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無名篇（122）

與我何干？的確，這與她何干？朱霆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他的身子變得很重，他想，那個夢裡的最後，他的確是發現自己愛過一個女子的，只是面前的女子眉目冷艷，定與當初的不是一個人了。

要麼那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夢，要麼，夢裡的女子早已死了，面前的這個女子，不過是另一個人。他突然自嘲的一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笑些什麼，只是笑著笑著卻又有淚落下來，成王敗寇，這一局，是他輸了。而他至死，都不知道自己輸在什麼地方，或許那個夢可以給他啟發，他卻不願意相信那個夢。

「楚晏，我不如你。」他道。

「帶下去。」楚晏面色一冷，轉身拉住蘇沐瓷的手，低聲囑咐道：「小心身子。」

三日後，失蹤了的楚櫻被人找到，她竟是自己站在城門之上，穿了一身嫁衣，噬心蠱的原因令她的容顏蒼老憔悴的厲害，甚至看上去有幾分可怖。然而這樣的情況下，仍仍做出少女的舉動，讓人看著便覺得詭異而不寒而慄。

楚櫻站在城牆之上，笑容肆意飛揚，也不知是在笑什麼，最後從城牆上一躍而下。倒也有幾分剛烈模樣，只是她作惡太多，百姓們對她從來沒有好感，自是沒有一句好話，紛紛是罵惡人有惡報的，與此同時，被關在牢中的朱霆深因為子母蠱發作，同時死去。

楚櫻這一生，愛錯了人，也恨錯了人，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蘭因絮果罷了。

……

楚淑和楚羨長得很快，又生的十分可愛，楚羨平日里總是學著自己親爹一般冷酷，除了蘇沐瓷，誰逗都是板著一張臉。唐管家說和楚晏小時候脾氣一模一樣，至於楚淑總是笑眯眯的，卻是個暗地裡使壞的主。這兩寶貝整天在宮裡把眾人都鬧得個人仰馬翻，直教人哭笑不得。蘇沐瓷也忙個不停，一晃就到了開春的時候。

這一日，蘇沐瓷正在屋裡收拾楚淑和楚羨撕碎的碎紙，小孩兒正是長身子的時候，也學著開始抓東西，到處都是撕碎的紙。蘇沐瓷彎腰收拾著，冷不防就被一雙手圈住了腰。

「幹什麼？」蘇沐瓷回過頭，楚晏就蹭了蹭她的脖子，這人如今倒是越發黏人了，尤其是和楚羨較上了勁兒，兩父子在家明爭暗鬥，蘇沐瓷安撫了大的還要安撫小的，也是頭疼。

「過幾日跟我去江南。」楚晏道：「過去巡檢。」說是巡檢，其實是去遊玩。

「孩子怎麼辦？」蘇沐瓷道：「帶著去只怕是不方便了。」

「不帶。」楚晏摟她摟的更緊了些，低聲道：「那麼大了，留在宮裡，我們兩人就好。」

「那麼大了？」蘇沐瓷笑罵：「這才多大？你也好說這種話！孩子還不會說話呢！聽說這個年紀最是容易學會說話的時候，我還想聽孩子叫娘。」

正說著，就見一邊的小床上「撲通」一聲，兩人同時看去，本來睡著的兩兄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楚羨冷冷的盯著楚晏，楚晏盯回去，楚淑就見突然咧嘴一笑，甜甜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