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人之上
天山,縹緲峰對峰上,寒風呼嘯,飛雪飄散,唯一人站在山峰之巔。
那人一身白衣,與冰雪相融,周圍散落的巨石上落著十幾隻羽翼雪雕,他們好似男人的忠誠的手下,就連銳利的雙眼都跟隨他一起望向遠方。
已經過去多日,天山上隕落一顆隕石,凌崖藉此機會在此鑄劍。今日大功告成,他背著一把用錦緞包裹著的一把劍,看不見那把劍到底什麼樣。
突然,一聲雕鳴響徹雲霄。不一會,一隻白頭雕落在了凌崖的手上叫了兩聲。凌崖點點頭,心想,看來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島主全都到齊了。
凌崖左手從腰后拿出一塊凍得發白的肉條送進白頭雕的嘴裡,只見白頭雕啄食后,飛身落在不遠處的一個最高的巨石上,隨著凌崖的炯炯有神的目光,望向遠處雲霧繚繞的縹緲峰。
又一陣寒風襲過,凌崖雙手張開,縱身而下,好似一隻凌駕於天地的大鵬金翅鳥一般,落入凡間,崖上眾雕齊飛,消失在漫天飛雪中……
靈鷲宮內,凌崖落在大廳之上,只聽廳內段譽已經開始勸解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島主。他掀開瓦礫,見屋內百來號人圍著梅蘭竹菊四劍,以及二十多個黃衫女子,他們都被點了穴,一臉怒氣。
這時凌崖見有一滿臉泥垢之人走了進來,不用猜,正是虛竹。凌崖見虛竹今日這身行頭倒是有點兒氣派。只聽烏老大開始將這一路的所見所聞講了一遍,眾人原本應是大喜,可是這生死符卻沒法解,又開始唧唧歪歪起來。雲島主埋怨道:「我們找了大半天,哪有什麼解藥,這不是白費了嘛!」
烏老大突然道:「我想起來了,當今武林,可能還有一人可以幫咱們!」
眾人尋思一會兒,大多數恍然大悟,異口同聲道:「無雙公子!」尚未等大家有所作為,續聲詳談,只見人叢中響起幾聲「嗚嗚」之聲,生死符發作正不如死,這人倒在地上滿地打滾抓撓,不一會兒臉上便滿是抓痕。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時,段譽向外面外面瞧了瞧,搖搖頭。這些島主見無計可施,忙祈禱道:「凌公子,你來幫幫我們吧!」
這時只見雲島主走上前,哼道:「你們這些人拜他有個屁用,他能來嗎?他要是能來我現在就在這裡倒立拉屎!」
段譽忙道:「雲島主這話可當真?」
雲島主吹鼻子瞪眼道:「他媽的,老子說話一言九鼎,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雲島主嘴上罵著,右手揮起長鞭就要打在身邊黃衫女子腦袋上,以此泄憤。
「啊!」一聲嚎叫,雲島主右手一松,全身奇癢無比,倒在地上,大喊道:「誰啊!誰又給我中的生死符,是誰?」
眾人一聽是生死符,而且這般兇狠,忙抬頭望去,大驚道:「是童姥,只有童姥會!」這些剛才還耀武揚威的人瞬間麻爪了。不過還是有人不信,烏老大忙主持大局,喊道:「大家靜靜,童姥已死,是我親眼所見!不可能是她!」眾人聽后開始竊竊私語,可是臉上的驚恐依舊沒有消退。
慕容復在人群中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黃圖大業的絆腳石就是凌崖,這個人處處攪局,讓自己毫無作為。好比可一顆尊貴的美玉瞬間變成了毫無價值的石頭一樣。
「這人是誰?」
「這,這難道?」當凌崖出現在大廳門口處的時候,一身雪白的長衫與眼前的這些草澤異人對比鮮明。
「叔父!叔父!」段譽見凌崖來此,急忙從人堆里走了過去,施禮后便將眼下情況告訴了凌崖。
烏老大等眾多島主,見救命的「活菩薩」來了,趕緊湊上前,施禮的施禮,拍馬屁的拍馬屁。廳堂內除了被點了穴的鈞天步一行人外,慕容復等人瞬間被冷冰冰的涼在那裡,顯得十分尷尬。唯獨一個人的心卻是有些興奮的,王語嫣再次見到凌崖心裡又喜又愧,突然感覺自己是不個壞女孩,明明心裡有著慕容復,可是一見到凌崖,又不禁地傾慕於他。
烏老大等人算是第一次見凌崖,他見凌崖一臉冷漠,似乎不是很好接近,遂抱拳施禮道:「無雙公子威名遠播,大公無私,俠義心腸。您會生死符,肯定能幫我們解除生死符。」還請幫幫我們吧!」烏老大雖然是眾島主中威望極高之人,可是卻不敢惹凌崖,只能恭恭敬敬地祈求。
「我只會殺人!」凌崖冷冰冰的話語好像一把帶刺兒的利刃,即便插在心窩,也仍舊會有持續性的絞痛。
眾人都頓了一下,原本位居一方,凶神惡煞的各個島主頓時脊梁骨一抖擻,隻字不敢言。只見雲島主兩人已經暈了一個,雲島主仍舊在原地打滾,哀叫連連,身上已經被抓得滿是傷痕。
突然一個身影從人叢中竄了出來,只見他一一在已經疼暈過去的一個島主身上連續點了數下后,雙手在其胸口從上而下推起,一股寒氣從他口中飄出。這個島主瞬間恢復了正常,急忙起身,跪在地上道謝。
烏老大一眼便認出了眼前的這個人正是虛竹。眾人一聽,趕緊圍上來問了個清楚。眾人大驚,原來當日的小和尚已經成了靈鷲宮宮主,此時雖然有人不服,可是凌崖再此,無一人敢撒野。段譽急忙過去跟虛竹打招呼,兩人大戲。虛竹又忙跟凌崖施禮,凌崖點點頭。
雲島主見虛竹可以解除生死符的痛楚,忙跪地求饒,大喊道:「尊主,求尊主……解除痛苦!」
虛竹望了一眼凌崖,見凌崖並無反應,搖頭嘆道:「剛才凌公子用的並非是生死符啊!我也沒辦法解除!」凌崖這幾日在天山上閉關修行,發現逆行北冥神功後會使真氣極速下降,然後融合變化多端的六脈神劍,便可將寒氣融入指法中,達到於生死符一樣的效果。
眾人一聽,先是為雲島主捏了一把冷汗,可是下一刻卻全身發抖,心裡都暗道:「這天下竟然還有跟生死符一樣作用的日後豈不是又要成為別人的奴隸?」眾人不約而同的跪在凌崖面前,異口同聲喊道:「日後還請無雙公子罩著我們吧!」
段譽忙走到凌崖身邊,道:「我叔父又不是你們靈鷲宮的宮主。」
烏老大忙道:「無雙公子聲名顯赫,做我們主人有何不可?」凌崖自然明白這些人怕的其實是他手裡與生死符一樣的絕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