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殃及池魚

第八章 殃及池魚

衛疏影一臉震驚:「……」

啥?他說啥?

紀雲程跟宋宜章不是哥倆好么,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他這個大男人,心腸不是一般的歹毒!

如此腹誹,衛疏影垂下頭,慫慫地說:「懂了。」

紀雲程鬆開了手,眼睫如小扇子般低垂,溫聲說道:「去吧。」

他這次沒有難為她。

衛疏影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腳底抹油飛快地撤退。她默默許願,這輩子再也別見!

……

衛疏影而今丟了工作,閑人一個,心情鬱悶。

之前,她在網上發了幾則尋人啟事,掛了那張全家福中哥哥的頭像,寄希望於網路的力量,可這無異於大海撈針。

到現在,給她打電話的人,無一例外,全是騙子。

也許,這輩子,她都無緣見到親哥哥了。

難道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嗎?

汪水瞳看她情緒低落,便問她要不要去碧玉妝上班,別悶出病來。

「我又不會跳鋼管舞。」衛疏影說。如果要表演射飛鏢,那她倒可以試試。

汪水瞳趕緊解釋:「不要你去做那些事情,我的領班說,她只缺一個端茶送水的服務生,要機靈點的。我看你可以去。基本工資加提成,待遇優厚。」

待遇優厚?衛疏影心動了。

誰讓她缺錢呢。

至少,要把紀雲程那塊表的錢還掉。

她欠誰的錢,都不想欠他的錢。

……

華燈初上,車如流水馬如龍。

市中心一派繁華景象。

一幢豪華氣派的建築物矗立在娛樂中心,進出的皆是些俊男美女。霓虹閃爍,映出「碧玉妝」三個大字。

一樓卡座。

「嗨,美女,介意喝一杯嗎?」男人輕佻地詢問。

半明半昧的光線中,衛疏影抬起臉,一雙像貓一樣的琥珀色眼睛,反射著淡淡的寒光。

「別打擾我工作。」

男人這才注意到她穿了一身服務生的裝束,不由得有些遺憾。

衛疏影端著裝有雞尾酒的盤子,向包廂走去,推開門,裡面煙霧繚繞,她皺了下眉。

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左擁右抱著兩個身材火辣的美女。

時不時親一口這個,再親一口那個。

衛疏影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厭惡。

「客人,您要的酒,給您放下了。」她把酒放在茶几上,轉身想走。

手卻被一隻肥膩的胖手撫了一下。

「這小手,嫩的喲。」

衛疏影快如閃電地收回了手,面無表情地望著他:「放尊重點。」

「尊重誰?你嗎?」

男人顯然已經喝醉了酒,肆無忌憚的視線在她身上流連,衛疏影噁心的想吐。

「不好意思,我不是這裡的公主,恕不奉陪。」

「你都進了這裡,還裝什麼清高啊。」男人嘖了一聲,比出五根手指頭,「陪我一晚上,我給你這個數……嗝。」

他打了個酒嗝,噴出一股濁氣。

衛疏影忍了忍,才沒有做出毆打客人的舉動來。

一個月之內,這是她的第二份工作,不想再換第三次。

衛疏影視若無睹,抬腿便走。

男人呵斥道:「你還敢走?沒聽見我說了什麼嗎?你是嫌錢少?」

衛疏影無動於衷地拉開門。

「叫你們領班來!我要投訴你!」男人氣得哇哇大叫。

「隨便。」她抬腿邁了出去。

然,包廂對面的門,被同時推開。

裡面走出來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跟她打了個照面。

兩人俱是一愣。

衛疏影:「……」卧槽,怎麼又是你。

不必多說,這人就是紀雲程。

紀雲程眯起了眼睛,玩味的視線掠過她的臉龐,不咸不淡地問:「你在這裡工作?」

「嗯。」衛疏影不情不願地回答。

紀雲程的眉峰微動,頗為不悅:「你寧願在這裡賣,都不賣給我?」

他以為她是做皮肉生意的?

衛疏影頓時心頭火起,嗤道:「誰賣了?我堂堂正正在這裡上班!倒是你,來這裡嫖的,也有臉指責我嗎?」

紀雲程臉色微沉。

這女人現在是不是太囂張了?

他是不是對她太溫柔,以至於她堂而皇之在他面前撒潑?

衛疏影哼了一聲,要走,身後那豬一樣的男人卻衝出來,拉住她的手臂。

「小美人,你陪我一晚,咱們兩清。要不然,我就讓你在這裡混不下去!」男人得意洋洋地說。

衛疏影還未言語,一道冰冷的視線,直直射到男人油膩的臉上。

「放開她。」

紀雲程表情依舊淡漠冷峻。

只不過,隨著他的這句話,連帶氣溫都莫名的下降了幾度。

男人喝得暈暈乎乎,天王老子都不怕,仰起頭張狂道:「你誰啊?我跟我的小美人交流感情——」

他沒能說下去。

倒不是因為紀雲程做了什麼。

而是衛疏影突然發飆。

「去你的小美人!」

她反手捏住他的手臂,腳下使絆,緊接著一個過肩摔!

男人撲通一下,重重砸在地上,半晌不動。

衛疏影滿意地拍了拍手心,斜睨著紀雲程,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我自己可以解決,紀先生。」

她不需要他假惺惺的出手相救,更不想欠他人情。

紀雲程默不作聲,盯著她的唇角,眼神幽暗。

——衛疏影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一個俏皮的小虎牙。

衛疏影走後,紀雲程靠著牆,摸出一支煙來。

煙咬在齒間,他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麼。

「雲程,站在這裡幹什麼?」

屋裡又走出來一個人,正是那日來酒樓帶走楚寶兒的男人,楚思鳴。

他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人,些許驚訝地問道:「嗯?這誰?怎麼躺下了?」

紀雲程掀起眼皮,叼著煙漫不經心地說道:「死了。」

楚思鳴一頭霧水,茫然地眨眼。

他能感覺到紀雲程隱而不發的怒意,但是……為什麼?

紀雲程抽完一支煙,上前兩步,抬起腳,皮鞋壓在男人的右手上。

那隻碰過衛疏影的手。

「別裝昏迷。」他冷冷地說。

男人不得不睜開了眼。

他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心中懊悔。

紀雲程,帝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他賠笑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不然我哪兒敢對她不敬!我真是豬油蒙了心,我知錯了,您饒了我——啊!」

突然他發出一聲凄慘的哀嚎。

堅硬的鞋底踐踏著他的手,逐漸加大力度,緩慢地凌遲。

紀雲程面無表情,連眉毛也不動一下。

指骨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令人牙酸。

「救命,救命!我錯了,饒了我吧!」

男人瘋狂地慘叫起來,臉上布滿冷汗,五官扭曲,表情醜陋。

紀雲程充耳不聞,眼底陰鬱暗沉,猶如濃的化不開的墨汁。

五根手指皆被碾斷。

男人再度昏迷,這次是真的。

紀雲程這才放過他。

「怎麼生這麼大的氣?」楚思鳴旁觀到現在,詫然地問。

他跟紀雲程是發小,很少見他這般情緒外露。

紀雲程雖然手段狠辣,不過,幾乎不會當眾展現出來。

紀雲程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們的動靜吸引了會所里一部分人的注意,人們紛紛看過來。

紀雲程仿若不覺,徑直走了出去。

沒人敢攔他。

紀家的人,在帝都稱得上橫行霸道這四個字。

……

衛疏影發現自己的日子舒心許多,至少沒有不長眼的敢調戲她。

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樂見其成。

那天之後,她再也沒有遇到紀雲程。

衛疏影從一開始的提心弔膽,到後來放下心。

紀雲程那種高高在上的豪門公子,跟她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對她失去興趣,是早晚的事。

生活終於步入正軌,她現在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汪水瞳沒住院多久,就回到夜總會工作。

於是,衛疏影迎來了另一個困擾。

宋宜章這種風流紈絝、花花公子,經常出入會所。

他主要是為了找汪水瞳,但跟衛疏影見面的次數也直線上升,每次見到衛疏影,他都要找茬。

包廂里。

「衛疏影,我要的不是血腥瑪麗,是特基拉日出!」

砰地一聲,宋宜章將雞尾酒砸在茶几上:「你之前有沒有聽我說的話啊?」

衛疏影綳著臉:「你之前說的就是血腥瑪麗。」

「誒,你還跟我頂嘴?顧客是上帝,你懂嗎?水瞳,就這樣的人,你推薦她來夜總會上班,她能把客人氣死。」

汪水瞳窩在他懷裡,兩頭安撫:「你少說兩句,她哪裡惹到你了。」

「哼!」宋宜章揚起下巴,飛揚跋扈,「去給我換!」

衛疏影的拳頭捏緊又鬆開,看在汪水瞳的面子上,回去給他換酒。

忽然之間。

人群中一個戴鴨舌帽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個女人,她一邊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一邊捂住耳朵打電話,低聲說些什麼。

作為殺手的第六感油然而生。

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就在衛疏影剛剛踏上樓梯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騷動。

「警察,不許動!」

一隊警察魚貫而入,將人群包圍起來。

喧鬧的音樂聲戛然而止,舞池中央扭動的人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僵立原地。

昏暗的環境,五光十色的燈光被關掉,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日光燈,所到之處,一切陰暗無處遁形。

「發生了什麼?」人群嘰嘰喳喳,惶恐不安。

還從未有警察突擊造訪碧玉妝。

為首的警察呵斥道:「都蹲下!接到民眾舉報,你們這裡涉嫌賣淫和聚眾吸毒!」

衛疏影疑惑地瞅過去,那個戴鴨舌帽的女人,摘掉了帽子。

是江雅。

江雅的嘴角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微笑,眼神虛虛地飄向二樓。

宋宜章和汪水瞳就在上面。

原來如此。

衛疏影嘆了一口氣。

她穿著這裡的制服,跑也跑不掉,被警察領到牆角蹲下。

幾分鐘之後,就坐上警車,去往附近的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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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如蜜:紀先生的家養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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