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1010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隨著NERV總司令瑞萌萌的入座，NERV各部部長、負責人，或是乘直達電梯，或是利用蟲洞傳送，在短短一分鐘趕到了37層，分別在瑞萌萌的兩側坐下。

大部分的高層都在，只有作戰部長李菲菲和技術部長阿邦缺席。

阿邦作為惡魔，其實從一開始就不怎麼參加這種座談式的會議，而李菲菲則是因為在和蕾娜一起喝酒。

人員到齊后，瑞萌萌輕輕「嗯」了一聲：「那麼，開始吧。」

不用瑞萌萌多說，諜報部長夏城自動代入了「主持人」這一角色，事實上，在以往的NERV高層會議中，也的確是夏城主持最為頻繁。

夏城穿著一身幹練的小西裝，眉眼冷俏，將都市麗人的氣質顯露無疑。

十多年過去，夏城的容貌未有任何的衰老，仍與當年初遇瑞萌萌時一模一樣……甚至，愈加光彩照人。

「現在開始9月例會。由於作戰部長和技術部長缺席，我們首先審議這兩部的工作報告。相關的報告已經提前發給大家，各部請提意見。」

作戰部的工作報告主要是兩部分的內容，一部分是NERV下屬的七支銀河艦隊的情況，具體包括戰艦的建造、戰士的培養等等，另一部分則是關於赤烏恆星系軍事力量變化的分析和動態預警。

隨著烈陽星朱雀軍團、天使文明天刃軍團愈來愈頻繁的活動，NERV銀河艦隊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以遠東作為假想敵。

為此，作戰部長李菲菲很有先見之明地制訂了一系列的預警措施和升級改造計劃。

至於說存不存在技術壁壘，能不能管用，就不是一般人能看透的了。

夏城拋出話頭之後，不等在座的眾人有所反應，阿邦的投影突然顯現，大聲說道：「我不同意作戰部強化銀河艦隊的提案！」

誰都知道李菲菲跟瑞萌萌的關係，而作戰部同樣是NERV各個部門中權勢最重的一個。

阿邦突然現身反對，讓另外幾個人略微有些驚訝。

「說理由。」夏城不動聲色。

「沒資源！」阿邦很乾脆地攤開雙手，「以前那些饕餮文明的戰艦落後了，不頂用了，我懂。但是現在惡魔軍團搜羅到的資源，絕大部分都投入了迦勒底基地，那是女王親自下的命令。」

阿邦的反對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人工進化研究所所長羅伯特·班納亦是點頭附和：「在過去，我們講到處都要用錢，現在則是到處都要用資源。不論暗鐵、暗夙銀這種高級材料，還是普通的礦石、重金屬，都是緊缺的東西。如果耗費大量資源給銀河艦隊建造新的戰艦，那麼必然沒有資源繼續支持人工進化研究，所以我也反對。」

宣傳部部長孫凱卻是說道：「我支持作戰部長的提案。對於普通民眾來說，打得贏還是打不贏不重要，只要戰爭沒有爆發，讓他們相信能打贏，我們就贏了。就算銀河艦隊在升級過後，仍然不具備對陣造神文明的實力，但放眼當今宇宙，戰爭已經是極低概率的事情。」

「一句話，我們不需要讓銀河艦隊無敵於天下，只需要讓民眾相信它無敵於天下。」

孫凱是做宣傳工作的，看問題的視角當然與搞技術出身的阿邦、班納不一樣。

搞技術出身的人，更加重視一個方案的可行性，重視它能不能做成。

孫凱不一樣，在這位富豪之子的字典里，就算是一坨屎，也能包裝成絕世大餐。

宣傳部形象大使，同時也是自由女神神使的風扇則是點頭附和：「我贊成孫凱的觀點，民眾是需要扇動的，就像一群羊需要頭羊，烏合之眾需要有人挑頭。我支持作戰部的提案。」

諜報部副部長娜塔莎·羅曼諾夫苦笑著道：「雙方的理由都很充分，一樣的話我就不再啰嗦，簡單表達一下觀點吧，作戰部的提案，我反對。」

「我支持作戰部的提案。」同為諜報部成員的朦朧，觀點似乎與黑寡婦相左。

「我也支持作戰部的提案。」賓芬附議。

朦朧、賓芬都是諜報部下轄「三十六賊」組織的要員，分別擔任「光部」和「暗部」的首領。

通俗理解，朦朧是光明正大的間諜，而賓芬則是偷偷摸摸見不得光的殺手。

依舊戴著墨鏡的瑞萌萌往夏城的方向瞟了一眼，嘴角輕輕勾起，似乎是在笑。

……夏城的諜報部似乎並不平靜嘛，內部山頭林立。

接著，超級英雄小隊隊長釗大師，表示反對：「應該把有限的資源，用在培養超級戰士上面。」

然後夏城也表態了：「我支持作戰部長的提案。這份報告裡面信息量很大，我想大家回去以後可以再好好地讀一遍。」

「現階段，銀河艦隊不可能具備匹敵天使的能力，甚至不可能具備匹敵烈陽朱雀軍團的能力，但我們不可能總是拿別人用剩下的。而且，建造新戰艦的根本目的，在於應對未來可能發生的第三次形體戰爭，而不是什麼天使與惡魔的戰爭。」

「這一點，希望大家能夠明白。」

夏城氣場全開，霎時間女強人的本質開始暴露了。

就這樣，對作戰部提案的審議陷入僵局。

為銀河艦隊建造新戰艦，對於當前的NERV來說，確乎是一件大事，但對於惡魔軍團而言，則是一件小事。

眾人紛紛望向瑞萌萌。

「讓艦隊自己去搜集資源。」

銀河艦隊的戰艦，雖然大多數是饕餮文明和俠皮文明戰艦拼湊的，但依靠恆星能量進行星級航行的能力是已經有了。

換句話說，不用惡魔軍團額外提供資源，他們也能生存，只不過是航行的速度很慢、採集資源效率很低就是了。

夏城皺了皺眉，忍不住說道：「可是他們並沒有進行資源採集的經驗。」

當礦工也不是那麼好當的，說不定會有宇宙海盜半路出來打劫，而惡魔軍團作為上級，不可能時時刻刻對銀河艦隊這種附庸軍團保持關注。

「我知道效率會很低，不過沒關係。」

「十年不夠，就一百年。一百年不夠，就一千年。」

「讓他們走出赤烏恆星系，去認識這個世界！」

瑞萌萌摘下墨鏡，一雙大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如果只是用神的力量保護人類，他們就會變成被豢養的家禽，從而失去翱翔於九天的潛力。

神聖凱莎說過，要學會用神的思維，來作出選擇。

老子亦云，「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有瑞萌萌、葛小倫這樣的神坐鎮地球，這對地球人來說是幸運的，但作為神，瑞萌萌也要有所不為。

「下一項吧。」

她重新戴上墨鏡，恢復了十指交握托住下巴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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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一本很有意思的書，叫《烏合之眾》，有興趣的可以自己找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