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悠悠心事心底藏
自那之後,烈玉便很少去無憂島,洛仙並不知為何自己被冷落。唯一沒變的怕只有那隻仙鶴,遵循著每日在固定的時辰出現,為洛仙帶來三界的那些故事。
「烈玉已有數天不曾來過,仙鶴可知他的去處?」望著院外種下的桃樹苗,已長出繁茂的枝葉,「唉,不來也罷。」拿起桌上的玉壺,倒了杯水遞給一旁的仙鶴,「嘗嘗看,一些果子碾碎的汁水。」洛仙舉著杯示意,仙鶴也便將長嘴置於杯中,「院子里的內些果子?」品嘗之後,只覺味道極佳,沒幾下杯中汁水,便喝了個精光。
「還記得那日仙鶴,曾提起人界皇室有一種飲品,是將葡萄碾碎放於冰碗之中,我便也學著弄了些,發現將院里果子汁水混合在一起,味道更是極佳的呢。」洛仙從柜子里拿出一個葫蘆,將葫蘆掛在仙鶴的脖子上,「洛仙知道無憂島規矩多,其中的道理也盡數知曉。只是,覺得為難了修仙的仙鶴,不能潛心的修行,不能化作人型,終日以仙鶴模樣出現,還要照顧洛仙的起居。便做了些飲品送給仙鶴,還望仙鶴不嫌棄呢。」
洛仙雖看著仙鶴,竟一反常態,心事重重的樣子,「麻煩仙鶴下次來的時候,幫洛仙帶些書籍過來。」仙鶴歪著頭看著洛仙,「何用?」洛仙坐了下來,「終究是瞞不過的,仙鶴你看。」撩開衣角,露出右腿,「唉……」大腿布滿黑色絨毛,「那日為救烈玉性命,撕下這大腿的皮膚,本想著在生出肌膚,也要等上數日才好,可傷口很快就癒合了。前幾日,腿上只有幾根黑色的細毛,起初我並未察覺異樣。萬沒想到,今日在看,已是滿腿的黑毛。洛仙我自知本非常人,不然也不會被母親囑咐,將我關在這無憂島上。還有內出去的唯一條件,便是修為超過烈玉。我便跟著烈玉修鍊,可不管修為如何長進,都無法變幻出真身。無法修鍊真身的我,始終與烈玉差上一大截。可今日看著這黑毛,到讓我想到書中曾經有記載,受到外力重創之時,身體無法維持人身,顯出本來真身模樣。所以,這毛定是我露出的部分真身。」情緒激動不已,甚至有些語無倫次,指著腿上的黑毛,嘴角露出不同尋常的笑。
洛仙此時情緒異動,仙鶴決定稟報天尊,「洛仙,此事重大。」仙鶴往後退了幾步,轉身展開翅膀,卻被洛仙從身後拽住了翅膀。「在我還未弄明白自己到底為何物前,別告訴他好么?如果,如果,我是可怕之物呢?仙鶴覺得洛仙會不會永遠無法離開無憂島?」死死的攥著仙鶴的翅膀,滿眼哀求的問著:「仙鶴,你最知道洛仙的……我只想有朝一日可以離開這裡。」說著身子一軟,洛仙癱跪在地上,「求你了,幫幫我,我想離開無憂島。」鬆開了仙鶴的翅膀,洛仙傷心的哭了起來,淚水掉落打濕腿上的黑毛。
仙鶴沒有回頭看一眼洛仙,展翅快速飛出了無憂島,落在無憂島外一處岩石上,化作一男子的模樣,抬頭看著無憂島外的風景。「他的無憂島,似乎和你不同。」說著便起身離開了。
仙鶴並沒有將洛仙的事上報天尊,而是潛入了天界的無極閣,翻閱相關的記載,並將記載口述給洛仙。洛仙腿上的黑毛,隨著每日的修鍊,也漸漸褪去……
仙鶴頻繁出入無極閣,引起了莫忘的關注,並將此事上報天尊。天尊私下想與仙鶴問個明白,可派人四處也找不見仙鶴,便起身直奔無憂島。
進了無憂島小院,就聽見房間里,仙鶴大喊著洛仙的名字。烈玉踹門進了房間,只見仙鶴化作男子的模樣,懷裡抱著昏迷的洛仙……
天尊寢宮外,莫失莫忘並排而戰,把守在門口,身後只聽寢宮裡,烈玉大吼著:「禁書是你們看的么!」「真身比性命還重要麼!」烈玉一連串的責罵……
從未見過天尊發這麼發火,莫失說道:「嘖嘖嘖……仙鶴這次慘了,偷看禁書。妹妹,這偷看禁書得怎麼罰?」「輕則送進禁地,重則去除仙位。」身旁的莫忘漠不關心的回答著。莫失張大了嘴,扭頭看著莫忘,「禁地?」「私自翻閱禁書本是大罪,送進禁地作為處罰不為過。」「禁地裡面關押著各種靈獸,仙鶴進去不就等於把一隻雛雞,扔進猛獸窩裡么?嘖嘖嘖……仙鶴你自求多福吧。」莫失雙手合十,為裡面的仙鶴祈福。耳聽寢宮裡沒了動靜,莫失扭頭順著門縫往裡看去,伸手拍了拍莫忘,「你聽,裡面沒動靜了。」「你安靜點,偷看天尊,你不怕被罰么?」莫忘拽過偷看的莫失。「不會也禁地吧。」一聽被罰,乖巧的站好。
無憂島,烈玉坐在洛仙床邊,看著昏睡的她,死死的拉著她的手,「仙兒,你知道你有多聰明么?幾次和你切磋下來,我都險些被你打敗。我便在閑暇之時,一頭扎進無極閣,鑽研修行之道……我不能讓你超過我。那日我在禁地修鍊,想著若將黑麒麟煉化成丹藥,將其吃下便能大增修為。沒想到黑麒麟詭計多端,與我戰了數日難分高低。後來趁著我體力消耗過大,不知怎的一個恍神間,便被它所傷……我仙兒可知,恍神間我想到了什麼?」烈玉伸手輕撫洛仙的髮絲,聲音開始顫抖,「想著我仙兒,還再等著我。響噹噹的三界戰神,開始懼怕死亡……從禁地出來,直奔無憂島,見你最後一面……沒想到你為了救我,生生撕下……那時,我就發誓,這輩子我要護你周全。」拂去眼角的淚花,「無憂島是有千般的不好,可也是三界最安全的地方。無憂之處,沒有紛爭,沒有殺戮,沒有煩惱,我守著島,守著你,做個無憂的女子,為何你不懂我心?」烈玉站起身,「我答應過你母親,護你一世周全。」
此時,一隻小手拉住烈玉的衣角,沙啞的嗓音說道:「仙兒懂,烈玉這是傾心於仙兒。」烈玉沒有說話,只是呆站著。「仙兒不懂,但想學習,如何傾心於烈玉。不過現在仙兒有些不適,想睡下了,烈玉可否陪在仙兒的身邊?」烈玉坐了下來,扭過頭去,沒有看著洛仙,洛仙則躺在烈玉的腿上睡著了。看著洛仙睡熟以後,烈玉微微一笑。
那夜之後,烈玉白日做著三界霸主,黑夜便去無憂島陪伴洛仙。兩人的感情,如膠似漆,洛仙很黏烈玉,只要見了烈玉便要他抱著,靠在他懷裡撒嬌。烈玉則是寵愛有加,每日為她梳妝打扮,準備美味佳瑤,各地搜羅來的畫冊書籍,精心挑選后拿給洛仙看……
很快烈玉也快到了婚配的年紀,就有了眾神眾仙大殿上的內番景象。鳥族長公主華錦,也是幫烈玉擋不少桃花。華錦和烈玉一同在天界長大,龍族和鳥族也是親密無間,鳥族勢力僅次於龍族,華錦和烈玉自然是摯友,華錦心繫妖族妖王,可無奈身份。烈玉華錦心照不宣,對外玩的曖昧,暗地裡互訴心思。
「今日這一番,鬧得哪出?」大殿之上,烈玉當著眾神眾仙,突然表露心聲,華錦急忙趕來詢問。「怎麼也不商量一下,前幾日狐族長老來鳥族辦事,我可說近日總和你走動,打擊了一下狐族長老。」華錦手裡的羽毛扇不停擺動,「實在是欠妥。」烈玉右手一揮,寢宮的門關閉,走向華錦,兩人對坐。「天尊您說說吧,什麼打算?」放下手裡的扇子,抓起桌上的糕點,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烈玉不緊不慢的倒著水,「送仙兒去秘靈谷拜師。」
「咳咳咳……」一口糕點嗆住華錦,搶過烈玉手裡的茶杯,仰頭一飲而盡,「你是真想立她為後啊。」扔下手裡的糕點,雙手托腮看著對面的烈玉,「看樣子你已經計劃周全,我的好弟弟啊,那我呢?你可別卸磨殺驢,就不管我了。」「天界會推選兩名鳥族候選,最終由我與長老,欽定新任鳥族族長人選。這次,選二公子擔任鳥族族長。」華錦聽了連連點頭,「妖界妖王寒,能力雖不如上任妖王,勢力也是不容小視。」烈玉遞過一張地圖,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天妖兩界的交匯之處,鎮守此處的地仙年事以高,便派你去鎮守歷練一番。」華錦一臉疑惑,烈玉低聲輕嘆:「地仙變上仙。」
華錦皺著眉,似懂非懂,「妖界便會加強戒備,城裡的妖兵自然就少了!然後混入妖族!被發現,便說是隨處逛逛。沒被發現,就找機會混到他身邊。就這麼辦!烈玉,你抓緊下令!為了妖王,華錦我拼了!」轉念間,華錦嘆了口長氣,「能像你和洛仙一樣就好了,天天都能見到。唉,先走了。」將地圖塞進懷裡,推門走了出去,「羨慕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