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洛青麟許卿...

這種變化是潛移默化的。

就像是溫水煮青蛙，讓你慢慢的習慣之後，再也沒辦法從中逃離，此時此刻，洛青麟就像是那隻沉溺在水裡的青蛙，在母親的提醒之下，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可是，已經是為時已晚。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母親的話。

母親在旁邊，看著這個有些倔強的兒子，繼續點化，「從小到大，我一直沒有和你說過這方面的事情，但這並不代表我不允許你去做這樣的事。」

「……」

「相反，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任何一條法律明文規定，修道之人就不能有自己的感情，不能有妻子兒女，你看看我，我也是修道之人，我不是一樣也生了你出來？」

洛青麟在母親的話中慢慢的反應過來。

但是，他終究還是沒有意識到情感，真是覺得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生活中會發生改變，這也是理所應當的。

而且是兩個人的相處過程中，的確是需要磨合。

這種磨合未必是夫妻雙方的磨合，也可以是朋友之間的磨合，更可以是師徒之間的磨合。

更何況，這是他的第一個徒弟，就算是有什麼例外。

那也是理所應當應該發生的。

洛青麟也是直腸子，心裡想什麼，嘴上也就這麼說，並不承認自己心裡的感情，也沒有意識到這份感情。

「媽媽，你實在是有些想多了，我對許卿，從始至終就只是把她當成我的徒弟，其他的情感實在是沒有了。」

「我相信，許卿也是一樣把我當成師傅，真的不像你們所說的那樣，我也沒有什麼娶妻生子的打算。」

「原來是這樣。」

母親所說的話也是點到為止。她不會去強求，置於能把話里的意思明白過來多少，那都是自己這個兒子的造化，她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會怎樣變化，就看這兩個年輕人的了。

母親並不打算繼續插手。

「行了，我該說的也已經說完了，你要是對她實在是沒有這方面的感覺，剛才我說的那些話，你就當做沒聽見，趕緊回去繼續修鍊吧，別因為我這些話耽誤你自己。」

「好。」

洛青麟並沒有想太多，打過招呼之後就往房間裡面走去，可是還沒有走出多遠，突然間就撞上了許卿。

「師傅！」

許卿一副興奮的樣子，「我正好在找你呢，沒想到你在這裡！」

洛青麟低下頭，看著她的臉，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

「怎麼了？」

許卿指著自己手裡的桶子，裡面放著干毛巾和一些乾淨的衣物，「今天下午，我就不陪你一起修鍊了，我想洗澡，可是這裡有些不方便，我打算去桃花谷裡面的小溪邊洗。」

「那你去吧。」

洛青麟緩緩的點了點頭，情緒並沒有什麼變化。

許卿也當做他是同意了，拎著手裡的筒子，蹦蹦跳跳地朝著桃花谷那邊趕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洛青麟的眼中。

等到許卿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洛青麟往自己的房間裡面走，可是走到一半又突然之間停住腳步。

他有些放心不下那個傻丫頭。

要不……還是……跟著一起去？

洛青麟想著桃花谷那邊也不算安全，很快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理由，轉身，直接朝著桃花谷，追尋著許卿的腳步，一同趕了過去。

沒過多久，他就到達了桃花谷，旁邊的溪水聲不停地傳來，他隔著老遠，就看見許卿在溪邊磨磨蹭蹭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秉承著非禮勿視的傳統。

洛青麟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坐在有些柔軟的草地上，緊緊的等待著，耳邊，還是溪水的聲音不停的傳來。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他等待在原地許久，都沒許卿洗好，等的有些著急，從石頭那邊，探出頭去，可是，讓人有些驚訝的一幕就出現在眼前。

溪水裡，許卿剛剛洗完，光著身子，走到岸邊準備穿衣服。

所有的一切，都一覽無餘。

洛青麟下意識的扭過頭去，可是畢竟這一切都已映入眼帘，浮現在腦海中，不管他怎樣想要把這種記憶給清除掉，可是，這些記憶還是不停的出現在腦海之中，根本沒有辦法緩解。

洛青麟整個人都有些口乾舌燥。

陽光照射在他身上，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午後的陽光，居然讓人這麼的燥熱。

還沒有從這種反應中徹底的緩和過來。

旁邊，突然響起許卿的腳步聲，他轉過頭去一看，看到自己的小徒弟手裡拎著那個桶子出現在眼前。

洛青麟來不及躲閃，直接撞了個正著。

許卿有些意外，「師傅！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有些擔心你。」洛青麟臉紅的有些異常，「所以就守在這裡，防止別人過來打擾你洗澡。」

許卿沒想太多，也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

點了點頭，「這樣啊，那就謝謝師傅，可是師傅……」她遲鈍了一下認真的看著面前的人，「為什麼你的臉這麼紅啊？」

她甚至伸出手去，白白嫩嫩又柔軟的小手，撫摸著洛青麟的額頭，讓他更加心猿意馬。

「你也沒發燒啊，怎麼會這樣？」

洛青麟趕緊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腦海，又不斷的浮現出來剛才的畫面，垂下頭，趕緊解釋：「天氣有些太熱了而已。」

在許卿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隨便找了個理由。

「既然你現在已經洗完澡，沒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正陽觀里有事情等著我處理。」

說完，洛青麟簡直是落荒而逃。

許卿站在原地，有些迷迷糊糊的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似乎是哪裡出了錯，但是有說不上究竟是哪裡不對勁，沒有多想，以為是洛青麟真的有事。

自己拎著桶子，回到了正陽觀里。

接下來時間，許卿還是一如既往，可是，洛青麟卻因為這一變故，徹底的察覺到，自己凡心大動，想要去遏制這些情感。

可是，情感根本就是覆水難收，一發不可收拾。

村民們很快離開，可是正陽觀的上空像是被籠罩起了一層迷霧，大家的心情都有些忐忑，五味雜陳，不知該如何形容。

方才的場景，村民們的哭訴，歷歷在目。

正陽觀一直建在山上，很多香火也是來自村民，對於這些正在受苦受難，無辜被殃及的村民們，他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

最後，在弟子們一番商議之後，終於作出決定。

洛青麟帶著師兄師弟，一起去附近查看，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告訴許卿，許卿即將臨盆，洛青麟並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影響到許卿的生產。

可是，他們都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

洛青麟和師兄師弟們一去就是好幾天。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許卿吃不好也睡不好，整天擔憂掛心。

她本來就不是待得住的人。

哪怕是懷孕也沒能讓許卿的本性太過變化。她等待的實在是有些焦急，直接拖著大肚子去到旁邊的正陽觀，想要問問母親具體情況。

可是，剛剛走到正陽觀門口，卻聽見洒掃的弟子，在門口嘀嘀咕咕些什麼，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師叔師伯們都去了好幾天，也不知道怎麼樣。」

「你沒聽那些村民說嗎，這一次來這裡的，是只修行了幾千年的女魃，我都不知道師叔師伯們能不能平安無恙的回來。」

「希望如此吧。」

弟子拿著掃把準備回去，許卿趕緊迎了上去，有些急迫的問道：「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弟子的眼神在許卿身上看了一眼，心裡動感不妙。

「我、我……」

結結巴巴的許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突然響起了母親的聲音，弟子有些激動的回過頭去，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神色祈求。

母親心裡也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走到許卿的身邊攙扶著她，看著許卿圓滾滾的肚子，「你小心一點，可千萬別出事。」

「媽，我哪裡忍得住，青麟都好幾天沒回來。」

許卿眼巴巴的抬起頭，「剛才那幾個弟子說的是不是真的，青麟……他還會回來嗎？」

「會，你放心吧！」

母親安慰許卿幾句，帶著她走進正陽觀。

一整個下午，許卿都在正陽觀休息，可她的右眼皮一直都在跳，孩子也一直在動，她整個人雖然無比的疲倦，卻是怎麼也睡不著。時間繼而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身邊沒了那個熟悉的人。

難受的時候也沒有人哄她。

許卿剛剛閉上雙眼，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煩亂的腳步聲，還有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在空中。

肚子里的孩子猛然踢了她一下。

許卿原本有些朦朧的神思，突然一下清醒過來，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剛剛一推開門，卻發現，渾身是血的洛青麟和幾個師兄師弟們攙扶著一起。

就站在不遠處。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感想。

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胸腔中的空氣劇烈的壓縮，她幾乎有些呼吸不過來，就像是海岸上缺水的魚。

許卿趕緊走了過去，聲音中已經帶著哭腔：「怎麼會這樣？」

洛青麟渾身上下都是傷，而且看起來還很嚴重。

可是，他聽到許卿的聲音，支撐著抬起頭來，伸出手去，想要碰碰許卿的臉，卻又害怕手上的血污沾染了她白凈的肌膚，伸手在道袍上擦擦。

才繼續進行方才沒有完成的動作，「別怕，我回來了。」

許卿擔心受怕，把洛青麟攙扶著帶回房間里，替他處理身上的傷口，對於女魃的事情，她也只是在倉促的對話裡面了解到，他們和女魃鬥了個昏天地暗，女魃終於是離開。

許卿這才放心下來一些。

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個結束，卻沒有想到，事情周而復始，就像是一個循環的圈，他們誰也躲不過命運的安排。

半個月後。

洛青麟的傷在逐漸轉好，可是卻也還沒有完全的癒合，日子恢復了之前的平靜，他也在等待著兩人的孩子出生。

許卿這段時間也感覺到，胎動比以前更加的頻繁，可能是孩子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睜開眼睛見到這個世界。

就在這時。

正陽觀那邊卻又傳來消息，山火再一次複發，又燒死了好幾個無辜的村民，甚至，還有些人不知所蹤。

這次的事件更加嚴重。

洛青麟不得不幫著村民們去處理這件事情。許卿雖然擔心，可知道這是他肩膀上的責任，也沒辦法阻攔。

洛青麟帶著傷和師兄師弟們一起離開，去追蹤女魃的那天，正好，再過一天，就到了農曆新年。

許卿憂心忡忡的送他離開。

洛青麟回過身，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用溫柔寵你的聲音說道：「你在這裡乖乖等著我回來。」

「好。」

可是，這一等，卻並沒有等到洛青麟歸來，兩人從此，陰陽相隔。

率先發覺不對的，是母親。

到了午餐的時間，許卿一個孕婦在家裡做飯肯定不方便，通常都是母親去旁邊的屋子裡面照顧她，可是，母親帶著飯去，到了小屋子旁邊的時候，卻沒聽到裡面有動靜。

她以為，是許卿出去或是在睡覺。

可是等了許久，裡面還是安靜如斯，畢竟，許卿已經是臨盆在即，母親有些害怕出現問題，趕緊推開門。

可是出現在眼前的一幕，卻讓母親傻了眼，地面上一片狼藉，被褥和東西亂成一團，早已經沒了許卿的蹤跡。

唯獨，地上有被灼燒過的痕迹。

她幾乎都不用想，就知道正陽觀的人全都被騙了，不僅僅是她，還有洛青麟和那群師兄師弟們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母親趕緊去找。

循著氣息，終於找到了許卿，可是，此時此刻，許卿早已經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女魃的手裡，抱著一個不停啼哭的嬰兒，似乎正準備下毒手。

她見狀，趕緊前去阻止。

一番搏鬥，她將嬰兒救了下來，可是旁邊的許卿，早已經是氣絕身亡。

她的心都碎了。

帶著嬰兒，和許卿的屍體一起回去。

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跟洛青麟交代，只能抱著小嬰兒，從附近的村莊裡面找了一個剛剛生產的婦人幫忙餵養。

等到洛青麟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只是一直在嗷嗷啼哭的女主，還有已經冰冷僵硬的許卿。

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在這一刻，就像是失去了全部支撐他的力量，癱軟在了地面上，伸出手去，想要去觸摸許卿的臉蛋，可是手指卻不停地顫抖。

洛青麟雙眼猩紅，額頭上的青筋突起。

一字一頓，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恨得咬牙切齒，心裡頭已經大概有了猜想。這幾日，他和師兄師弟們一直追尋著女魃的蹤跡，可並不像上次那樣，甚至連女魃都沒見到。

他們感覺到，女魃的氣息已經在逐漸遠離，這才回到正陽觀，可是洛青麟完全沒有想到迎接自己的會是這樣一個噩耗。

母親站在旁邊，滿臉是淚，不知該如何解釋。

洛青麟捏著拳頭，隨後，又將已經冰冷的許卿抱進了自己的懷中，似乎是想要溫熱她的體溫。

可是，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永遠做不到。

「青麟……是我不好，我要是能夠早點發現，說不定……」

母親的內心中充斥著自責。

她早就該在察覺到不對勁的那一刻就去尋找，而不是一直拖延著，要是能早那麼一點，或許局面都會和現在截然不同。

洛青麟緊緊的抱著懷裡的人，眼眶中充斥著眼淚，幾乎已經模糊視線，他抬起頭，看著旁邊的母親，詢問：「這件事，是女魃做的，是不是？」

「嗯。」

母親只能承認。

她不知道該去找什麼樣的理由，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件事，許卿身上的傷口已經昭然若揭，就算她不說，洛青麟肯定也能自己調查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嬰兒啼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洛青麟恍然之間抬起頭。

看著旁邊一位婦人，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軟嫩的臉蛋，粉嫩的小嘴，因為哭泣，小臉脹得通紅。

洛青麟放下了懷裡的許卿。

搖搖晃晃，朝著婦人那邊走去，看著正在揮舞著雙手，一副不安分模樣的嬰兒，嘴角突然露出一個苦笑，眼神中有著深深的絕望。

「媽……這是我和卿卿的女兒，是嗎？」

母親在旁邊已經是泣不成聲，周圍的師兄師弟們也陷入沉默，只有婦人和懷裡的嬰兒什麼都不懂，枕著一雙疑惑的眼睛，看著這個幾乎已經瘋魔的男人。

「能不能……」

洛青麟試探著出聲，聲音已經是沙啞至極，他彷彿一個一夜之間蒼老的人，伸出手去看著面前的婦人，「讓我抱抱孩子……」

婦人不知該如何抉擇。

講求救的眼神投向旁邊的母親，一直到母親點了點頭，「他就是孩子的父親，你把孩子給他抱吧，他不會傷害到孩子的。」

洛青麟終於如願以償。

懷中，小小軟軟的一團，就像是剛揉好的麵粉一樣，他並不會抱孩子，只是學著剛才婦人的模樣，低下頭，眼神突然微軟了下來，可是那一抹絕望依舊存在。

孩子到了他的手上，不知為何，突然止住了哭泣。

母親在旁邊，抹掉眼淚，「我到的時候，卿卿已經不行了，她拚死生下這個孩子……」

當時慘烈的情況，通過言語，都可以想見。

洛青麟手微微收緊了一些，將自己的額頭，貼近了孩子的額頭，「孩子還在，可是……卿卿卻沒了。」

他緩緩地將頭又抬了起來，看著旁邊的母親，將孩子遞給母親，「媽，你先抱著孩子。」

當母親接過孩子的那一瞬間，他突然無聲無息地朝著後面倒去，在一片驚呼聲中，終於是支撐不住，失去意識，徹底昏迷。

等到在清醒過來的時候。

洛青麟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決絕，不再像之前那樣理智，滔天的恨意已經徹底的吞噬著他。

重傷，還有喪妻之痛，讓他一夜之間蒼老了很多。

「媽，我的女兒，就拜託你照顧了，我給她起了個名字叫洛卿卿，以後……辛苦你了。」

母親一下子意識到不妙，緊張的詢問：「你這是要去做什麼？孩子還小，你打算現在就離開嗎？」

「媽，我只要一清醒著，腦海中一直就是卿卿的聲音，女魃殺了我的妻子，我怎麼能夠裝作無所謂的模樣，一直忍耐下去？我得去找她，殺妻之仇，不能不報。」

母親的懷裡抱著孩子。

「可是孩子呢，孩子們就打算讓她一個人孤獨的長大嗎？她已經失去了母親，難道……」

洛青麟嘴角露出一抹絕望的笑容。

「媽，你可以好好照顧孩子的，可是我……殺妻之仇，一日不報，我就永遠沒辦法平靜下來，我留在這裡也沒有任何好處，孩子還有師兄師弟們可以一起照顧。」

他站起身，背影是那麼的落寞，可是語氣也那麼的絕然。

「媽，我相信你會把這個孩子安安穩穩的撫養長大，至於我？」他冷笑了一聲，「如果我還能回來，當然是好事，要是回不來，那就拜託媽媽，永遠也不要告訴女兒，我和卿卿的事情，我也不需要女兒，一直活在仇恨里，就告訴她，我們去雲遊了吧。」

「給孩子存個念想，也好。」

在提起孩子的時候，洛青麟的神色還是殘留著一絲柔軟，從旁邊的柜子裡面拿出了一面銅鏡，親手交給了母親。

「這一面銅鏡，是之前，卿卿生日的時候我送給她的禮物，也就當做給女兒的禮物，留給她吧。」

母親沒有再勸。

洛青麟又看了一眼襁褓里的嬰兒，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隨後，毅然決然的離開。

……

一晃，一年過去了。

孩子也長大了不少，甚至，在師兄師弟和母親的用心看護之間，已經學會了走路，還要學會了說話。

在靜謐的午後，母親哄著孩子一起睡午覺。

桌子上擺放著一把尋龍尺。

孩子熟睡之後，母親伸出手去，拿著尋龍尺，想要試著聯絡洛青麟，可是，尋龍尺，卻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母親的心裡，也是昭然若揭。

他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第二日，母親帶著女主，和師兄師弟，給洛青麟和許卿立了衣冠冢，獨自撫養女主長大。

洛卿卿長得嬌憨可愛，跟許卿很像。

十八歲的少女纏著奶奶問：「奶奶，我爸爸媽媽怎麼去雲遊了這麼久還沒回來呀？他們是不是忘記還生了我呢？」

正陽真人嘆了口氣，撫摸著她的小腦袋，讓她看天上的星星：「你爸爸媽媽在星星上看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