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拜師

顏夕想要追上去，和長生長老解釋一番，「長生老人，我不是前來拜師的。」

簡一把她攔了下來，「三界誰不知道，長生老人本事多，他能收徒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管師妹為何而來，既來之則安之。」簡一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師妹，抓緊休息吧。」

「你！」抬手欲拔劍，卻肩膀疼痛難忍，深吸了一口氣。

審視起面前的男人，身形健碩，舉止粗魯，毫無邊幅，動氣手來，未必能佔到便宜，「師兄。」顏夕壓低了聲音，「我睡不著。」

「師妹，你睡不著？那你就在躺椅上坐會，我先回去了。」簡一一溜煙鑽進房間里。

「我顏夕，堂堂妖界將軍，戰功無數，能力超凡，卻要拜了個老頭子為師。」氣到傷口疼痛，顏夕撐著石桌，坐了下來，「這棋盤？」

棋盤上，方才明明有黑煙火光冒出，一壺茶水倒了上去，棋盤卻完好無損，棋盤上的棋子，緩慢的移動著。

顏夕瞧了個大概，「在這裡。」指向棋盤一處，兩顆黑棋靜止不動，其餘部分黑白棋子，有規律的向黑棋方向移動，「這難道就是妖王說的。」

腦海里，想起妖王說過的話，長生老人喜歡下棋，而迷霧森林，不過是他手中的一盤棋。

「果真如此！」握緊的拳頭，重重的錘在石桌上，顏夕終於明白了，為何在迷霧森林中，靈獸總能尋見自己，又消失不見，想必就是長生老人的暗中操作。

天色蒙蒙亮，迷霧森林裡，煙霧稀薄，靈獸醒來，四處走動。

平靜的棋盤，黑白棋子快速移動起來，「妖王！」棋盤上再次出現黑煙，點點星火在兩顆黑棋下，肆意的燃燒了起來。

顏夕站起身，跑出院子，看向遠處的森林，果然有一處著火了。「太好了。」顏夕心情大好，轉身回了院子，輕聲進了屋，拉開帘子，安穩的睡了。

那火正是出自妖界的妖火，而有膽量將迷霧森林點著的，恐怕三界也只有妖王寒敢了。

長生老人簡一到是睡得沉，對外面的大火一無所知。

顏夕手指一彈，指甲中黃色粉末，散落空氣之中，順著帘子飛了出去。隨著均勻的呼吸，從口鼻處進入了身體。

「終於可以好生休息了。」佩劍摘下來，抱在懷裡，放鬆身體，顏夕睡著了。

人界，鳥兒的嘰喳聲，吵醒了清夢，還未睜開雙眼，烈玉低頭親吻著洛仙的額頭，「睡得可好？」

洛仙揉著眼睛，睜眼便瞧見，一隻葉子做的小碗。剛醒來，正是口乾舌燥之時，便有露水送到嘴邊，「謝謝夫君。」

一餐之計在於晨，一片葉子遞了過來，上面是烤好的魚肉，並且剃去了魚刺，「夫君，何時弄得這些？仙兒，睡得沉，竟都不知。」

「仙兒，在這裡乖乖吃。為夫去河邊洗漱，一會兒回來。」洛仙站起身，坐在岩石上。

烈玉撐著地，站了起來，一夜未動，身體僵硬，邁步走向河邊，回身看著洛仙，並未跟過來，舒展著身體，「呼~」

有烈玉的地方，洛仙根本不用帶著腦子，只要扎在他的懷裡，就有滿滿的幸福。洛仙看向河邊，烈玉捶著腰，「夫君，我吃好了。」拿著手裡的烤魚，一路小跑的跑向烈玉。

瞧著葉子上的烤魚，並未吃掉多少，接過葉子打量著，「不和胃口？還是沒有胃口？為何剩下這麼多？」捏起一塊烤魚放進嘴裡，細細品嘗並無不妥。

洛仙站在烈玉的身後，伸手為他捏著腰，「力度如何？」烈玉滿足的笑著。

洛仙坐在河邊，烈玉站在身後，梳理著藍色的髮絲。

河的對面，便是迷霧森林，洛仙正瞧見迷霧森林深處，有滾滾黑煙冒出，「夫君，秘靈谷怎麼了？」

「好了，我們也該出發了。」烈玉化作金龍，洛仙坐於鼻尖，飛向迷霧森林上空，避開迷霧對心智的控制，躲開了靈獸的攻擊，金龍向高空飛去。

烈玉牽著洛仙，站在秘靈谷之中，看著不遠處的院子，便順著小路走了過去。站在院門外，烈玉停下腳步，查看洛仙的面具，「面具要時刻戴著，不可摘下。」

洛仙點了點頭，烈玉抬手敲門，裡面無人回應，烈玉推開院門，牽著洛仙走了進去。

「夫君，有好多花。」一進門，洛仙撒開烈玉的手，跑進了花園。滿園的鮮花，十分喜愛，挨個放在鼻下，嗅著鮮花的氣息。

烈玉見洛仙玩的正開心，便向房間走去，雙手一推，房門便打開了，邁步走了進去。

香粉的氣味，撲面而來，向里看去，長生老人和一男子睡得十分沉，連自己進來都沒有吵醒他們。

就在此時，帘子打開，「你是何人？」顏夕走了出來，右手握在劍柄之上，「摘下面具！」寶劍出鞘，左手背在身後，指甲里的粉末，順勢落在指尖。

烈玉並未理會，走向長生老人床邊。

「別動！」寶劍抵在烈玉勃頸處，「你是何人！」指尖粉末飛出，在空氣中瀰漫，「為何不敢摘下面具！」

烈玉食指放於長生老人的鼻尖，輕輕一點，粉末順著鼻孔飛了出來，烈玉伸手一抓，將粉末盡數抓在手中。

長生老人緩緩睜開眼睛，顏夕急忙將寶劍入了鞘，「師傅，您醒了？」扶著長生老人坐了起來，「這人不知是何身份，徒兒一睜眼，便瞧見他掩著面，站在您的床邊。」

長生老人抬眼一瞧，烈玉上前行了禮，長生老人向烈玉身後望去，「你內嬌妻呢？怎麼不見人？」

「夫人年紀尚小，初來乍到，見何物都是新奇。此時，正在外面的花園裡嬉戲，我這就將她帶來。」烈玉邁步離開房間。

「師父，你們認識？」顏夕扶著長生老人下了床，長生老人嘆了口氣，躲開顏夕扶著的手，「還不把你大師兄叫起來？」

「嗯？」顏夕一腳踢向簡一的床鋪，「大師兄，醒醒。師傅，叫不醒。」

「怎麼叫醒，你不清楚么？」長生老人背著手走了出去。

顏夕白了一眼簡一，「蜜蕊。」腰間的寶劍冒出七色光芒，簡一身體里的花粉，被蜜蕊吸了出來。

簡一猛地坐立起來，顏夕摔門走了出去。

涼亭，洛仙行了拜師禮，笑著站了起來，「師傅，喝茶。」將手中的茶杯遞了過去。

長生老人笑著接了過來，一飲而盡，茶杯放下，難掩喜悅，「好好好，都來了。差不多你就回去吧，也沒你住的地方，我就不留你了。」

洛仙退到烈玉的身旁，抓著他的衣角，「夫君。」

烈玉輕撫洛仙的發頂，「沒事。」

「小師妹，我帶你去逛逛吧。」簡一走了過來，和烈玉微笑點頭，「走吧。」

洛仙抬頭看著烈玉，「夫君，仙兒可以去么？」

「注意安全，麻煩您了，照顧好我家夫人。」烈玉蹲下身，為洛仙整理著耳邊的髮絲，「我在這裡等你。」

洛仙點了點頭，烈玉臉頰上輕輕一吻，便跟在簡一的身後，有說有笑的離開了。

「拜師禮。」烈玉遞過一隻葫蘆，放在棋盤一旁，長生老人打開葫蘆，放在鼻下一聞，點了點頭，「小丫頭，手藝不錯。」放下葫蘆，「行，你走吧。」

「不知這些物件，可否能讓長生老人留我幾日。」一個木盒遞了過去，長生老人接過，打開一道小縫，眯眼向里一看，「三日，不能再多了。你坐，你坐……」

招呼著烈玉，擺弄著盒子里的東西，「方才內個，看見沒？五大三粗，做事毛手毛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剛來就弄死一條蛟龍，我傷心了好久。」拿起盒子里的玉牌，看著上面的九尾狐，又拿起一塊玉牌，撫摸著上面的白蛇，盒子里裝著很多玉牌，靈獸花草應有盡有，「還有顏夕，跟她主子一樣，壞！」

將木盒小心的蓋好，抱在懷中，長生老人捋著鬍子，看著面前的烈玉，想起方才洛仙喚他夫君，「不對！你們不會……」

長生老人慾言又止，旁邊棋盤冒起黑煙，急忙拿起茶壺澆了上去，「除了燒林子！你是什麼也不會啊！是時候讓你見識見識迷霧森林的厲害了。」挽起袖子，雙手操控著棋子，在棋盤上快速移動。

烈玉便起身離開……

「這是新來的小師妹，叫？小師妹，你叫什麼名字？」簡一向顏夕介紹著洛仙。

「我叫洛仙，師兄師姐好。」洛仙做足了功課，出門在外，與人相識，要自報家門，「我來自人界，一個靠山的小村莊，聽聞長生老人收徒，便跟隨夫君前來拜師。」

顏夕呵呵一笑，根本沒正眼瞧洛仙，轉身坐了下來，「小姑娘，你可知道，我是如何來的秘靈谷？」

洛仙跟了過去，貼著顏夕坐了下來，眨巴著大眼睛，「師姐，你是如何來的秘靈谷？」

顏夕嫌棄的往邊上移動著身體，簡一卻坐了過來，「二師妹，你是怎麼進來的？」

左右夾擊，顏夕坐直了身體，擼起袖子，胳膊上滿是各種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