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夜交談

林夢瑤前腳剛進了卧室，徐克端著一杯蜂蜜水便走了進來，「我剛剛惹你不開心了？」徐克將手中的蜂蜜水遞到林夢瑤的面前聲音低落的說道，柔軟而又蓬鬆的頭髮豎在頭頂，像是一條做錯事等待主人責罰的大狗。

「謝謝，這件事和你沒關係，我們本來關係就不好，不是今天吵也是明天吵。」林夢瑤接過被熱水燙的暖暖的水杯輕聲的說道。

「喝點蜂蜜水吧，我看你今天心情一直不太好，是公司出了什麼事嗎？」徐克坐在屬於自己的那張沙發上問道。

他跟林夢瑤的卧室里有一張不算小的沙發，是當初結婚的時候林夢瑤買的，這三年來徐克就一直睡在這個沙發上。雖然沙發不小，但跟徐克的身高比起來也不算大，身高將近一米九的徐克只能蜷縮著身子才能保證自己躺在沙發上，而不是跑到沙發外面去。

如果換做以前林夢瑤是絕對不會跟徐克說公司之間的事情的，但可能是今天徐克做的一桌菜觸動了她，也可能是那天在訂婚儀式上徐克的表現觸動了她，也有可能是今晚的月色比較美，林夢瑤突然就有了想要訴說的衝動。

這種感覺來勢洶洶，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開口了，「就是這樣。」林夢瑤將董事會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人就是這樣，第一次開口往往都比較困難，但只要開了一次口，後面的話便順暢了起來。

林夢瑤將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借著涼涼的月色，也仗著徐克看不見，林夢瑤第一次將自己的脆弱和難過展現在了那雙波光瀲灧的眼睛里。

「那你打算怎麼辦？」徐克沉聲問道。

「還能怎麼辦，試試唄。」林夢瑤的自嘲的笑了一聲說道。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我還是不想放棄，我不想辜負爺爺對我的期待，我也不想就這麼狼狽的從林氏集團滾出去，只要沒到最後一刻我都不會放棄。」林夢瑤眼中的脆弱漸漸被堅定所取代。

在她林夢瑤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不戰而退這四個字，也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林氏打算合作的公司是哪個？」徐克問道。

「嘉禾集團，」雖然不知道徐克問這個幹什麼，林夢瑤還是下意識的告訴了徐克。

「嘉禾集團。」徐克小聲的重複著，覺得這個名字異常的耳熟，想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這個是徐氏集團下的分公司，而自己作為徐氏集團最大的股東，對這個小公司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你會成功的。」徐克篤定的說道。

林夢瑤的嘴角輕輕地勾起，卻並沒有把徐克的話放在心上，但還是感謝了對方今晚的陪伴，「借你吉言了，謝謝你今天聽我說這麼多，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早點起來呢。」林夢瑤說完話便閉上了眼睛，卧室里安靜了起來，安靜的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徐克的幻覺。

徐克對著林夢瑤的額方向躺了下來，借著月光看床上隆起的身影，眼睛里是如水的溫柔以及說不出的心疼，因為角度問題他看不到林夢瑤的臉，但是他卻能在腦海里清晰的描繪出林夢瑤的五官。

「你會成功的。」徐克看著林夢瑤的身影，無聲卻又肯定的說道，眼神中的篤定像是一個誓言一樣。

這一夜，林夢瑤睡得很香甜。

正午的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曬得人頭頂冒煙，高樓大廈上的玻璃折射著陽光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徐克站在嘉禾集團的樓下，半眯著眼睛舉頭看了一會兒高的看不見頭的大廈，這才走了進去。

「我要去見許潔。」徐克對著笑容得體的前台說道。

「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

「那不好意思您不能進去。」

對於前台的拒絕，徐克也沒有生氣，只是語氣淡淡的說道：「你打電話告訴她有個叫徐克的人來找她，她就明白了。」

「先生。」前台的小姐將臉上的笑容收了回去，看著徐克全身上下都不會超過兩百錢的衣裝，用冰冷且帶著一點嘲諷的語氣說道：「像你這樣想盡辦法去見許總的人，我一天遇不到十個也能遇到八個，但像你這樣穿的這麼落魄還一副我很屌的樣子的我到是第一次見。請你下次裝逼的時候選身體面的衣服並且照照鏡子好嗎？我們許總怎麼會認識你這麼落魄的人，你這樣簡直是把我的智商放在地上摩擦。」前台小姐翻了一個白眼，結束了自己的演講。

徐克的臉冷了下來，「我沒在跟你開玩笑，要麼你現在讓我上去，要麼你給許潔打電話讓她接我上去。」

「我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想見許總你以為你是誰，趁我現在還沒叫保安過來，你趕緊滾。」前台小姐將手中的冊子拍在了櫃檯上，語氣不善的說道。

徐克的眼神徹底的冷了下來，就在兩個人對峙的時候，另一個先前沒在的前台走了過來，溫聲說道：「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大事麗姐，就是一個窮酸貨死皮賴臉想要見我們許總的。」先前的前台小姐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撇了撇嘴說道。

被叫做麗姐的女人仔細的打量了徐克一眼，發現他雖然穿的確實樸素，但一身的氣度卻不像是同事口中的窮酸人，八成又是哪個富家子的惡趣味吧，麗姐心中有了計較，臉上的微笑不變。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小何她是剛來的職員有很多地方還有待學習，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您不要見怪。」麗姐面容得體的沖徐克鞠了一躬，為自己同事先前的行為跟徐克道歉。

「麗姐，你幹嘛呀，這種窮酸貨你跟她道什麼歉。」小何見到麗姐的動作連忙上去拉她的手臂，臉上帶著不滿的神色。

徐克沒有說話，但心中卻對被叫做麗姐的女人高看了一分，一個公司的前台可以說是一個公司的門面，前台的樣子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人們第一眼對這個公司的印象，而麗姐無疑是一位優秀的前台。

借著櫃檯的遮擋，麗姐狠狠地掐了小何一下，彎彎的笑眼裡是明晃晃的警告，但轉過身看徐克的時候又化為了春風一樣的溫和，只見她聲音溫和吐字清晰的說道：「如果您先前沒有預約的話我需要請示一下，得到同意我才能讓您上去，希望您能諒解，現在請提供一下您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