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哥哥，這是什麼？岳樂看到岳清回來，好奇的瞧向他手裡的蘭草，村裡的人家一般種的都是好養活的花草。

比如紅蛋蛋花，比如玉樹，比如山藥花，比如鳳仙花，比如馬什菜花，比如吊蘭，比如滿朵，比如喇叭花等等，都是好養活，隨便弄個破瓦罐，或是簡陋花盆，或是房前屋后，尋常的泥土，就能讓這些花草生機蓬勃，開出雖然不名貴，但也很好看的花來。

隨著時代的變遷，村裡的人也開始養活其他的花草，月季是家家戶戶最廣泛的選擇，村長家除了一叢月季，還種了兩顆臘梅，一到開花的季節，村裡的孩子就會在上學放學的路上，三五成群特意的從村長家路過，就為了瞧一眼嫩黃的臘梅花，調劑皚皚嚴冬里的單調色澤。

「這是蘭草。」岳樂從沒有出過村子，沒有見過蘭草也不稀奇，就是岳清也是跟爸媽進城后，才在同學家裡見到過被稱為花中君子的蘭草。

岳清拿著蘭草有些為難，他拿不定主意是否將蘭草帶進空間里，因為空間里雖然泥土肥沃，陽光充足，卻不是適宜蘭草生長的環境，而且他沒有花盆。

要扔了這株蘭草嗎？岳清的眼前，老太太痛惜的眼一閃而過，他下意識的搖搖頭，否定了這個念頭。

哥哥！耳邊傳來岳樂的驚呼，岳清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竟然進了空間里，他急忙將空著的左手伸出去，就被岳樂握住了，一用力，岳樂就被他帶進了空間，撲跌到他的懷中，他向後退了幾步，才站穩了腳步。

岳清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他驀地低頭，腳下踩踏的感覺，跟之前進來的時候有所不同，而且，在他站立的地方，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有約莫一尺見方的地方，陽光不再強烈，甚至有變陰涼的感覺。

這真是一個神奇的空間，岳清無法不驚訝，他只是在想，空間里沒有適合蘭草生長的環境，空間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不僅將他腳下的環境改造了，還將為難的他瞬移到空間里。

哥哥，給你小鏟子。岳樂樂呵呵的，將小鏟子遞給岳清，看到他不為難了，岳樂覺得自己也開心了許多。

將蘭草種在改造過的地方，再澆上一杯泉水，不等岳清和岳樂離開，奇迹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開始枯萎的蘭草迅速的恢復了生機，根根蘭葉彷彿在一瞬間膨脹起來，變得飽滿，健壯，淺綠也變成翠綠，而且一團濃綠中，還結出了一串串花骨朵。

岳樂瞪圓了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那一串串的花苞，一聲疑問送進岳清的心底，哥哥，它是不是要開花了？

「可能……，要開花了。」岳清不很確定，但是他心驚於蘭草的恢復之快，花苞在迅速的長大，進而飽滿欲裂，岳樂由於驚奇，幾乎將鼻尖都湊到花苞上，不過剎那，他就被粉紅色的大花包圍了。

哥哥！岳樂驚喜的回頭，我聽到花開的聲音了，很香，很香，從來沒有聞到過這樣的香味！

「我也聽到了。」岳清扶住了岳樂，不然他就會跌坐下來，他也聽到了，花開之際的細微的裂響，誰說花開無聲，花開也是有聲音的。

空間里，濃郁清冽的花香迅速的瀰漫開來，卻又在一瞬間被收攏起來，只固定在一尺見方的地方，岳清是向後退了幾步，才發覺這個變化的，空間給他的驚喜一個連著一個，疑問也是一個連著一個。

哥哥，這顆蘭草現在要還給那位老太太嗎？岳樂雖然不舍，但這不是他的花，就不能占著不還。

「我去取一樣東西，小樂，你如果喜歡，將蘭草還給老太太，我們就再去買一顆。」帶著為什麼奇迹會出現的疑問，岳清出去取了一個塑料袋，將蘭草，還有蘭草周圍的沙質壤土一併放到了塑料袋裡。

意願……

岳清的腳步忽的停頓了一下，在他要出空間的時候，一聲虛無縹緲的聲音響起，只是他沒有聽清楚。

哥哥？岳樂不知岳清為什麼忽然停下了腳步。

「我們去給老太太送花。」不再去想，那個聲音說的是什麼，如果空間想讓他知道，一定還會再說出來，就如同那時候玉鏡有意讓他發現一樣。

捧著塑料袋的岳清走到門口，又走回來了，他將蘭草放到了客廳的茶几上：「現在還不能給老太太送去，蘭草如果沒有開花還好，蘭草開花了，我們無法跟老太太解釋清楚。」

岳清搖搖頭，他險些犯了個大錯誤，空間的事是個秘密，不能告訴老太太，空間這個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說空間，他根本無法解釋，蘭草為什麼在剎那就開花了，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我去做飯，小樂，你將蘭草放到北卧的窗台上。」等過一段日子，再將蘭草還給老太太，岳清想著，走進了廚房裡。

一個挺拔修長的男子走上了二，原本要往201室去的腳步，忽的轉向了202室，俊美的臉上還閃過了一絲疑惑：「奇怪，剛才我好像聞到了一股特別的香氣，怎麼又沒有了？」

「林安！」201室的門從裡面打開了，老太太出現在門口：「滾進來，跟我說清楚，你和那個女人的事？」

「姑媽，你誤會了，我和她之間什麼事也沒有，是她一廂情願的糾纏我，我也很苦惱。」林安看到老太太，立即走過去，被老太太一把扭住了耳朵：「混小子，你爸媽把你交給我，不是讓你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胡鬧的，你瞧瞧你自己，招惹的都是什麼人啊，一個，兩個都是潑婦！」

「哎呦，疼疼疼……，姑媽，姑媽，很疼。」林安不敢掙扎，就那麼被老太太扭著耳朵，押回了201室里，老太太一邊走，一邊還嘮叨著：「如果你有小清一分的安靜，我跟你爸媽就省心了。」

「姑媽，你將對門租出去了嗎？」林安的話里有著遺憾。

「你在外面招惹了那些人還不夠，還想著給我招惹到家裡來啊，休想！我還想多過幾天安靜的日子呢，你可不要再給我添亂了！」老太太的話伴隨著，大力關門聲消失了。

古色古香的盧記茶，二梅字11號雅間里，恆擎將手裡的照片，遞給了對面的男人：「我要找的是這兩個人。」

來到A城，恆擎沒有四下尋找，在茫茫人海里尋找兩個人，就憑他一個人是辦不到的。他就找上了A城認識的朋友。

「好，我儘快給你消息。」男人將照片收好，端起面前的茶杯：「說起來，恆擎，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尋找家人之外的人，這兩個人對你很重要嗎？」

之前，恆擎找上他，都是要尋找他的兩個不負責的，不知在哪裡遊玩的父母。恆擎的朋友都佩服他，養育了四個弟弟，還將恆通打理的很好。

「是，他們是對我很重要的人，但絕對不能讓人知道他們在A城。」那一次的偶遇，恆擎從岳清的臉上看到的不僅僅是悲傷，以及被欺騙的憤慨，還有擔憂，為了那個少年的擔憂。因此，恆擎才會主動去村子里找岳清。

至於他的父母，恆擎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聽過他們的消息了，這兩個人根本就忘記了，他們有五個兒子，也忘記了還有恆通。

「我辦事，你放心。」不就是從A城找兩個人嗎，恆擎無法辦到，對他而言卻是小事一樁，輕而易舉就能辦到。

「你住到我家去，如果有他們的消息了，我也能儘快通知你。」

「好，多謝了。」

「咱們是什麼關係，還跟我客氣什麼？」男人痞痞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