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東邪黃藥師

慕容氏是鮮卑族主要部落之一。

三國時，鮮卑族首領莫護跋率領族人遷居遼西，曾隨同司馬懿征討割據遼東的公孫淵，立下戰功，被封為率義王。莫護跋在荊城以北（今河北省昌黎縣境內）建立國家。據說當時北方的漢人流行戴步搖冠（一種帶有懸垂裝飾物的帽子），莫護跋見了也很喜歡，也做了一頂，整天戴在頭上。鮮卑人見了他這種打扮，都稱他為"步搖"，因當地語言"步搖"同"慕容"讀音相近，所以傳到後來就成了"慕容"。莫護跋的後人便乾脆以此作為部落的名稱。

西晉時，慕容廆佔領燕北、遼東一帶，自稱鮮卑大單于，他的兒子慕容皝後來建立前燕國，從此正式以慕容為姓。東晉十六國時，慕容氏在北方先後建立了前燕、後燕、西燕、南燕等國，前後歷時七十多年。

燕國才七十多年的歷史，但慕容家的人卻為復國忙活了幾百年，最終一事無成。直到百年前慕容博遁入空門，慕容復成為瘋子才得已終結。

可是蕭天賜記得慕容復生前並沒有子嗣，甚至沒有與哪個女人發生過關係，怎麼可能有後人呢？可是現在在蘇州出現姓慕容的人，而且在蘇州存在了近百年，難道真有這麼巧合？或者慕容復瘋了后好起女色來，陰差陽錯的為慕容家留下了血脈？

可是如果蘇州的慕容家真的是慕容復的後人，那當年享譽武林的「還施水閣」里有那麼多的武功秘籍，慕容家的人沒有理由不練呀。或者當年慕容家沒落後，「還施水閣」里的武功秘籍被人哄搶一空？

一個個疑問環繞著蕭天賜，而「還施水閣」里的武功秘籍也讓蕭天賜怦然心動。雖然還施水閣中沒有絕頂的武功，但裡面卻收集著百年前武林中許多武功秘籍。

百年前的武功有很大一部分已經流失在歷史長河中，如果能讓它們重現武林，那對武林也來說也是件幸事。武學的沒落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武功的流失，如今武學之風不比百年前也這個原因。

最重要的是每一門武功都有其優點，所謂存在即有理由，如果得到這麼多武功秘籍，那蕭天賜便有了豐富武學知識，集百家之長，這對於他創造功法有著莫大的益處。

蕭天賜決定前往蘇州調查一番，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如果蘇州慕容家真是慕容復的後人，那就有機會找到「還施水閣」中的秘籍。就算不是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損失，就當去蘇州玩幾天就是了。

離開酒館后，蕭天賜便急匆匆的朝蘇州趕去。要是慕容成確實交不出武功秘籍，被黃天雲給「咔嚓」了就不妙了，畢竟他可是蕭天賜目前唯一的線索。

全力運起無影功的蕭天賜依舊如風一般的在道上急弛，周圍的人只感覺一陣風吹過，絲毫沒有查覺到已經有一個人在他們身邊經過了。不過也幸好他們發現不了，不然大白天的一個影子在面前飄過，非得被嚇出病來不可。

蕭天賜走的依然是八天前的從嘉興到嵩山的路，而這時黃藥師也正好走在這條路上。兩人第二次在路上相遇，不知是巧合還是緣份。

黃藥師遠遠的便發現一個人影從遠處急衝過來，輕功之高超勝過自己數籌。待功聚雙目，看清來人，黃藥師心中一喜：這不就是上次的輕功高手嗎。

不等黃藥師有時間思考，蕭天賜已經極快的接近了他，再一眨眼的功夫便會越過他。蕭天賜的輕功黃藥師是見識過的，如果不提前攔下蕭天賜，黃藥師便再次與他失之交臂。

沒有任何猶豫，黃藥師橫跨一步，這一步堪堪擋在蕭天賜的必經之路上。

蕭天賜見前面擋著一人，也跨過一步，正好閃開黃藥師。哪知黃藥師又是跨出一步，又正好擋在蕭天賜前面。此時兩人相距已經極近，蕭天賜不料對方又擋在自己前面，只好無奈的來了個急停。

這種從急快到突然停止的過程顯得極為詭異，但蕭天賜卻實實在在做到了，毫不勉強的做到了。黃藥師甚至已經做好了接下蕭天賜的準備，但蕭天賜的表現出乎了他的意料，心裡不由對蕭天賜更高看了一眼。

黃藥師對蕭天賜高看一眼，可不等於蕭天賜對他有好印象。

當蕭天賜看向擋他去路之人的臉上后，蕭天賜立馬被黃藥師臉上帶著的殭屍般的面具給嚇到了，往後跳了一步，指著黃藥師道：「老兄，拜託，長的丑不是你的錯，這樣怪你爹娘。但你這樣光天化日的史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而且光天化日擋著我的路就更不對了。」

黃藥師在面具下的臉微微抽搐，要不是有面具擋著，蕭天賜一定能發現。黃藥師慢慢的揭開面具，露出一張清矍、儒雅、英俊的臉龐，再配上他挺拔的身材，整個人透著一股邪異的魅力，實為天下難得的美男子。

蕭天賜傻傻的看著眼前的黃藥師，心裡已是翻江倒海，因為他已猜出眼前的是何人了。能輕易擋住自己的去路，一襲青衣，腰間插著一支玉簫，臉上總是帶著一張丑面具，但其相貌卻是英俊無比，這不是東邪黃藥師是誰？

「我靠，原來你就是那個跟關老二一樣，整天穿著綠衣服，臉上總是帶著一張能嚇死小孩的面具，做事蠻不講理，武功高的出奇，帥的只比我差一點的東邪黃藥師？」短暫的愣神過後，蕭天賜立馬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的道。

黃藥師是射鵰三部曲裡面的一個重要"群眾演員"，比起他的女兒黃蓉和女婿郭靖（雖然這個女婿令他很是不爽），他的戲份簡直太少了。也許正是這個原因，使得黃藥師留給讀者的是一種神秘的感覺。

黃藥師絕對算得上是一個文武全才。他不但武藝高強，而且奇門數術、星象占卜等等無一不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正是因為他是一個有修養的人，所以他的生活、居住地甚至武功也不同於其他高手，他所到之處留下的並不是暴力，而是一種儒雅的氣息。

他所居住的地方叫做桃花島，島上到處都是奇花異草；他還喜好收藏，對各種文物也有一定的研究。島上的各處地點也都有很雅緻的名字，例如清音洞，試劍亭，綠竹林，等等等等。他平時喜歡研習音樂、書畫、詩文等，所以他的武功也充滿了人文氣息，雖然殺敵的時候威力無窮，但招式華麗，名稱也很有特點。

他的武器是一支玉簫，這顯然就不同於打狗棒或者是刀劍一類。他最得意的武功之一就是藉助玉簫來施展的，叫做碧海潮生曲；此外還有一套玉簫劍法，也是武林人事苦苦求而不得的上乘武功。

黃藥師性格比較怪，他是一個憤世嫉俗的人，對於封建禮教十分看不上，可能這就是他喜歡楊過而不喜歡郭靖的原因之一。這正說明他是有思想的。

中國人從古至今都有一個致命的毛病，那就是「從眾」，別人怎樣自己也怎樣，認為跟著大夥總沒錯，對於上一輩所流傳下來的傳統都一絲不苟的遵從，從來沒有想過去質疑、推敲，更不用說去反抗了。而黃藥師則不同，他認為這些規矩禮法，「著實害人不淺」。

當然，他這樣說，有犬儒主義的嫌疑。但是他能夠在別人都嚴格遵從的時候去質疑它們，也是經過了他本人的思考的。也許他的行為和認知有偏頗和過激的地方，但無論入如何，這些都是有思想的人才會有的舉動。一個麻木盲從的人完全不會有類似行為的。所以說黃藥師是一個有思想的人。

雖然黃藥師一出場就已經是老年人，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形象和人格魅力。他的穿著就很有特色，總是「一襲青袍，一支玉簫」，如同閑雲野鶴一般。他的人格魅力就更不用說了。他的幾個徒弟即使被他傷害致殘，甚至被他逐出師門，也對他沒有一絲不滿，而是總想著有一天能再回去做他的學生，即使不能重歸師門，就是死了也要面向桃花島。如果他沒有令人折服的人格魅力，他的學生們應該也不會如此執著吧。

黃藥師的稱號是「東邪」。他的確是一個性格中帶有邪氣的人。但是這種邪氣正是他不同於別人的地方，正是他的個性所在。在金庸的小說中，黃藥師應該算是一個泰斗級的人物了，他雖然不是小說的主要人物，但他的光芒是永遠不會被其他人所掩蓋的。

蕭天賜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一直想結交的對象，心裡的興奮真是難以言表。

黃藥師沒想到眼前的少年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居然還敢這樣對自己說話，更當著他的面稱他為東邪。心裡不僅沒有不高興，反而還有淡淡的欣喜，而且蕭天賜言行大異於世，大有同道中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