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什麼?拿來我看看。」皇帝一把搶過了這戰書後,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后,又看了看旁邊宰相說道:「他們說的什麼時間的。」
「隨時。」宰相面無表情的說道,如今的他只想要腳底抹油,趕緊回家將自己的妻兒子女給送出城去。
至少要給他們一個逃命的機會。
如今的大胤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任人欺凌的國家了,在容齊的帶領下,國富民強在大胤看來早就不是一句話,而是一個事實。
一個讓所有周圍的國家都羨慕的事實。
只是今日明國不僅是羨慕,還要面對,這才是最讓宰相頭疼的地方。
如今既然這戰書都給了陛下了,宰相也無心在欣賞這華麗的言辭,和那些看似綿軟,其實強硬的語氣里是完全沒有在怕的勇氣在裡面。
如今還是回家要緊。
宰相趁著這皇帝還在發獃的時候,一人就從這美女堆里偷摸的就溜了出去,今日走到最是匆忙,就是平日里總要被他揩油的宮女從他面前故意經過,他都假裝沒有看見,一個勁兒的就只管邁者肥胖的雙腿。
在這宮苑裡艱難的奔跑著,腳底板翻飛的速度就如同那穿花蝴蝶一般,上下翻飛,不斷前行,只要宰相捨得,這走出宮門就不是問題。
眼看這宮門就在眼前,最多還幾步,就可以回家了。
宰相心中狂喜,那小肥美的腿邁開就更大了幾步。
家就在眼前,自然是要努力一些才好的。
「關宮門,落鎖。」
然而在總管太監的催促聲中,那硃紅色的宮門被徐徐的關了起來,就在宰相的眼前,被關閉了。
「你,你住手。」宰相著急都有些結巴了。
然後身後是明國皇帝的聲音,冰冷中透著死亡的氣息。毫無情感,並且抱著就是要死一起死的得意。
「陛下,您這又是何必,您這又是何必?」宰相強撐著肥胖的身體,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皇帝怎麼一點也沒有想過要打戰的。
當日的鼓勵軍隊的話語還在耳邊,怎麼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們要在一起的,宰相,不然怎麼可以一起戰鬥。」明國皇帝完全沒有理回宰相心灰意冷的樣子,反而是讓宮女給他帶來一身全新的盔甲,還貼心的讓宮女帶宰相下去后,給他換上。
自己進入卻是進入了大殿內,在讓所有的宮女們都走開以後,看著四下無人之後,他走到了龍椅旁邊,摸著這日日被他坐著的龍椅,泛著金黃色的光芒,看起來不僅是不真實,讓明國的皇帝的手在這虛空中想要捕捉這一抹金黃色的光芒。
只是光總是會指縫中溜走,捉不住,留不下。
雖然腦子裡全是灰暗,但是本能還在的他,毅然躲到了龍椅之後。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就是覺得這裡很安全。
就像是那日看到她的時候,她明媚又美麗,就是在人群之中,就是那一眼,都可以讓人從此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從此這個世界是她,明國皇帝很喜歡那段單純的只有他和她的時間,只是他是皇帝,他擁有了太多,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說不在就不在,然後從此都再有不會回來了。
剩下的只是一個女兒,可是女兒代替不了她的存在。
從此明過皇帝的生命里有的就只是女人,和和她一樣的女人。
他以為這是懷念,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懷念她的方式而已。
只是這個是躲在這龍椅的陰影下,明國皇帝聽到了遠處的宮廷深處出傳來的女子們的東奔西跑的聲音,還有拍在這大門的聲音,凄厲,軟弱,沒有力量。
不像那個在夢裡的她,溫柔果斷卻又貌美如花。
在她死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然而所有的真是又都不是他。
活著的人不去珍惜,死去的人總是不斷的在懷念。
然而這些都不過是明國皇帝自己的內心而已。
如今的他更能體會的是孤家寡人的滋味,一個人守著此處空蕩蕩的宮殿,宮門緊閉,四周空無一人。
唯一可以和他成為的伴侶的只有他的心跳和腦子裡不多的回憶。
其他什麼都沒有。
自從她走後,明國的皇帝無限的懷念就已將開始了,雖然沒有意義,並且和無趣,但是明國皇帝奇迹一般的感動了自己,拖累了整個國家。
不出手還好,一出手就是一個國家的陪葬。
如此大的手筆,除了他一個敗家玩意的皇帝也是很難做到的。
慢慢的,隨著夜色的來臨,宮內的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也是越來越小,如今是完全都沒有了。
在這慢慢來臨的夜裡,明國的皇帝在這個龍椅后蹲了一夜,終於在天亮的時候醒了過來。
如今的宮裡是安靜的,和平的。
明國皇帝遲疑了一會兒,這難道是宰相指揮得當打勝利了嗎?
還是這是他的錯覺,其實這個時候的他已經不知道什麼地方了。
為了證明自己是真實的存在,他還是使勁在自己的腿上擰了一下,這巨大的疼痛感,立刻就將他拉入了現實中來,這是真實的。
瑟縮著,明國的皇帝在想著要不要出去看一眼,說不定宰相因為也是他的女婿,會想著幫他一把。
他也是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只要宰相仗打贏了,他只是需要守著這個皇宮就好,至於權利交給這宰相又如何。
想到這裡,明國的皇帝從拿龍椅后探出了一個腦袋,慢慢從那龍椅之後走了出來。
此時的宮門緩慢的打開了,在子裂縫處是燦爛的陽關普天蓋地的往這宮殿內湧來,陽光所到之處,彷彿是要將一切的陰霾和黑暗都吞噬一般,不留一點的痕迹的將這些陰影,都驅趕出這宮殿內。
讓這冰冷,陰暗的地方也能夠體會到溫暖和光明。
不夠明國的皇帝看到光的時候,也看到了一個人,她就隨著這光圈,踏著光環特而來,彷彿天生即使上天的寵兒,在這天地間,從來沒有怕懼的一般,向著他緩慢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