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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啊。」

沈括嘴角掛起一抹輕狂雅痞的微笑,望向陸嫣。

陸嫣避開他的視線,心跳突了突,雖然明知道他是為了激怒陸臻,才故意這麼說,但……

沒有女孩能夠抵抗沈括這般直白的目光。

他毫不掩飾的熾熱眼神,徹底惹怒了陸臻。

陸臻猛衝過來,一拳砸向沈括:「你敢打她的主意!老子弄死你!」

沈括敏捷地退後一步,偏頭躲開。

陸臻眸子通紅,活像一頭憤怒的獅子。

他對陸嫣意圖不軌,這讓陸臻暴躁無比,梁庭他們幾乎都快拉不住他了。

幸而警察及時趕來,拉開了陸臻,見他趁亂尋釁滋事,索性直接將他扣進了警車。

陸臻怒吼道:「放火的人是他!你們抓老子幹什麼!抓他啊!」

沒有證據,警察當然不能隨便抓人,但是陸臻的尋釁打架卻是被逮個正著,而且反抗拘捕,所以民警直接上手銬了。

陸嫣見陸臻被抓,急得不得了,還想跟他一起上警車,被梁庭及時拉住。

忙亂中陸嫣回頭,沈括遠遠望著她,單手理了理衣領,嘴角依舊掛著淡薄的笑意。

很多時候,陸嫣都能感覺到,兩個男孩之間的針鋒相對,其實並不簡單。

陸臻性子直來直去,討厭沈括的原因可能很單純,僅是簡單的看不慣。

但是沈括其人,他的心很小很小,愛與恨於他而言,都很奢侈。

陸嫣不知道陸臻到底做了什麼不可饒恕之事,能讓他隱忍蟄伏十多年,謀划這一場復仇。

若只是因為少年時這些雞毛蒜皮,似乎太簡單了,不足以醞釀成刻骨的恨意。

那天晚上,正好趕上陸簡出差,人在美國,陸臻是被后媽施雪嫻從警局提出來的。

大宅燈火通明,施雪嫻板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陸臻站在大廳正中間,陸嫣則站在他的身後,訕訕地望著施雪嫻。

陸簡不在,這個家終究是由主母施雪嫻說了算,陸嫣看施雪嫻這來勢洶洶的模樣,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了。

「殺人放火,陸臻,你可真能耐啊!」

施雪嫻完全沒了在陸簡面前溫柔客氣的模樣,她板著臉,冷冷地看著陸臻:「賠錢是小,要是有人死了傷了,你可是要進去吃牢飯的。」

陸嫣從老爸身後探出頭來,辯解道:「警察都說了,是有人故意縱火,但是跟陸臻無關,你可別亂講。」

施雅坐在母親身邊,挽著她的手,添油加醋道:「是在他租的場子里出的事,他就必須負全責!媽,既然陸爸爸讓你管家,這件事你可不能不管,必須給他點教訓!」

陸嫣翻了個白眼,什麼陸爸爸,施雅未免自我感覺太好了吧,陸簡可從來沒認過她。

施雪嫻按了按女兒的手,大概是示意她放心的意思。

「陸臻,平時你在外面胡天胡地,我都從來沒有說過一個字,但你今天鬧出這樣大的禍事,作為你的繼母,我也不能不管。」

施雪嫻站起身來,走到陸臻的面前,清了清嗓子:「按照你爸定下的家規,我是要對你進行懲罰的。」

「隨你的便。」

鬧了一整天,陸臻困極了,他打了個呵欠,說道:「要罰就快罰,老子要睡覺了。」

施雪嫻讓僕人拿了棍子過來,陸嫣看到那拇指粗的棍子,嚇了一跳。

在她的年代了,家長一般不會體罰小孩子,更不會準備這麼兇悍的棍子,但是在她爸成長的年代里,小孩挨打那可是家常便飯。

施雅看了眼躲在陸臻身後的陸嫣,樂悠悠地說:「媽,這件事陸嫣也有參與,她當時也在歌舞廳,要罰就該兩個一起罰!」

施雪嫻問陸嫣:「你也在?」

「在、在又怎樣!」陸嫣壯著膽子說:「這根本不關我們的事,如果不是陸臻當時衝進火場及時疏散,肯定會有人受傷,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隨便打人!」

施雪嫻淡淡一笑:「既然你也參與了,那就跟你哥一起受罰。」

陸臻將陸嫣護在身後,冷冷地看了施雪嫻一眼,壓著嗓子道:「你敢。」

「長輩懲罰晚輩,就算你爸回來,也不能說我的不是!」

施雪嫻當然不會自己動手,她將棍子交給了身邊的一個男僕,下令道:「給我打!」

男僕稍稍還有些猶豫,不太敢動手,主要若是陸簡開口,他肯定毫不猶豫就打了,但是施雪嫻……說白了也不過是個後母。

再者,陸臻就算了,這位二小姐可是陸簡的心頭寶,要是打壞了,那還得了。

施雪嫻見自己使喚不動僕人,怒不可遏,高聲道:「有什麼問題我擔著,你要是不動手,今天晚上就給我滾蛋!」

男僕見自己的飯碗不保,終於還是拿著棍子走到了陸臻身邊,揚手落下一棍,打在陸臻的手臂上。

只聽一聲悶響,陸臻的手臂出現一道清晰的紅杠。

他咬了咬下唇,身體一縮,感覺整個手臂都麻了。

陸嫣見施雪嫻竟是來真的,激憤地說:「就算是爺爺,平時也不會輕易對陸臻動手!你一來就上棍子,太過分了吧!」

施雪嫻因為極度的憎恨,眼角輕微顫慄著,沉聲說:「這小丫頭也給我打!」

陸臻眼疾手快,將陸嫣護在懷中,背後結結實實又落了一棍子。

他悶哼一聲,顯然很疼。

陸嫣惡狠狠地看著施雪嫻,說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施雅操著尖銳的調子說:「媽,快打她!朝她臉上打!」

陸臻抱著嬌小的陸嫣,整個身體都成了她的保護牆,沒讓她被傷及分毫。

然而就在這時,兩輛賓士豪車駛入花園大門,鳴了兩聲尖銳的喇叭。

施雪嫻詫異地問:「誰來了?」

僕人匆匆進屋,慌張地說:「是夫人!夫人回來了!」

「什麼夫人!」施雪嫻冷聲道:「我才是這個大宅的夫人!」

她話音剛落,幾個穿西裝的保鏢陸續進屋,為首的那人走上前直接卸掉了僕人手裡的棍子,重重扔在地上。

陸嫣好奇地朝門邊望去,只見一位穿小西服一字裙的直發女人走了進來,女人年紀約莫比施雪嫻少長一些,打扮相當幹練簡潔。

跟她的氣質相比,平日里只會打麻將的主婦施雪嫻就遜色遠矣。

陸嫣盯著她那妝容精緻的臉看了半晌,恍然想起來,這位不就是她的奶奶孟知寧嗎!

雖然陸臻和陸簡關係不好,可是小時候,這位慈祥的奶奶卻經常來家裡陪她玩兒,每次都要給她帶好多零食和新裙子,可疼她了!

奶奶是孟氏集團的獨女,自小才藝昭昭、能力出眾,年紀輕輕便繼承了孟氏地產,現在是孟氏地產的董事長。

或許也正是因為她的能力太強,性格剛烈,以至於和同樣能力出眾的陸簡水火難容,日子才會過不下去,早早地便離了婚,各自生活。

那些年陸臻的事業,也多虧了奶奶的幫助,才會順風順水一路做大。

孟知寧走進屋,全屋的僕人同時噤聲,管家端了茶水走過來,尊敬地喚她一聲夫人。

施雪嫻臉色驟變。

這一聲「夫人」,結結實實打了她的臉。

無論如何,孟知寧才是陸家兩個孩子的母親,即便離了婚,她也是這件大宅的正牌夫人。

「媽。」陸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再也沒了剛剛理直氣壯的模樣。

他不在乎施雪嫻怎麼看他,可是他很在乎孟知寧對火災這件事的看法。

「我的嫣嫣啊。」孟知寧看見陸臻懷裡的小女孩,柔聲說:「快過來給媽媽抱抱。」

陸嫣趕緊過去抱了抱孟知寧。

「奶……不是,媽媽……」

「媽媽好想你啊,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在外面受苦了嗎?」

陸嫣顧不得跟奶奶閑話家常,只是怨憤地看了施雪嫻一眼,連聲告狀:「媽,她還要打我和哥哥呢!」

孟知寧剛從美國回來,聽說自家女兒找到了,馬不停蹄趕來了陸宅,卻沒想到剛進門便撞上了這一幕。

她站直了身子,走到施雪嫻面前,冷聲質問:「你打我的兒女?」

施雪嫻見了孟知寧就心慌,她家境不好,學歷不高,也沒什麼見識,面對這位高門貴女,自然氣勢就矮了一大截。

「我作為陸、陸家的女主人,孩子做得不對,嚴厲管教,有什麼不對!」

施雪嫻只能靠拔高音量來給自己壯聲勢。

孟知寧睨了施雅一眼:「你可以管教你自己的孩子,但我的孩子,輪不到你來管教!」

施雪嫻當然也不是吃素的,當下便說道:「我是陸簡的妻子,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我在自己家裡管教我丈夫的小孩,需要經由你一個外人同意嗎?」

「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孟知寧冷笑道:「有件事情,我想你需要搞清楚,這棟宅子是我孟知寧的陪嫁,房產證上寫的也是我孟知寧一個人的名字,跟陸簡離婚的時候,我把這棟宅子留給了我的孩子們住,所以,你永遠成不了這個家的女主人,明白嗎?」

此言一出,施雪嫻頃刻變了臉色。

「你……你說什麼!」

她現在住的房子,竟然寫的是丈夫前妻的名字。

在場所有的僕人都看著,這樣的屈辱,足以讓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陸嫣看著真是爽死了,她的這位孟奶奶什麼風雲沒見過,對付一個施雪嫻,真跟捻死螞蟻一樣容易。

孟知寧看了看施雪嫻,又望了望她身邊的施雅,淡淡道:「你們母女倆,立刻滾出我的家。」

「你……你不能這樣做!」施雅高聲道:「陸爸爸要是知道了,不會同意的!」

「陸爸爸?」孟知寧冷笑道:「陸簡極度重視家族血緣,你算她哪門子女兒,隨便亂認爸爸也不怕咬著舌頭。」

施雪嫻拉了拉施雅,低聲說:「雅雅,去收拾東西,今晚我們出去住。」

「媽!怎麼可以……」

「聽話!」

施雅只能憤憤轉身,回房間收拾東西。

臨走的時候,施雪嫻狠狠剜了孟知寧一眼,眼底泛起無盡的惡毒,今天的所有屈辱她都會記得,來日一一回報。

孟知寧閉上了眼,懶得搭理她。

這種市井小女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小聰明,就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她孟知寧風雲見慣,幾時將這種人放在眼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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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我爸當校草那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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