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妖圖

『眼前』的景象讓陸舟有些茫然，稍稍愣神之後，陸舟下意識扯了扯那根透明絲線，大龜頓時被拉得直立起來爬到了魚缸的邊緣。

「這是真的還是幻覺？我沒到魚缸那去呀，而且這水從哪來？」

陸舟心中疑惑的同時，不靠譜的品質作祟，手欠地拽著絲線扯動起來，可大龜實在太大，他的『動作』也魯莽了些，沒等大龜的前肢搭上魚缸邊緣，絲線已然承受不住，『嘣』地一下斷掉了。

陸舟腦中一痛，精神恍惚了一下，待精神穩定又是一根透明絲線浮現了出來。

「咦？還有一根線？小烏龜，哪裡跑！」

就像曾經看到同學毛衣領口有線頭忍不住想扯一把一樣，陸舟完全本能地拽著透明絲線再次扯動，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陸舟這回沒有楞拽，他扯著大龜順著魚缸遊了起來，在絲線的牽引下隨著大龜的遊動它的全部身子都平浮在了水面之上。

陸舟用絲線拽著大龜半個身子慢慢引導著一點一點爬向魚缸邊緣，眼看著大龜小半個身子探出了魚缸，陸舟眼前灰色圖畫上的大龜的腦袋和前肢慢慢染成了褐色，他心情放鬆之下，大龜奮力一掙，絲線再一次崩斷，大龜噗通一下落回缸中，圖畫再次褪色成為灰白......。

「哎呀？我還就不信了，再來。」如果說前兩次拉扯那不知從哪來的絲線是因為陸舟不靠譜的特性，那這一次就有了較勁的成分在內，同時眼前灰色圖畫能夠染上色彩也讓他多了一絲好奇。

第三次扯動絲線，陸舟這回更加謹慎，大龜在絲線的牽扯下再次向魚缸邊緣爬去。

「左腿，左腿，好。」

終於大龜左前肢搭上了魚缸邊緣，隨著左前肢用力，大龜的身子又向上拔高了一點，慢慢地慢慢地，它的右前肢一點點抬高，陸舟拽著的絲線崩得筆直，他屏住呼吸不敢用力生怕絲線再次斷掉，然而大龜那慢到極點，不慌不忙的動作讓陸舟一陣著急。

大龜動作越慢，陸舟越是綳著一股子勁不敢放鬆，慢慢地，終於大龜的右前肢也搭上了魚缸邊緣，隨著兩條前肢的用力它的身子再次拔高一些，一條後肢蹬在魚缸的直角區域也慢慢搭上了魚缸邊緣，陸舟眼前灰色圖畫上的大龜半身都上了色......。

「陸舟，你跟趙童童的傳言老師聽說了，聽老師一句勸，對象什麼時候都可以處，人生最重要的時間段可不能荒廢，你原本的成績一直不錯，僅僅是卡在『修鍊境界』上實在有些可惜，雖然今年考入『秦都大學』的可能性並不高，不過不到最後一刻老師不建議你放棄。交白卷，自暴自棄，這都是不成熟的表現，解決不了問題......」

老頭語重心長地做著陸舟的思想工作，陸舟齜牙咧嘴，面目猙獰，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起來，對於老頭的話一句沒聽進去。

大龜終於爬出了魚缸，圖畫上的灰色大龜已然全部上色，陸舟順著水域三兩下將其拉到眼前，圖畫散發出『紫色』亮光，大龜飛入圖畫消失不見，一行字卻出現在了點亮的大龜圖畫之上。

「一品『凡妖』亞成年『褐衣甲龜』的『妖源』已汲取，所得妖源品質8.2，是否錄入『妖圖』？」

「凡妖？『妖源』？『妖圖』？」

陸舟幾乎在瞬間就想起考試試卷上的妖類劃分，很顯然這隻大龜就是那所謂『凡妖三境』中的凡妖了，而自己頭腦中的『妖圖』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金手指』。

陸舟不敢猶豫急忙點『是』，『紫色』光芒一閃。

「恭喜您，獲得『一鑰』凡品『妖源之氣』。」

「恭喜您，獲得『褐衣甲龜』的防禦能力『褐甲』。」

兩串文字伴隨著拇指大小的無色氣團和一件褐色格子狀的鎧甲浮現在陸舟頭腦之中，陸舟用意念輕輕點擊鎧甲，鎧甲頓時化作黃褐色格子狀光芒附著在他全身的皮膚之上。

陸舟又碰了碰無色氣團，氣團散開，一股暖流自『妖圖』之上流入他的腦中，再順著兩頰向下移動，路過胸腹，直至『丹田』，最終在『丹田』里形成一個小號核桃大小的氣團。

「『凝氣丹田』，這就成了？哈哈哈哈，想不到我王......咳咳......我陸舟也有走狗屎運的時候，從今天起我將一步一步征服這片大陸，一年內衝出學校，三年內橫霸全城，五年內冠絕......」

就在陸舟拚命YY之際，突然『砰』地一聲頭上一痛，陸舟身子一震，全身大汗淋漓，從幻境中醒了過來，腦袋猶如通宵熬夜之後的發空和疼痛，眼前那些水域呀，圖畫呀全都消失不見。

辦公室門口處魚缸依舊是魚缸，魚缸底部的大龜依舊在用短粗的前肢扒拉著光滑的缸壁，陸舟扭回頭，發現頭髮花白的老頭依舊坐在他面前，老頭拿著一本書正向他怒目而視，很顯然剛才是老頭用書打了他腦袋一下。

看著老頭有些泛黑的臉色，陸舟意識到自己剛才必定讓老頭難堪了，當即擦了擦汗，連聲道歉。

陸舟的態度讓老頭面色稍緩，老頭哼了一聲道：「該說的話已經說了，學習是給你自己在學，將來有什麼成就也都是你的，別現在偷懶將來後悔。」

「多謝老師，我一定努力......一定。」陸舟忙賠笑道。

「嗯！」老頭點了點頭又問道：「你現在修鍊到什麼境界了？要還是無法成功凝氣的話，老師建議你和家裡人商量一下買幾顆『凝氣丹』試試效果，今年考不上也不要緊，如果能為明年打個牢固的修鍊基礎也不算花冤枉錢，你爸也是，你學習花錢他捨不得，倒捨得花錢找......，下次再見面我非揍他不可。」

老頭很煩，念念叨叨個沒完，陸舟心裡卻是一暖，他都不記得多少年沒碰到這種苦口婆心的老師了。

『濁境』是修鍊的基礎，共分『導氣』、『凝氣』、『氣力合一』、『圓滿』四個階段，這個階段如何打好基礎也是『炎黃』境內絕大多數高中修鍊課程的主要內容，老頭所說『凝氣丹』對應的正是『濁境』的第二個階段。

「不用了，老師......。」

老頭眉頭一皺，如此不上進的學生讓涵養頗好的他也有些不悅。

「就在剛才，我已經成功『凝氣』了啊。」陸舟接著說道。

就在剛才，陸舟看到『妖圖』中關於他的屬性頁面已經有了變化。

姓名：陸舟

修鍊層次：『濁境』凝氣丹田階段。

筋骨肌肉力量：140斤。

練氣加成：無。

能力：一級『褐甲』，可以抵擋300斤以下的重擊。

陸舟現在很高興，力量在頃刻間增加了20斤，而且如果『妖圖』沒有騙他的話他的修鍊境界也提升了一小階段。

老頭剛剛好轉的臉色又因陸舟的一句話沉了下來，就在來辦公室的路上，他還刻意探查過，陸舟身上的氣息只比普通人強一絲絲而已，哪有半點『凝氣丹田』的意思。

「這孩子原本挺實誠的，怎麼好的不學學會了吹牛？肯定是林間那小子教的，帶壞同學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老頭強壓不悅，本著不冤枉學生的原則道：「你練一遍『導引術』給我看看。」

陸舟點了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隨著他的吸氣，周遭一尺範圍內的靈氣均被其吸納入體，陸舟依照『導引術』所指示的穴位順序逐漸導引靈氣入體。

空氣排出，那一絲絲可憐的靈氣在『導引術』的引導之下慢慢向下移動，好不容易將靈氣導引到了『丹田』，陸舟『丹田』里那核桃大小的氣團瞬間轉動了起來，在陸舟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靈氣衝散，卻留下了另外一種妖異的氣息，氣團微不可查地壯大了一點點。

靈氣被吸納之後沒有再度散溢出來，是『凝氣丹田』之後的標準，雖然這個變化不是太明顯，但老頭刻意探查之下還是能感覺到空氣中少了一些能量，只是他卻不知少了的那些能量並非靈氣而已。

「你......。」

老頭眼皮跳了跳，陸舟這『導引術』好像和別人的不太一樣，但哪不一樣他一時還有些說不上來。

在『濁境』『導引』階段，靈氣進入丹田會走，儲存不了靈氣修鍊者無論怎麼練都是白搭，唯一的收穫是對氣感的把握更熟練而已，而『凝氣』成功靈氣則會長期駐留在丹田之中為修鍊者所用，就這麼一點分別，卻是入門的分界線，有人花三年時間才能留住一縷靈氣，有人花五年時間，有人一輩子都做不到，不得不棄武從文。

『陸舟』本身對修鍊就不怎麼上心，體質又不太好，在過去三年裡對氣感的把握簡直是一塌糊塗，半點不像是能夠在短期內『凝氣』成功的樣子，即使購買『凝氣丹』輔助修鍊也未必能夠成功。

然而今天陸舟的表現卻讓老頭有些意外，他本打算親自打電話和陸舟他爸商量，靠丹藥把孩子修為先砸上去再說，現在......好像不需要了。

「不錯，繼續努力。」老頭起身拍了拍陸舟的肩膀，鼓勵了幾句讓他出去了。

「唉，為什麼別人都是身材火爆的美女老師在手把手教導，我的老師卻是糟老頭子呢，這不科學！」

陸舟走出教室一邊關門，一邊低聲嘀咕，老頭剛坐下喝了一口水，聽到陸舟的話臉色霎時變得黢黑，順手抓起桌子上的一本書丟了出去。

『砰』、『嘩啦~~』。

「哎呀！誰扔的暗器，打死人了。」

「兔崽子，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還有，以後少跟林間那壞小子鬼混，好的一樣沒學會，盡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