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噩夢

被女警安撫著，杜如雲也沒有那麼激動了，只是一個勁的重複道：「我媽媽她是為了我，為了我！」

女警看看自己的同事，柔聲安慰道：「您放心，只要謝女士是正當防衛，我們自然會秉公辦理！」

「我媽媽是正當防衛！」杜如雲激動的叫了一聲，隨之又一臉恐懼的咽咽口水，眼神中都充滿了驚恐與不解。

「杜小姐……」

「我不知道……」

杜如雲捧著腦袋，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痛苦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父親他一夜之間居然變了，明明我還……」

杜如雲雙手放在小腹的位置，抬頭看著女警，懇求道：「求求你們一定要調查清楚，我父親他平時不會這樣，媽媽她也不是……」

女警示意自己的同事先暫時停下來，柔聲安慰著的杜如雲，或許是女警的安慰有了成效，杜如雲慢慢的鎮定下來。女警和同事同時鬆了一口氣，這次由女警開口。

「杜小姐，不知道您現在是否能回答我們一個問題？」女警小心翼翼的看著杜如雲，一旦發現杜如雲有情緒崩潰的前兆，便決定立刻停止。

杜如雲已經鎮定了，放下自己的手，不好意思的看著女警，「抱歉，我剛剛過於激動了。你們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

女警認真的觀察著杜如雲的表情，沒發現異常，才放心詢問：「我們在現場發現，您父親是在被花瓶砸破頭之後才墜下樓梯，這些沒有疑問。但是您母親那裡有些奇怪，她的頭部也有被砸過的痕迹，而您卻是暈倒在樓下。」

「我…父親被花瓶砸了之後，第一時間並沒有暈倒，只是有些恍惚！」杜如雲回憶道：「母親被父親多次按著腦袋撞擊，她身子也弱，力氣本來就沒有父親大，那一下已經花光了母親所有的力氣。母親不是故意的，我看到了，她……」

「她也很後悔！推搡之間，我父親不幸摔下樓梯，而我當時就在樓梯下面。」杜如雲說著，眼神更加的驚恐了，「母親她下樓去看父親，沒想到父親竟然…竟然順手抄起花瓶砸了母親，並且按著我……」

杜如雲說著，捂住臉，眼淚不斷從指縫露出，悲傷道：「我…我……」

女警一看，立時停止詢問，安撫一會之後，跟同事到了外面。看到顧綿綿和程溪年，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將自己剛剛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訴了兩人，並且還提出自己的疑問。

「我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被砸了腦袋又滾下樓梯，怎樣才能站起來順手抄起花瓶砸了妻子又按著女兒的腦袋撞樓梯的！」女警說著，又道：「現場情況來看，確實如同杜如雲所說的那般，他們的傭人也證實了，只是……」

女警看著程溪年和顧綿綿，說：「我懷疑杜如雲隱瞞了真實情況！」

顧綿綿看了一眼程溪年，笑著說：「謝謝余警官！」

余警官搖搖頭，「這是我們職責所在，還請兩人配合勸著病人，以後取證也能方便些。」

「好！」

顧綿綿目送余警官離去，進入病房安慰幾句，便跟程溪年雙雙把家還。到了家，顧綿綿才看著程溪年笑的意味深長：「你的小青梅可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件，余警官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我也很好奇杜振邦怎麼會有這樣的能力！」

都倒在血泊中了，還能再起來給妻子一花瓶，再按著女兒撞樓梯？自個兒不先自救，先想著怎麼殺了妻女，杜振邦那麼惜命的人，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可根據現場的血跡還有花瓶上的指紋來看，的確如同杜如雲描述的那般，真是匪夷所思。

最可疑的還是杜如雲，身子骨就算再孱弱，也不至於躲不開杜振邦，還有，為什麼不報警呢？杜振邦也有嫌疑，好端端的怎麼就忽然喊打喊殺呢？

顧綿綿想起，杜如雲和於佳音分別都找過她，這兩人抱著相同的目的，都想坐收漁翁之利。要說這件事與於佳音無關，顧綿綿還真的不相信。

心思一動，顧綿綿讓曉曉等人盯緊於佳音，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定要通知她。

剛剛掛斷電話，顧綿綿收到一個消息，謝依楠用錯了葯，醫生宣布搶救無效，當場死亡。

顧綿綿手握電話，曉曉沉聲說：「我們的人的看到杜如雲從謝依楠的病房離開，離開之後一個小時不到，謝依楠就出事了！」

「杜如雲對謝依楠動手了！」顧綿綿很篤定，結合余警官的懷疑與曉曉的消息，顧綿綿冷靜分析：「杜如雲身子骨再弱，也不可能躲不開，謝依楠被花瓶砸，恐怕真兇是杜如雲！」

「嘶--」

曉曉拍拍自己的胸口，忍不住道：「綿綿，杜如雲怎麼會這麼..狠毒？杜振邦就算了，怎麼連自己的母親也不放過？」

放下電話，不只是曉曉感覺杜如雲心狠手辣，就是顧綿綿都感覺不可思議。謝依楠的確有私心，但也的確是真心疼愛杜如雲這個女兒，怎麼就落得如此下場？

顧綿綿想不通，醫院裡的杜如雲已經成了淚人，梨花帶雨的柔弱模樣讓人心疼。

一波又一波的人離開之後，病房裡恢復了安靜，杜如雲睡著了，卻並不安穩。夢中是父親猙獰的臉孔，一次又一次從倒下的血泊中爬起來，按著自己的腦袋瘋狂的砸向樓梯。

杜如雲逃也逃不開，從夢中驚醒，蒼白著一張臉，背後一陣陣冷汗。看看時間，雖早，卻不敢再入睡。只是杜如雲打著點滴，裡面含有鎮定的成分，不久重新陷入夢中。

這次夢裡沒了杜振邦，換成了謝依楠。只見謝依楠額頭帶血，抓住杜如雲問：「為什麼要害我，明明我是真心對你好，為什麼？」

為什麼？

杜如雲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看到自己還在醫院的病房裡，鬆了一口氣，抱著膝蓋蜷縮在一起。

「我不是有意的，誰讓你…讓你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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