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只見鄭舒媛走到顧翼面前，抬手撫上顧翼的面龐，眸中種種情緒夾雜，「和她分手，回到我身邊好嗎，阿翼。」

顧翼的身體僵了僵，臉上是她指尖觸碰皮膚，柔軟的觸感。顧翼沒有迴避，準確的說他沒能迴避。

鄭舒媛自然看得懂顧翼的糾結，她繼而湊上前，在顧翼耳邊，「我愛你，阿翼。」

不等顧翼回答，鄭舒媛便輕輕吻上了顧翼的唇，一隻手卻是攀沿而上想要揭開顧翼領口的扣子。

雙唇觸碰，顧翼的身體變得越發僵硬，感受到她的動作，顧翼忽然猛的推開了鄭舒媛。

鄭舒媛被顧翼的力度差點推倒，幾個趔趄才穩住身形。顧翼別過頭，沒看鄭舒媛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瘋了嗎？」顧翼亦是震驚的，他也沒想到一向自尊溫婉的鄭舒媛竟會如這般。

鄭舒媛很快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她再次抬頭時已是原來的笑臉，她柔聲道：「阿翼，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樣子嗎？我還記得有一次你們兩個非要爬到我家後院的樹上，說是要摘桃子給我吃。但是你們兩個樹沒爬上去，倒是被路過的顧媽媽發現，我記得你們倆被訓了好久好久。」說起這些的時候，鄭舒媛的臉上終於不在是虛假的笑容，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

看到鄭舒媛的模樣，顧翼也不忍心再說什麼，他沒有說話，而是退後了幾步，這幾步以及足以說明他的意思。

鄭舒媛還是不死心，她柔聲道：「你不習慣突然變回以前，我能理解。沒關係，阿翼我們慢慢來……」

「夠了，」顧翼厲聲打斷，「不要再說了。」

「不是的，阿翼，我們以前，我們……」鄭舒媛的聲音有些急促，她的眼睛看起來楚楚可憐。

「沒有用的，收起你那副樣子，不要再打感情牌了。」顧翼別過頭，說實在的，聽鄭舒媛說起過去，他的心裡並不是完全沒有觸動。只不過他還是會想起她，還有他們，他們分明就是因為他們才……

「撲通」，顧翼震驚的看到鄭舒媛竟然跪在了他的眼前。

「阿翼算我求你好嗎？」鄭舒媛拉住顧翼的手，淚眼汪汪的望著他。

顧翼再也無法忍受，猛的甩開鄭舒媛，「你怎麼會變得這樣令人生惡，還是因為嫉妒嗎？她和阿彧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你難道一點都不愧疚嗎？」

「究竟是為了什麼讓你這麼輕賤自己？你這樣對得起鄭叔嗎？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顧翼說話時，眼中卻是載滿了厭惡。

鄭舒媛楞楞的看著他眼中明顯的感情，他的話像寒冷的冰刀，準確無誤的刺進她的心，心已經是沉的不能再沉，鄭舒媛再也維持不住自己臉上的笑容，她的表情變得猙獰，「我為了什麼？那你呢？你為了什麼一直拒絕我。我愧疚？嫉妒？是，我就是這麼小心眼的女人，可她們這樣是我一個人害的嗎？」

鄭舒媛的情緒有些失控，「顧翼，你真可笑，你到現難道還在為了維護她？呵，只可惜她的眼裡可從來沒有你顧翼！」

顧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聽到鄭舒媛的「她」時，下意識覺得的不是他的正牌女友康暖暖，反而是她……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裡為什麼會這樣的果斷，只是他依舊在掙扎，不為什麼，就因為他的確不能，也不配。

「那你呢？你這次又是為了誰？無論你為了誰，你為的也從來不是我顧翼，難道不是嗎？」顧翼反問的有些譏諷。

鄭舒媛怔住了，顧翼緩緩轉身，「我是不會答應你這種要求，你別忘了你不止欠他們的，你還欠我的。阿媛，我希望你不要變得讓我以後恥於提起你的名字。」說完，顧翼閉了閉眼，狠心走了出去。

鄭舒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她知道過去的她虧欠了他，也虧欠了他們太多太多，她只是想要他們都別離開，只是希望他們還能跟以前一樣，僅此而已。她也只是為了滿足自己心裡那一點點小小的私慾，難道這樣都不可以嗎？

淚水不知何時從臉龐滑落，鄭舒媛伸手擦過。看著指尖透明的液體，鄭舒媛反倒笑了，她的笑帶著絕望，帶著痛苦，還帶著悔恨。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些事情，如果當時她不是這麼的固執己見，如果有人能及時制止她，是不是事情都不會變成這樣。

沒有人的，鄭舒媛覺得有些可笑，看著空曠的辦公室，終究還是她孤身一人，她不知道為什麼很想笑，她笑的更大聲了。

辦公室里傳來陣陣笑聲，笑聲愈來愈大，過往的人們都鄙夷的看著文體部緊閉的大門。

只可惜的，從來沒有後悔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