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大結局
玲蓉和轅尊也出了手。
聯合在古神界的古佛主,在界壁上打開一條通道。
迎面而來的是古荒之氣,有光卻無太陽和星月,天地彷彿連成一線,濃郁的靈力讓凡人能就地飛升。
金色佛蓮綻放,在空中鋪成一條長長的路,有人踏著而來,是個滿目慈悲色的佛陀。
「佛主已在等諸位。」
一條銀河隔成兩岸,把世界劃分兩端。
金色殿宇凌在虛空,被信念之力籠罩,莊重委婉。
「神之女。」空靈的聲音帶著古樸滄桑,似從荒古傳來:「你終於歸來了。」
神之女的記憶,鳳鳶歌在那根從墮神淵下取出的神杖里有讀取到,但姒鳶的身份她可以接受,而神之女太過久遠和陌生。
她直接開口說來此目的:「如萱在何處?」
殿里走出一人,身著白色履衣,赤腳而來,眉心一點硃砂,散發著無盡聖潔。
明道神色動容:「如萱。」
如萱如聖潔的菩薩,合十念號,無欲無求:「施主。」
明道伸手想要拉她,被祁天攔住。
鳳鳶歌在如萱眉心點了一指,讓身體虛化,變成一乳白色光球,融入她體內。
如萱和姒鳶早就是兩個人。
但去見古神主戰無極,她還是需要讓這一縷生魂歸來。
體內權杖顫動,縷縷念力湧來,鳳鳶歌閉著眼睛讓生魂記憶跟自己融合,在佛殿一坐就是數日,再醒來,身上多了凜然眾生的無上之氣。
輕嘆一聲,她問古佛主:「我父親在何處?」
「在古神墓的縫隙里,他與天道的戰爭依舊在繼續。」
「待吾修復神界,古佛主自會留其一方天地之席。」
只是不等她前去找古神主,整個古神界就是一震,虛空崩裂,是混沌里的坍塌波及的。
「有人在攻擊。」
「是無極。」
感應到熟悉氣機,君珞玉眉目凌厲起來。
鳳鳶歌喃喃低語了一句:「也正好解決了吧。」
無極是從荒古歲月活到現在的,神界崩塌跟他有脫不了的干係,在神之女神軀崩碎后,他又直接端走了神之女的神殿,用來鎮壓己身可以在無盡的漫長歲月里活著。
混沌區里,玲蓉和轅尊已經跟無極打上,鳳鳶歌和君珞玉直接取出了神杖和琴來,以天地為牢籠,把無極鎮壓其中。
無極嘆道:「我終是敗了。」
「我們都該為自己犯下的過錯贖罪。」看著這個老人,君珞玉面色冷然:「你會化為星辰,成為古神界的建築基石。」
修復古神界和天地秩序需要太多力量了,不是一日之功。
鳳鳶歌沒急著去見古神主和天道,她去下界接了筇燁和唐果果,同樣跟來的還有銀濯。
一千年過去。
新神界已經完善,至高無上的轅尊和玲蓉兩位上神,被推崇為新神界之主和天後。
筇燁體內的封印被解除,他可以正常成長,而非永遠再是那副長不大的稚嫩少年模樣。
這一千年裡,鳳鳶歌和君珞玉去了趟聖蘭大陸,見了駱清絕墨子書等人,有君珞玉留下的丹藥和靈石,他們都還活著,修鍊到神玄境,只需要天地秩序恢復,隨時可以立地渡劫成神。
看著逐漸恢復生機的新神界,鳳鳶歌依偎在天靈台上的君珞玉身邊:「阿玉,我們該去做最後的事了。」
君珞玉目中有擔憂:「父親他們會停戰嗎?」
他把自己再一次傷害鳳鳶歌。
「這一世無論如何都要結束的。」君珞玉把她摟進懷裡,下巴蹭著她腦袋,柔聲道:「如果再出意外,殺了我。」
「我會陪你一起的。」
從荒古,神之女和天道之子也好,姒鳶和君謁也好,又或者是君珞玉和鳳鳶歌,他們都一起經歷了太多,感情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深入骨髓。
是為了天地眾生而行,可也沒人能再把他們分開。兩隻手以十指相扣緊緊握在一起,所有感情都在不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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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等參見神之女。」
被封印的古老殿宇重啟,沉睡中的古神全部蘇醒,洪亮的拜叩聲響徹整個古神界。
鳳鳶歌和君珞玉攜手而入,徑直來到古神戰域,凌亂的秩序和混亂罡氣中兩個巨人相對,劍氣凌亂。
沉默了許久后,鳳鳶歌還是開口。
「父親,孩兒回來了。」
君珞玉也對另外一處行禮:「父親。」
兩人在這站了百年,神域戰場的餘波才平靜下來,兩道身影從虛空中走出來,似若返璞歸真,不懂神念,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穿著青色長衫的古神主,看向身邊穿玄衣的天道:「你還是敗了。」
「也該結束了。」看著眼前兩個牽著手的年輕人,天道嘆了一聲:「你我二人戰了無數歲月,導致天上地下生靈塗炭,有何意義?」
古神主背過身去,看著茫茫天地:「你們歸來,就代表要出現新的天地秩序,身為最古老的神,早就不該再出現世間。」
他一指點在鳳鳶歌眉心,做出了傳承:「當年是父親錯了。」
天道看著君珞玉,低了頭:「父親也有錯。」
若當年他們兩個天地間最至高無上的存在寬讓一點兒,讓兩個小的締結婚約,而非是針鋒相對水火不容,也不會有這無盡歲月的亂。
「這世間交給你們了。」
天道也進行了傳承,而後跟古神主一起轉身向神域深處走去。
「不想有一日,你我也能並肩而行。」
「人都想成神,不死不滅,你我二人戰了無盡歲月卻殺不死彼此,孩子都回來了,我也累了,就到此為止吧。」
空靈虛無的交談聲入耳,還站在原地的鳳鳶歌和君珞玉大腦有一瞬空白。
「就這樣結束了?」
「或許吧…」
他們本以為,古神主和天道依舊在不死不休,他們二人歸來依舊被分化,被不認可,但現在一切都跟預想中的不一樣。
良久后,君珞玉笑了笑:「也是件好事。」
就這樣結束了。
鳳鳶歌有些恍惚,但如君珞玉所說,總歸是好的。
兩人繼傳承,成為新的古神主和天道,接下來,就是修復古神界,重建天地秩序。
又耗費千年,君珞玉和鳳鳶歌帶著明道、祁天及銀濯等人,把墮神淵移到古神界,釋放四古神獸,十二大陸重新融合在一起,修復了下界秩序,龍墟大陸也開始復甦,被封印的古龍從岩漿里蘇醒。
有人開始渡劫。
有新神開始踏入粼裕城。
花神歸於神界,掌管世間花草。
鳳鳶歌把如萱從己身剝離,斬斷兩人之間那絲契連,脫去佛門加持,從此她為獨立個人,兩人不再互相被影響,玲蓉和轅尊認了她做女兒,許配給明道,數千年的等待終於重逢。
萬樹瓊花綻放的時候,君珞玉和鳳鳶歌來到粼裕城神隕台上,下界有天劫轟動,有人從中走出,脫胎換骨,白髮褪卻,蒼老的容顏變回青春容貌,熟悉的面孔一一映入眼帘。
「小歌兒。」艱難的活了幾千年,終於等到今天,柳夢汐還是跟當年一樣,跑上來抱著鳳鳶歌不撒手。
封煙跟在後邊,少女早就長大成人,但見到鳳鳶歌時,還是紅了眼:「姐姐。」
「君兄。」
「老大…」
駱清絕等人都在其中,一一打招呼。
「天璟兄還是和居語凝結為了伴侶,兩人誕有一女,他們還活著,掌管了凌雲閣。」
「無極宮自世間消失了,浮生殿也沒再出現過…」
也有不好的消息。
「沈妮書和顧陽修鍊出了意外,道逝千年了…」
**
雖然現在修復了下界秩序,古神界還沒安定,百萬年的崩塌不是幾千年就能修復的。
古神界的秩序還在慢慢修復。
斷雲天北境天壑又出現幾次異常后,直接被鳳鳶歌和君珞玉出手徹底封鎖。
鳳鳶歌見到了頊鎣,這個魔界的太子,鳳鳶歌終是沒殺他,把他送回了魔界,永遠鎮壓。
在人都聚齊與神界,天地終於安穩時,天玉台上,君珞玉拿出一枚神靈玉打造的戒指,向鳳鳶歌求婚:「天地大定,也該有新的開始,我們成親吧。」
這戒指是按照華夏那個世界打造的,都數千年了,他還記得,想起來,那段歲月里兩人的相伴也是最溫暖的。
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就深厚的無須多言,鳳鳶歌伸手,笑眯眯的:「好。」
神之女和天道之子在這一世終得善果,諸神界皆喜,古佛主送來賀禮。
兩人的婚事辦的及其之大,神光灑落十二大陸,達界者就地飛升,修鍊者修為精進,普通人病災全好,甘霖化旱地,萬花齊開,仙鹿和鳴,四古神獸也現身為賀。
這場盛大婚事被記錄在神史錄上。
天道和古神主的戰終於落幕,神之女與天道之子,結髮為夫妻。
萬年後,古神界秩序被徹底修復。
君珞玉和鳳鳶歌正式繼承古神主和天道之位,動念間可毀滅天地。
也是這個時候,他們第一個子嗣出生,是個女兒,右眼角有一顆朱紅的淚痣…
自此,滄海桑田,萬世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