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讓蔡艷霞入獄
「嗯,認識。這可是個厲害人物。」李騰吃了口菜說道,「他是江南市走出去的高材生,曾在米國某諮詢公司擔任要職,後來回到江南,被王家看中,成了軍師、參謀這樣的角色。俊師不是他本名,只是他年輕時候長相俊秀,大家都這樣叫而已。」
「不過這次他栽在你的手裡,算是長了個記性。」坦克笑道。
「我不止想讓他們長記性。」姜浩道,「他們綁架我的事,陷害我的事,還沒有開始跟他們算。等史家結束,我再找他們算賬!」
姜浩二十齣頭的年紀,針對王家說出這樣霸氣的話來,桌上眾人竟然都不覺得突兀。
許藝和李騰知道姜浩的身世,所以心中瞭然;而坦克則是沒來由地信任姜浩,覺得他是干大事的人,至於李夭夭,則從頭到尾崇拜地盯著姜浩——尤其是坦克說他敗了王家之後。
「不知道庭審結果怎麼樣了。」姜浩突然說到。
這天是王家和史家上庭的前一天,明天一早,他們就要對簿公堂了。
「不知道,聽說王家準備很充分。」李騰說道,顯然他也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坦克道:「那史家豈不是很被動?」
李騰說道:「倒不是被動,史家的底子也不弱,所以不怕,主要問題是罪魁禍首不能夠伏法。對於王家來說,找一個替罪羊從來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史家想讓王家付出代價,但頂多讓他們損失一些錢財而已。」
「不行!」不知為何,姜浩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眾人皆看向他。
姜浩擰著眉頭說道:「因為王家,史家失去了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還徹底地失去了再生個孫子的機會,怎麼能讓蔡艷霞和俊師溜之大吉呢?」
李騰、坦克和許藝看著姜浩,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都覺得他太過天真了。
他真以為王家被史家告上法院,就能讓蔡艷霞和俊師伏法么?說句實話,史家的人都未必有送二人入獄的念頭。
在大家族的博弈中,這種法律上的來往,正像是古代人舞刀弄槍的警告。史家動不了蔡艷霞和俊師,就只能用法律刺探刺探,然後讓法院判他們一筆錢,僅此而已。
審判結果會是怎樣,大家事先都有個差不多的預想。
姜浩此言一出,可見還是太嫩,沒有親身經歷大家族的鬥爭,不懂得這些交鋒中的暗語。
姜浩見三人不說話,問道:「怎麼?難道不對么?褻瀆法庭和法律,褻瀆正義和善良,就想走了之?」說著,他突然站了起來,「原本想先讓史家給王家一個教訓我再出手,但現在看來,他們自己也不怎麼爭氣。」
姜浩這話說出來,在座又是一陣汗顏,前一秒還義正言辭說什麼正義,后一秒就暴露了內心。
「你想怎麼辦?」李騰問道。
姜浩眯起眼睛,冷冷道:「蔡艷霞必須入獄,不然,真當我姜浩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坦克很是好奇:「讓她入獄?這可不是動腦筋就能解決的事。」
姜浩輕笑:「僅僅是讓她入獄而已,動腦筋足矣。」說到這,姜浩起身,和李騰、坦克還有李夭夭道別。
「這就要走?幹什麼去?」坦克問道。
姜浩食指戳了戳腦袋,笑道:「動腦筋啊。」說著便和許藝出了門。
「這傢伙。」坦克笑了,「總感覺他不是個普通人,普通人哪有這膽子,和王家對著干。」
李夭夭看著姜浩離開的背影,眼神有些迷離,年紀尚小的她,很容易陷入到對年輕男子的迷戀當中,尤其是在身邊都是乳臭未乾的小男孩的時候,姜浩這種遊走於男人和男孩之間的傢伙,更讓她喜歡得不得了。
李騰沒有看出李夭夭的心思,現在的他滿腦子都在想怎麼和姜浩攀上更為緊密的關係。因為姜浩有手段,有魄力,又有強大的背景,將來的日子裡,哪裡能是小小的江南市容得下的,因此不得不早做打算,為李家後代多想一步。
……
次日下午四點,經過了整整七個小時的庭審,結果當場便出了。
蔡艷霞和王家無罪,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姜浩從未見過的無名小卒。
從法院大門出來,王家和史家的表情截然不同。
王家人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容,面對圍上來的記者,坦然自若地宣布情況,順便還不忘挖苦一把旁邊的史家。
而史家人都憋著一股勁,心想若不是老爺子的命令,你們今天能順利從這裡走出來?史老爺子不是不想報仇,只是思來想去,念及全家的安危,選擇了退讓。
誰知道到頭來,本想給王家一個警告,但看他們的表情,好像並不把警告當回事,還以為自己真的贏了一場戰爭一般。
「俊師俊師,你們被無辜捲入這場紛爭,有什麼感想沒有?」
有記者問道。
俊師整了整西裝的領子,淡笑道:「其實我們能夠理解史家的心情,只是這整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場誤會,罪魁禍首已經被抓住,我們沒有什麼話可講,頂多就是抱怨抱怨史家浪費了我們用來賺錢的七個小時。」
真無恥,史家的人嘀咕著,並不理會採訪他們的記者,挨次乘車離去。
俊師看著史家離開的背影,笑道:「看來史家也很後悔浪費了用來賺錢的七個小時。」
王家人紛紛大笑起來。
「請問俊師先生,今天早晨的新聞您看了嗎?」
「對,對於今天早上這件事情您有什麼感想?」
不少記者提到了早上的新聞,俊師不明情況,看向旁邊的人。
旁邊的人也都是一頭霧水,他們一天都在法院里泡著,哪有時間關注什麼新聞。
有記者見王家人毫不知情,便開口道:「有人給報社寫匿名信,稱王家其實就是罪魁禍首,只是因為有錢有勢,所以無視法律,公然撒謊,掩蓋案情,瞞天過海!請問真相是這樣么?」
旁邊的記者也問起了同樣的問題。
俊師的臉一下綠了,怒道:「這明顯是有人陷害我們王家,大家不要輕信謠言。」
可是記者的提問越來越凶,俊師對新聞一無所知,生怕說漏了嘴,便閉口不言,和王家人上了車。
回到王家,那封匿名信果然鋪天蓋地地散布出去了。
「怕什麼?法院都判了我們贏,難道一封信就想更改結果?」蔡艷霞一邊看著別人給自己塗指甲,一邊回應俊師的話。
俊師還是有些擔心:「可是這封信會嚴重影響我們的名聲和商譽。」
「那就花錢撤掉。」蔡艷霞冷冷地看了俊師一眼,「然後查出來是誰。」
第二天,俊師再次出現,不過這一次,他的表情更糟糕了。
蔡艷霞看著他手裡捏著的報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撤下來,而且,這人又發了一封匿名信,而且附了照片。」
蔡艷霞一把奪過報紙,只見報紙的頭條上赫然呈現著一張照片,上面蔡艷霞和俊師並肩站著,指使一個男子撞向遠處一位孕婦。
「這是什麼鬼!這純粹是子虛烏有!」蔡艷霞叫道。
她說的是實話,她和俊師雖然指使別人撞了史長妻子,可是他們通過電話下命令,卻從來沒出現在現場。
這張照片,全然是偽造。
蔡艷霞將報紙捏成團,冷冷道:「這是誰幹的?」
俊師搖頭:「不清楚,但是報社不肯透露,他出了很大的價錢投放這張照片和信。」
「很大的價錢?」蔡艷霞冷笑,「我們出更多的錢撤了它!」
可是蔡艷霞的話並沒有使俊師同意。俊師有些為難地看著蔡艷霞,慢慢說道:「其實……我們可能拿不出這麼多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