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暴打
「哈哈，岳長生果然快完蛋了！」
「我就說嘛，這混蛋怎麼可能是九品武道宗師的對手。」
「看到沒，剛才杜宗師是沒出力，現在認真起來，他馬上就原形畢露了。」
「……」
遠處巷道口，陳達、呂鈞和薛文星等人七嘴八舌，激奮莫名。
斗戰館外，眾人也都是驚嘆連連，而那些因岳崢而大輸的賭客，則更是幸災樂禍。那聲聲爆鳴，便如仙樂般，讓他們這些天心底鬱積的憋悶之氣大為消散。
相較於他們，姬夜、袁聖傑的臉色卻是變得越發難看。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真人，卻沒想到杜心禪竟會突然出現。看杜心禪的樣子，岳崢暫時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可他若是被杜心禪所擒，幾乎不可能救得出來，而且，真人洞府之事也有可能泄露。
「小子，現在有什麼感想？」
杜心禪望著岳崢，徐徐邁動腳步，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你若是改變主意，老朽還可以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可得好好珍惜！」
「用不著了。」
岳崢不但沒有絲毫慌張，唇角甚至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旋即，岳崢便是念頭一動，腦海深處，瑩光熠熠的「太皇戰典」猛然翻開。
「大梵龍拳，提升！」
「虛天靈幽步，提升！」
戰典原本便蓄積了72點戰意，重返斗戰館到現在，已是發生了數場戰鬥，雖然每場持續的時間都極短，卻也從陳魁、賀雲飛和杜心禪身上汲取了15點戰氣。
87點戰氣在手，足夠將「大梵龍拳」和「虛天靈幽步」都提升到第二重。
「嗡！」
書冊輕鳴，兩張書頁近乎同時震顫起來，星星點點的白色瑩光便似化作了四股洪流，頃刻間，便已彙集至雙臂和雙腿部位，而後不斷地滲透、融入。
暖意從手腳處衍生而出，迅速蔓延到了全身。
沒一會，戰典便平靜下來，戰氣從87點下降到了9點。
岳崢只覺雙腳輕盈，彷彿壓在身上的重擔突然消失，整個人都是飄飄欲飛，而兩條手臂則是充塞著強勁的力量感，像是有兩條游龍在裡面盤旋縈繞。
體內原本近乎乾涸的真元，再次變得充盈起來。
「嗯？」
杜心禪眉頭微皺，眼底閃過些許異色。
這一瞬間，他竟是生出了一種怪異的預感，就在剛才，對面這小子體內似乎發生了某些變化，但這變化到底是什麼，他一時之間卻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嗖！」
下一剎那，岳崢竟突然主動發起了攻勢，宛如離弦之箭，向杜心禪暴射而去。
「自不量力！」
杜心禪面色微沉，又是一道金色劍光激射而出，迅疾如電。
岳崢的回應絲毫不慢，幾乎是在那劍光迸現的剎那，便已一拳轟出，拳中似有龍吟激蕩。
「砰！」
金光崩碎，勁氣翻卷。
然而，這一次，岳崢並沒有如之前那般被逼退。
腳下只是微微一頓，便一步踏出，他竟瞬間跨越丈許空間，出現在了杜心禪身前，而後右拳在一道道驚異的目光注視下，如神龍出洞，徑直搗向其腹部。
拳頭之上，白氣繚繞，龍吟聲也似愈發激越。
杜心禪頗感意外，眸中驚訝之色閃露出來的同時，雙掌在身前狠狠一拉，極其濃郁的金色氣息飛速噴薄而出，並隨著雙掌的拉動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凝聚成了一道金色屏障。
電光石火間，拳頭便轟落在了那屏障之上。
「轟！」
低沉的爆鳴聲驟然迸響，那真氣凝結而成的金色屏障幾乎是一觸即潰，岳崢拳頭長驅直入，旋即便在無數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下，落在了杜心禪腹部。
杜心禪悶哼一聲，不由自主地倒射而出。
「撲通！」
瞬息過後，杜心禪跌落數丈之外，雄健的軀體不由自主地弓了起來，如同煮熟的蝦米。
斗戰館外，眾人都是目瞪口呆。
杜心禪之前施展的「靈陽指劍」，驚艷絕倫，可說是將岳崢完全壓制了下去。可沒想到，才這麼一轉眼的功夫，杜心禪就被岳崢一拳轟飛，戰況竟完全顛倒。
「好手段！」
低喝聲中，杜心禪雙掌一拍地面，騰躍而起。
此刻，他一張面龐已是微微脹紅，可那雙眼眸之內，卻有著難以掩飾的驚愕顯露出。
他對自身的實力，再了解不過。
本以為對方已是強弩之末，這一擊之後，便可將其重創，卻不料，對方不僅速度大幅提升，甚至連出拳時的勁力，也隨之暴增，竟連他都抵擋不住。
腹部被擊中的剎那，他體內立刻便翻江倒海，腸子都似斷成了無數截。若是再來幾拳的話，即便他是武道宗師，實力強橫，估計也要躺地上爬不起來。
他已明白過來，自己先前的預感一點都沒錯。
那小子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令自身實力暴漲了一大截。
杜心禪暗吸口氣，心中貪婪之念更盛。
若能將這樣的手段弄到手，或許用不了多長時間，便可聚氣凝元，打破武道桎梏，成為真正的真人。
「再來！」
岳崢懶得理會杜心禪轉著怎樣的念頭，大喝一聲，便是縱躍向前，「虛天靈幽步」發揮到了極致，瞬息過後，便跨越數丈之遙，一拳打出，簡簡單單，一往無前。
這是「大梵龍拳」第一式，龍出洞！
杜心禪瞳孔微縮，眼神微凝，右掌毫不猶豫地向前推出，掌間金色氣息滾滾奔騰，彷彿裹挾著一道真氣洪流，能將前方的一切障礙盡皆碾碎，勢不可擋。
「砰！」
拳掌一觸即分。
杜心禪倒退一步，只覺整條手臂都有些發麻，胸中也是氣血浮動。
雖對這樣的結果已有所預料，杜心禪卻還是心神震動，此番他雖不曾施展「靈陽指劍」，卻沒有絲毫的留手，但與對方硬拼，不但沒有佔到便宜，反而落了下風。
不過，他現在已是完全來不及多想。
岳崢速度驚人，已是如影隨形，追逐而至，又是一拳轟出，如巨龍昂首咆哮，展露崢嶸。
大梵龍拳第二式，龍抬頭。
杜心禪再無先前的淡定從容，面色已是陰沉如水，見狀，又是一掌推出……
「砰！」
「砰！」
「……」
龍騰空、龍戲水，龍探爪、龍轉身、龍擺尾、龍吞雲……
一拳接著一拳。
這「大梵龍拳」只有九式，卻於此時被岳崢施展得淋漓盡致。
短短几個呼吸的功夫，岳崢連出八拳，杜心禪也迎了八掌。
岳崢步步逼迫，每一擊都勢大力沉，剛猛至極，而每次拳掌硬撼過後，杜心禪都要倒退一步，八次猛烈的交鋒過後，杜心禪已是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八步。
所過之處，勁氣翻卷，飛沙走石，塵土四起。
彷彿兩隻人形巨獸在廝殺，附近看客，紛紛退避，可看到這幕畫面，卻近乎鴉雀無聲。
武道宗師，平日里難得一見，更別說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人交手。
在眾人眼中，九品宗師，這等高高在上的武道強者，向來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岳長生，是不是九品強者，尚無定論，可杜心禪卻是貨真價實的武道宗師。然而，這樣的一位武道強者，如今卻完全處於下風，幾乎是被岳崢壓著暴打。
這樣的態勢，讓眾人著實有些難以接受。
「呼！」
岳崢雙拳齊出，濃郁的白色氣息從拳中噴涌而出，疾速凝結成一團碩大的白霧，猶如巨龍張開血盆大口往外一噴，凝若實質的白霧，如滾滾巨浪，覆壓而去。
大梵龍拳，第九式，龍吐霧！
杜心禪已是灰頭土臉，極為狼狽。
雙目怒睜，口中怒吼出聲，雙掌金光爍爍，一合一分，頓時一顆圓盤大小的金色圓球隨著雙掌的分離而疾速匯聚成形，繼而如天際墜落的隕石，向前狂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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