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田開為難美人陣(下)
()田開笑道:「你們所言,有以偏概全之嫌。據我所知,那美人可是大把大把的。
有一位美女名齊姜,『齊侯之子,衛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之姨,譚公惟私,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秦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有一位美女是孔父的老婆,『宋華父督見孔父之妻於路,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艷。』』
有一位美女是徐吾犯之妹,『鄭有徐吾犯之妹甚美,公孫楚與公孫黑爭聘之。』
有一位美女名南威,『晉文公得南威,三日不朝,遂推南威而遠之,曰:『後代必有以色亡國者。』』
有一位美女名陰姬,『陰姬與江姬爭為後,司馬喜替陰姬講話,就對趙王道:『臣聞趙,佳麗之所出也。今至境,入都邑,殊無美者,臣未嘗見人如中山陰姬者。其眉目准額權衡偃月,乃帝王之後,非諸侯姬也。』趙王大悅,欲請之,司馬喜歸謂中山君道:『趙王非賢主也,乃欲請陰姬。王宜立以為後,以絕趙王之意。』中山君遂立為後。』
有一位美女名李夫人,『孝武李夫人,本以倡進。初,夫人兄延年性知音律,善歌舞,侍上,起舞歌曰:『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不可得。』上嘆息曰:『善!世豈有此人乎?』平陽主因言延年有女弟。上乃召見之,實妙麗善舞。李夫人少而早卒,上憐愍焉。圖畫其形於甘泉宮。』
有一位美女名孫壽,『梁冀妻孫壽,色美而善為妖態,作愁眉、啼妝、墮馬髻、折腰步、齲齒笑以為媚惑。』
有一位美女名陰麗華,『光武聞陰麗華美,心悅,嘆道:『娶妻當得陰麗華。』後為皇后。』
有一位美女名甄宓,『袁紹子熙納甄后,熙出奔幽州,后留侍姑。及鄴破,紹妻及后坐堂皇上。紹妻自摶。文帝語:"袁夫人云何如此?令新婦舉頭!"姑乃捧后令仰,帝就視,見其顏色非凡,稱嘆之。太祖為迎也。』曹植為其做《洛神賦》,又名《懷甄賦》道:『其形也,翩若驚鴻,蜿若游龍。榮輝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綠波。?纖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
有兩位美女名二喬,『周瑜從孫策攻皖城,得喬公兩女,國色也。策自納大喬,瑜納小喬。』
有一位美女,我不知道名字,『阮籍鄰家處女有才色,籍不與親,生不相知。未嫁而死,籍往哭,盡哀乃去。』對啦,阮籍還曾經井場到一家酒坊喝酒,那家酒坊的老闆娘很漂亮,阮籍一喝醉,就在那酒坊呼呼大睡。酒坊老闆懷疑他想勾引自己老婆,觀察了好一段時間,發現很正常。阮籍《清思賦》道:『靨白玉以為面,披丹霞以為衣。襲九英之曜精,佩瑤光以發輝。』
有一位美女我也不知名字,『荀燦字奉倩,常曰:『婦人者,才知不足論,自宜以色為主。』璽騎將軍曹洪女,有美色,燦於是聘焉,容服帷帳甚麗,專房宴寢。曆數年後,婦偶病亡。未殯,傅嘏往唁,燦不哭,神傷曰:『佳人難再得。』痛悼不已,歲餘亦亡。』
謝鯤鄰家有美女,鯤挑之,女織梭投之,折其兩齒。
石崇有妓曰綠珠,美如玉,善舞。孫秀使人求焉,崇方登涼觀,臨清水,婦人侍側。使者以告崇,崇盡出婦妾數十人以示之,皆蘊蘭麝而披羅?,使者道:『君侯服御麗矣,然本受命,旨索綠珠。』崇勃然道:『綠珠,吾所愛,不可得也。』使者道:『願加三思。』崇道:『不然。』使者還以告,故秀勸趙王倫殺之。
《唐書》道:喬知之尤稱俊才,所作篇詠,時人多諷誦之,則天時累除右補闕,遷左司郎中。知之有侍婢,曰窈窕娘,美麗善歌舞,為武承嗣所奪。知之怨惜,因作《綠珠篇》以送與婢。婢感憤自殺。承嗣大怒,因諷酷吏羅織,知之下獄死。
《南史恩幸傳》道:『阮佃夫見廬江何恢有妓張耀華美。為廣州刺史,將發,要佃夫飲,設樂,見張氏悅之,頻求此人。恢曰:『不可。』佃夫拂衣出戶,曰:『惜指失掌邪!』遂諷有司,以公事彈恢。』《西京雜記》道:『卓文君好眉色,如望遠山,臉際常若芙蓉,肌膚柔如脂。十七而寡,為人放誕風流,故悅長卿之才,而越禮焉。長卿作《美人賦》以自刺。』《美人賦》如此道:『臣之東鄰有一女子,玄發豐艷,蛾眉皓齒,顏盛色茂,景曜光起。離宮閑館,寂寞重虛;門閣晝掩,曖若仙居。芳香郁烈,黼帳高張;有女獨處,婉然在床;奇葩逸麗,素質艷光。』
王子年《拾遺記》道:『魏文帝所愛美人,姓薛名靈芸,常山人也。靈芸年十七,容貌絕世。時明帝選良家子入宮,靈芸別父母,?欷累日,淚下沾衣。至升車就路之時,玉唾壺承淚,壺即如紅色。及至京師,壺中之淚凝如血矣。
又曰:蜀先主甘后,沛人,生微賤,里中相者云:『此後后貴,位極宮掖。』及后長,體貌特異。年十八,玉質柔肥,態媚容冶。先主置后白綃帳中,戶外望者如月下聚雪。河南獻玉人高三尺,乃取玉人置后側,常稱:『玉人之所貴,比德君子,況為人形,而不可說乎!』后與玉人潔白齊色,觀者殆相亂惑。嬖者非惟嫉於後,亦妒在玉人。后欲毀之,乃誡上曰:『昔子罕不以玉為寶,《春秋》美之。今吳、魏未滅,安以妖玩經懷,勿復進也?』上乃徹玉人,眾嬖皆退。當時以甘後為神知婦人。
又曰:吳王潘夫人父坐法,夫人輸入織室,容態少儔,江東絕色。同幽者百餘人,謂夫人曰『神女』,敬而遠之。有司陳於吳主,使圖其容。夫人憂戚不食,減瘦改形。工人寫之以進吳主,主見喜,以虎魄如意撫案嗟曰:『此神女也!愁貌尚能感人,況在歡樂!』乃納於**。
又曰:孫亮作綠琉璃屏風,每於月下清夜舒之。常愛寵四姬,皆振古絕色:一名朝姝,二名儷居,三名潔華,四名洛寶。
《世說新語》道:桓宣武平蜀,以李勢妹為妾,主始不知,既聞,與數十婢拔白刃襲之。(溫尚明帝女南康長公主。)正值梳頭羅袖籍地,膚色玉耀,不為動容。徐曰:『國破家亡,以至今日,若能見殺,乃其本懷。』主慚而退。
《竹書紀年》道:桀伐岷山,獻女於桀,二女曰琬,曰琰。桀受女,刻其名於苕華之玉,苕是琬,華是琰。
崔豹《古今注》道:魏文帝宮人有莫瓊樹、薛夜來、陳回衣、陳巧笑。瓊樹始制蟬鬢,望之縹緲如蟬翼,故號曰『蟬鬢』。
宋玉在《登徒子賦》誇讚他鄰家的美女道:『夫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國。楚國之麗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東家之子。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太白,施朱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
王粲《神女賦》說他心目中的美女:『發似玄鑒,鬢類刻成。質素純皓,粉黛不加。朱顏熙曜,曄若春華。口譬含丹,目若瀾波。美姿巧笑,靨輔奇牙。』
謝靈運的意中美人則是:『小腰微骨,朱顏皓齒。綿視騰采,靡膚膩理。天台二娥,宮庭雙媛。青?晨接。紫衣形見,或飄翰凌煙,或潛泳浮海。萬里俄頃,寸陰未改。』
左思在《嬌女詩》誇讚自己的女兒道:『吾家有嬌女,嬌女?白?。小字為紈素,口齒自清歷。髻發覆廣額,雙耳似連璧。明朝弄梳台,黛眉類掃跡。』
《陌上桑行》誇讚羅敷道:日出東南隅,照我秦氏。秦氏有好女,自言名羅敷。羅敷善蠶桑,採桑城南隅。青絲為籠繩,桂枝為籠鉤。頭上發墮髻,耳中明月珠。』
其他書中所載,如杜蘭香、沈翹翹、薛瓊瓊、柳枝娘、薛瓊英、盼盼、無雙、愛愛、酥香、泰娘、張好好、琴客、余媚娘、王翠翹、花木蘭、魚玄機、李清照、朱淑真、蓮花、細腰、輕鴻、妙女、鶯鶯、燕燕、逍遙、茜桃、柳枝、小小、金蓮、盈盈、秋水、月華、清風、明月、碧蘭、蘭枝、荊玉、無瑕、妙容、如玉、縫仙弄玉、妙凈、雪兒、玉兒、弱蘭、亭亭、何意娘、紅綃、采春、紫玉、如姬、櫻桃等等。」眾士兵聽了,道:「這裡面好多我們都沒有聽說過。」
田開道:「是的,就像我們眼前這些花,你們知道叫什麼名字嗎?」
士兵們望著路邊那些枝葉如茉莉而穗狀花如金色小珠的花兒,空氣中還可以嗅見那花散發的幽幽香氣。大家也不知道此花為何名,都搖頭。田開道:「這花名叫珠蘭,雖然叫珠蘭,但它卻不是蘭花。又名真珠蘭、珍珠蘭、金粟蘭、魚子蘭、茶蘭、雞爪蘭。姚燮有《珠蘭》詩道:『香粟佛天飯,蕊珠仙界衣。託名應自貴,含蕾再難微。盪子甘心與,村娘愧發稀。一春清素願,消受露華霏。』
《本草綱目拾遺》道:『珍珠蘭味辛,窨茶香郁,其根有毒,可磨敷癰癤,今名雞爪蘭。花經雲∶真珠蘭一名魚子蘭,枝葉似茉莉花,髮長條細蕊,與建蘭同時,香亦相似,而濃郁過之,好清者取其蕊焙茶尤妙。但性毒,止可取其香氣,故不入葯。張篁壬雲∶中條山有老道士,教人治狐魅,有一女子為雄狐所祟,教以用珠蘭根搗爛置床頭,俟狐來交時,塗其莖物上,狐大嗥竄去,次日,野外得一死狐,道士雲∶此根狐肉沾之即死,性能毒狐,尤捷效也。』實乃女子防備色狼必備之良藥。這時,一位綵衣女子裊裊而來道:「方才軍爺所言美人,實在是掛一漏萬。」
田開道:「真的嗎?你是?」
那綵衣女子道:「我乃是美人陣陣主珠蘭散人。你不信,你看!」
說完,她揮動手中拂塵,頓時彩雲飄飄,香霧裊裊,無數的美人兒,呼朋引伴,鶯聲燕語,來到了大家的面前。田開看看這個,美!看看那個,美!前後左右,一番亂看,都是說不出的舒坦,美呀!
田開道:「象這樣的美女,就是舉國也找不到幾個,你怎麼揮手之間,就找到了這麼多?」
珠蘭散人道:「這個么,通過改變一個人的容貌,聲音,服飾等,我可以把一個丑的人變得很美。她們你能分出誰最美嗎?」
田開道:「分不出。」
珠蘭散人道:「那要讓你挑一個做老婆,你會挑哪一個?」
田開道:「我也不知道。」
珠蘭散人道:「這是不是就要挑一個有內涵,品德好的人做老婆?」
田開道:「是的,可是,我怎麼挑呀?」
珠蘭散人道:「是呀,外表人人可見,內心深不可測。反正有的是時間,你慢慢挑!」
田開聽了,望著眼前的美人們,心裡一陣激動。他心道:「往常去相親,都是人家挑我,常常問我什麼有存款沒有?有田產沒有?有後台沒有?有毛病沒有?有力氣沒有?有浪漫沒有?有時間沒有?有條件沒有?今天,也輪到我坐莊了,我可以開條件了。我一定要開一大堆的條件,找到一個我最滿意的美人。我的條件是什麼呢?這可得好好想想,想得周全些,才不吃虧。
這麼想著,他在美人堆里緩緩地,志得意滿地踱著步子,一邊欣賞著美女,一邊思考著自己擇偶的條件。太陽微笑著看他掰著手指細說條件,緩緩地,緩緩地滑下了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