人的家!」
她特地強調了「兩個人」,杜如雲氣得臉色忽青忽白,勉強維持著鎮定,說:「綿綿,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呢?溪年只是擔心我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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