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義薄雲天

杏子林外，微風習習，豁然開朗。

凌崖與喬峰行過不遠，他見喬峰一臉愁容，心裡倒是理解，畢竟這種事情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會如此，可能會比喬峰現在情緒更糟。他從腰間解下一個精緻套紅網酒壺遞給了蕭峰道：「蕭兄，一醉解千愁！」

蕭峰愣一下，一臉迷茫，突然換了姓，卻是有點不適應，接下酒壺喝了一口。

凌崖眺望願望，背著手，邊走邊道：「蕭氏一族在遼國地位頗高，日後蕭兄出關回遼，同樣可以有所作為。」

蕭峰緩緩地點點頭，雙手抱拳道：「今日之事多謝凌兄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盡。既然仇人已經找到，日後少室山武林大會我蕭峰定會前來找慕容博為爹娘和死去的族人報仇！」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凌崖忽聞不遠處馬聲連連。蕭峰有所察覺，兩人一起放眼望去。凌崖見那馬背之上卻是西夏武士，隨風飄揚的大旗上印著「西夏」，「赫連」幾字。一行人經過塵埃捲起。

「西夏人？他們來杏子林幹什麼？莫非有意圖招降我丐幫？」

凌崖心裡明鏡，丐幫有難，蕭峰定會出手助。

蕭峰見凌崖轉身而去，便問道：「凌兄，你這是？」蕭峰感覺凌崖好似能看穿人心一般，心生畏懼。其實凌崖心中並不願幫這些無腦之人，只是關係到大宋的地位，而且段譽那傻小子還在杏子林。

兩人原路返回，杏子林熱鬧非凡，只見赫連鐵樹一行人在丐幫面前耀武揚威，將丐幫絕學說得低俗可笑。丐幫一行人剛剛處理了全冠清等人，此時群龍無首，正與赫連鐵樹對峙。

凌崖飛身而起，幻如羽翼飄飄，落在西夏人和丐幫兩伙之間。他雙腳落地，慢慢轉頭，一雙冰冷刺骨的眼神掃過赫連鐵樹。

「凌公子？」

「凌公子又回來了！」

「喬幫主呢？」眾人見凌崖再次出現，頓時沸騰起來。

蕭峰緊跟凌崖之後，飛身而落，站在西夏人面前，雙眼怒視著西夏人，道：「西夏蛇貓再次撒野，莫非全身瘙癢難耐，欠打？」

「喬幫主回來了！喬幫主！」丐幫幫眾見蕭峰迴來，心情激動，振奮而起。

段譽見凌崖和喬峰一起回來了，忙上前施禮道：「叔父，大哥，你們怎麼回來？」

眾人聽段譽對凌崖稱呼，都暗嘆剛才幸好沒傷段譽，否則定成了凌崖的眼中釘。

赫連鐵樹皺了皺眉頭，細細的端詳了一下凌崖，見面前的人正是中原赫赫有名的無雙公子。又見其一對銳利如鋒的眸子，后脊樑不禁滲出一股冷氣，越看凌崖的雙眼越是心顫，忙施禮道：「無雙公子威名顯赫，本將軍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非比尋常。」

凌崖見身披一身盔甲，八字須，長相傲慢的正是赫連鐵樹。他先拱手施禮，並未多言。俗話講，先禮後兵，畢竟大宋與西夏交好，好是要顧及「友邦之交」，賞他幾分薄面。

赫連鐵樹見凌崖似乎不願搭理自己，忙湊近忽，笑道：「今日真是巧啦！不知凌公子可收到我一品堂下發的邀請函？」眾人見西夏使節竟然對凌崖恭恭敬敬，言語之中似乎還帶著一絲膽怯，不禁都點點頭，感覺眼下江湖之中只有凌崖這番氣度。

凌崖不語，轉頭打開這扇搖了搖，一臉藐視回答了赫連鐵樹。

赫連鐵樹見凌崖絲毫不給自己一點兒面子，自己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心頭大怒，眉毛一橫，臉色大變，怒道：「我一品堂武士武功皆為一品，江湖不知有多少能人志士慕名而來，投靠我們一品堂，哼！我們招攬你是抬舉你！」凌崖實在不願搭理眼前這口無遮攔，作威作福之人。

段譽哼笑一聲，遂道：「一品堂招收江湖烏合之眾，四大惡人一類人盡可湧進，惡臭無比，堪比茅廁。我叔父怎麼能隨便去你們那裡，真是可笑。」有凌崖和蕭峰在，段譽自然膽子大了不少，說話語氣與剛入江湖的他，還是大有變化的。

這時，凌崖餘光見一遍樹叢中人影憧憧，突然右腳向一側飛踢兩腳，掃起地上數顆石子。只見這些石子好似一枚枚暗器一般飛射向樹叢之中，只見七八個西夏武士被石子打了出來，各個踉蹌倒地，手捧著正冒白煙的罈子砸了一地。

凌崖道：「悲酥清風！陰險！」丐幫等人見凌崖一來便看穿了西夏人的陰謀詭計，不時心裡發寒，日後若是若是在凌崖面前耍花招，豈不是成了小丑？王語嫣三人，都不知道為何，每次凌崖一出現，平靜的內心就波光蕩漾。

赫連鐵樹皺了皺眉頭，太陽穴的青筋蹦得緊緊，自己精心籌備的計劃竟然被凌崖這隻攔路虎給劫了下來，不禁暗罵道：「一群廢物！」

「丐幫多次擾我西夏，伺機刺探軍情，我等來此，也只是與之理論……」話音未落。段譽背手，哼笑道：「刺探軍情？證據何有？赫連將軍剛才似乎並沒有理論此事，倒是對中原武林垂涎欲滴！」

「你，你……你等江湖小賊，竟然對本官無禮，真嫌命長！」

「放肆！你腳踏中原土地，口出狂言，擾我丐幫！想領教我丐幫絕學，不想活的就站出來。」蕭峰一聲喝下，震得赫連鐵樹心頭一顫，雙手手指「嘎嘎」作響，似有動刀之意。

赫連鐵樹拍了拍手，大笑道：「好！今日我們一品堂武士就好好領教一下喬幫主的功夫！」赫連鐵樹話音剛落，只見從他身後飛出四人。

凌崖見正是江湖人稱四大惡人的，段延慶，葉二娘，岳老三和雲中鶴四人。

段譽見南海鱷神岳老三來了，不禁喊了一聲道：「徒兒，見到師傅怎麼不磕頭？」

「你，你小子，滾一邊去！老子沒時間跟你一般見識！」

「咋？你這是要當烏龜王八？」岳老三搖搖頭，一臉無奈，走到段譽身邊抱拳不情願地喚道：「徒兒見過師傅！」段譽聽后才得意洋洋地回道：「去吧！」

「凌公子，喬幫主，有幸相會！」段延慶幽幽腹語回蕩在眾人耳道之中，顫人心弦。忽見他雙眼掃過段譽，手中鐵拐順勢推了過去，怒道：「段家子弟竟在此丟人現眼！」

蕭峰單手推出一掌，掌力將鐵拐打偏，只見段延慶轉身一圈，右手再次推出一拐，一陽指指風順勢而去。凌崖右手推出一指，兩股指風相對，段延慶竟然被凌崖的指風彈退數步。

「你，你怎麼會我段家一陽指？」

段譽趁機忙道：「這位是我叔父，為何不能會段家一陽指，倒是你，惡貫滿盈，心腸歹毒，妄你還姓段！」段譽這下在凌崖的比劃兩下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段譽一想起在萬劫谷被但眼前。

「段家子孫竟然將自家絕學傳給外人，真是可笑！」

段譽解釋道：「可笑的是你，我與保定帝和段王爺結為兄弟，本是一家人，為何不能習得此指法？」凌崖早在大理之時，見過段正明和段正淳兩人使用過，所以熟知此指法的運功法門，剛才用北冥神功催動，果然威力驚人。

「段家子弟跟外人稱兄道弟，丟臉！」

蕭峰又道：「江湖之大，志同道合者皆為兄弟，促膝長談者方進情誼。古今往來，義結金蘭者無數，難不成他們各個丟人？」

「……」段延慶心存怒火，腮幫子顫動兩下。只聽雲中鶴道：「老大，別跟這他們廢話，我們四大惡人難道害怕他們！」說罷，右手揮去一手中鐵爪鋼杖便飛了過去，凌崖見雲中鶴飛身接杖，一招蛇鶴八打隨風襲來。

「段譽，你上！」凌崖一聲令下，驚得他面容失色，腳下凌波微步都不知道往哪裡邁去。

「我？叔父，這……」話音未落，雲中鶴的鐵爪已經鉤了過去。段譽狗急跳牆，腳下立馬運起凌波微步。

「叔父，大哥，幫忙啊！」只見雲中鶴雖招法精妙，卻絲毫傷及不到段譽。

凌崖道：「蛇鶴八打，腋下見空。你用一陽指指力點中他淵腋穴。」王語嫣見凌崖竟然能說出蛇鶴八打的精髓，頓時心生敬佩，心想，凌公子似乎也通曉天下武學。

「嗯？」雲中鶴見凌崖僅用八字便將他手中絕學點破，眉間緊縮，招數毛躁。段譽趁此機會，右手轉動一圈，「啪啪」兩下點中了雲中鶴的腋下。只見雲中鶴雙腳落地，上肢麻痹，大喊道：「臭小子，快解開我穴道！」

「叔父，我打贏了！」段譽倒是像個孩子，急忙跑了過來，可是眼神卻沒離開王語嫣。

段延慶冷笑道：「跟你爹一樣，每次遇難都要旁人解圍！」話音剛落，段延慶雙拐支地，好似一陣幽魂飄了過來，蕭峰緊忙擋在凌崖身前，雙手出掌，一招見龍在天之後又接了一招雙龍出海，兩招連貫自如。

段延慶見蕭峰雙掌襲來，急忙揮動雙拐，兩道一陽指指風合併於雙拐頂頭，兩人內力相衝，轟隆一聲巨響，兩人凌空反轉落地。

「噹」一聲，段延慶雙拐傾斜，硬頂著地，怒視著蕭峰。赫連鐵樹見四大惡人兩人都吃了癟，悲酥清風又沒管用，心裡倒是有點著急，大喊道：「你們全都上，全都上！」

只見葉二娘和岳老三聽令后，一起而上。凌崖心想，擒賊先擒王，一步跨過去，從段延慶等人身體夾縫中竄了過去，一招龍爪手，直接擒在了赫連鐵樹的脖頸之上。

「你，你想幹什麼？敢殺使節？「

「你的命不值錢。」凌崖話音剛落，右手便點在了赫連鐵樹的脖頸上。赫連鐵樹見凌崖眸底印著一絲殺意，后脊樑不僅冷汗淋淋。丐幫各眾見凌崖與蕭峰的出現頓時解開了西夏人帶來的死結，心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