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還是妓女？

「好了，不要吵了，」那個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嬈兒，去拿水來！」

「是！姑姑。」那個叫嬈兒的聲音快樂地應著。

拿水做什麼……

洛姬兒嚶嚀一聲蜷縮起來，惺忪的眸子張開，看到一個藍色衣衫的女子端了一瓢水過來，她忽而就意識到了她們的意圖，張口剛想說「我醒了」，就見一瓢水「嘩啦」一聲地潑了過來！

「唔……」

冰涼的井水，直直地潑在她臉上，身上，鑽進了她敞開的衣領中，凍得她瑟瑟發抖！

「這下，夠清醒了么？」被換做姑姑的女人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她身後，帶著不善笑意的女孩子圍了一堆。

冰冷的水滲到傷口裡，洛姬兒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美麗的眸子有些虛弱地望著她們：「你們是……」

「這裡是婉藝館，說白了，就是淵王府的姑娘們居住的地方，」姑姑來回踱了兩步，傲人的眼神又回到洛姬兒身上，「這些姑娘都歸我管，你以後，也叫我姑姑就是了。她們要做的就是平日里專門侍奉王爺的生活起居，王爺性情不定，也不喜歡總是那麼幾個人圍在他身邊，所以這婉藝館里，既有新人笑，也有舊人哭，你們要做的就是好好侍奉王爺，誰要是敢給我鬧事，別怪姑姑我嚴懲不貸，懂了嗎？」

那女人的眼神像是千年寒冰，直直冷到人的心裡。

洛姬兒腦中一片暈眩，可是至少，那番話，她聽清楚了。

「呵……淵王府的姑娘？」洛姬兒唇邊露出一抹蒼白卻嘲諷的笑，「那你們的身份，算是王爺府的奴婢，還是墨澋淵的專屬妓女？」

她這一句話，讓屋內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你大膽！！」最先出聲的是嬈兒，她的臉明顯已經被氣綠了，渾身打顫，「妓女？你居然敢說我們是妓女？！」

「這個賤女人，敢這樣說我們，你簡直不得好死！」

忽而就從旁邊衝出來另一個小丫頭，不由分說「啪」得一聲打在了洛姬兒臉上！

這一掌用盡了全身的力道，洛姬兒的臉一下子就火辣辣地痛了起來！

……

「夠了！不要鬧了！」姑姑一聲厲喝，止住了身後一堆氣急敗壞的小丫頭們，「你們以後一起相處的時間還有很多，現在，都給我下去！」

姑姑威嚴的聲音平息了許多人的怒氣，但多半原因，都是因為那一巴掌打得實在解氣，一群小丫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憤憤不平地走了出去。

待到廂房裡真正安靜下來，姑姑才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倔強卻柔弱的女子，一邊臉是紅的，美眸隱隱帶淚，卻依舊毫不畏懼地看著她。

姑姑心裡一動——

這樣的眼神，果真和那個女子是很像的……

深深吸一口氣，姑姑將眼底的一汪憐惜收起來，語氣冰冷：「洛姬兒，你聽著，我不管你之前是不是什麼騰安的公主，進了淵王府的大門，進了我婉藝館，一切就都由不得你。你恨也好，怨也罷，該你做的你就推不掉——王爺能留你的命，也隨時能讓你香消玉殞，懂了嗎？」

意思就是……她已經是亡國的俘虜，必須要任憑那個男人擺布，是嗎？

洛姬兒吞下喉嚨里剛剛被一掌摑出來的血腥味，身體顫抖著，告訴自己要隱忍。

「知道了，我會聽話。」

她的聲音，很細，很小，帶著隱隱的哭腔，卻不想讓任何人聽出來。牛bb小說閱讀網www.bxwx.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