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滿目皆是你
「如果我沒看到那些情景,我永遠無法感同身受,靳以軒,你為我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希望你趕緊好起來。」
蘇澈來到靳以軒的寢殿中,告知他,自己已經在紫寧宮中透過結界見到了前世發生的種種。
靳以軒一開始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唯恐她接受不了,這會兒才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蘇澈的接受能力很強,再加上她本就對過往之事十分好奇,如今得此一見,欣然接受。
她趴在他身上,對他低語道。滿腦子都在想如今有什麼良策能讓他儘快恢復功法。
「靳以軒,你實話告訴我,你的身體情況還好嗎?」
她心裡已經有了些猜想,他的身體狀況一定不容樂觀,不然魔界的幾位長老不會費盡心力將他困在此處。
雖說都是無用之功,困不住他,但足以說明事態的嚴重性。
「無妨,你想哪兒去了,我們如今才完完全全的擁有了彼此,我好好珍惜都來不及,怎麼捨得死呢?」
「我沒那麼容易死的,不然,起初你總想殺我,又何時成功過?」
靳以軒輕撫著她的頭髮,柔聲笑著安撫道。
這幾日,兩人在寢殿內朝夕相處,無外人打擾,木已成舟,他還要與她成婚,讓世間所有女人都羨慕她,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她。
當年的婚書,她沒來得及看,他一直留在身邊,此刻,將婚書交到她手中,已是陳年舊跡。
從今之後,汝喜為吾喜,汝悲為吾悲,盡吾之所能,求汝展眉歡。
蘇澈果斷的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將婚書遞給靳以軒,在她的注視下,他在她的名字旁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就這麼夢寐以求的想嫁給你啊。」
蘇澈不禁笑著自己。
「是我夢寐以求的想娶你。」
「每個夢,每個朝朝暮暮,思念里,回憶里,現實里,滿目皆是你,等了這麼多年,如今不是白等,也是我的幸運。」
靳以軒放下筆,將婚書收好,將她重新攬入懷中,情深意切的呢喃道。
這幾日,蘇澈告訴他,如今他的修為還沒有恢復,她實在沒有心情與小妖們爭奪魔帝之位。
雖說事實擺在面前,她的確是整個魔界里最有能力以及最有資格勝任的人。
縱使與小妖們爭一爭,也是走走過場,魔帝之位到底是她的,不會被別人搶了去。
但靳以軒如今這番模樣,她哪兒有心情與別人爭權奪利,只想找到能讓他恢復功法的方法。
在紫寧宮,她親眼看到前世他也如現在這般,幾乎耗盡了修為,鬢間還有了幾縷白髮,實在令她心疼不已。
她越來越能體會到,當初她為何寧願死,也要將血鐲還給他,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啊。
「別再胡思亂想了,有些事情,我會錯一次,但絕不會再錯第二次,看著你離開,就是我犯下的最大的錯。」
「我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了,用了近二十年的時間等你此刻再與我在一起,你個小丫頭片子,我不會讓你我再重蹈覆轍。」
蘇澈乖乖的趴在他懷裡,半會兒沒說話,靳以軒已然猜想到什麼,還沒等蘇澈告訴他,他就先表明了態度。
「看來你很了解我。」
靳以軒點了點頭,他認定的人,他自然了解得一清二楚。
「不過你了解的是當初的我,如今的我,不會再走絕路,我怕你傷心。你已經傷心過一次了,這次,我不會再重蹈覆轍,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
「你只管在寢殿里好好待著,不要理會其他事情,即使上天入地,我都會為你尋到良方,你是我的命,我必會好好珍愛你,信我。」
語落,她化作一陣金光消失不見。靳以軒心驚膽戰,想要追去,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不知不覺間在他身上施下一道術法,竟然左右著他的來去,使他無法離開寢殿。
「乖,好好待著,你如今身體虛弱,無法破除這道術法,我吃下了雷千仞的妖丹以及水靈芝,趁人之危,暫且能困住你,信我,我會救你,我們都要好好的,我愛你,靳以軒。」
蘇澈早已料到她走後,靳以軒定會尾隨而去,她用傳音術告知於他,想讓他安心。
「我也愛你,很愛很愛,超過你想象的愛。」
靳以軒十分欣慰,跨越了多年時光,她終於說出了這句話,僅是聽聽,就讓他覺得十分滿足。
可是,蘇澈還是不夠了解他。
他堂堂魔界之尊,拿得起放得下,即使命丟了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怎會放任著自己的女人不管不顧,任她刀山火海的救自己?
那樣,他寧願就此死去,也不願她歷盡艱險,為他落得一身傷,或是丟了命。
他要她毫髮無損,平安歸來,而她只有在他身邊,才能令他放心得下。
即使十個雷千仞,他也不會放在眼裡,水靈芝與他頗有淵源,此刻化作術法困住他,也不會傷害於他。
他掌心緊握成拳,強力衝破蘇澈設下的結界,追著她而去。
蘇澈取到了靈泉之水,上古神獸饕餮被打暈在靈泉旁,身形瞬間變小,趴在地上無法動彈,渾身布滿血淋淋的傷口。
蘇澈之前聽說第十九層地獄的靈泉之水能助修行之人恢復功法,特來取之。
第十九層地獄是魑魅魍魎都要退避三舍,聞之色變之地,她仗著自己如今已將自身修為施展得爐火純青,孤身來此。
此行還算順利,取到靈泉之水后,憑空出現的饕餮也被她打得重傷倒地。
如果饕餮的內丹能助靳以軒恢復修為,那她就昧著良心將饕餮殺了,只要能救他,她可以不擇手段,殘忍毒辣。
她玩味的笑著,眼中透著一抹精明之色,饕餮見了她的目光,心中大驚,趕緊逃之夭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澈!」
靳以軒追蹤至此,見她安然無恙,心頭的巨石總算是落了地。
「你還真是狗鼻子,追得那麼快,和哮天犬有得一比。」
「什麼?再說一遍……」
這個丫頭竟然將魔界之尊與天界的哮天犬相比,換作旁人,早就成了一具屍體,但,靳以軒聽她這麼說,心裡不怒反喜。
真是魔障了。
愛一個人,無論她如何說,對他來說,總是令他歡喜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