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歡
好巧不巧,又是在病房裡,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你來這裡做什麼?」廖白一邊吃著飯,一邊冷著臉問著。
「路過。」明明是聽說消息就趕了過來,蔣仲謙出口卻格外的讓人傷心,還將餐盒藏在了身後。
「哦。」聽聞答案廖白就已經沒了與蔣仲謙聊下去的興趣,何況她的失望越攢越多。
蔣仲謙終究還是大步跨進病房,將飯盒往桌上重重一放,「那個男人給你送的飯,有那麼好吃嗎?」
「還不錯啊,喲,你也是來送飯的,可惜你來晚了。」她也就惋惜的笑了笑,似乎只當蔣仲謙來看看員工而已。
其實真正讓廖白難過的是,其實在蔣仲謙心裡,她也沒有那麼重要。
說完廖白就不再看他,低下頭去一邊玩弄著手機。
「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蔣仲謙魔怔了一般,自顧自問著。
廖白聞言,茫然的抬起頭,看著蔣仲謙帶著慍怒的臉,「你說誰?」
「還能有誰?」蔣仲謙怒火更甚。
「宋逸民?」只能是宋逸民了吧,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跟他的關係是什麼你自己看不清楚?難不成蔣總你的人都是廢物,調查我這麼久連這個都查不清楚?」
「我要你自己回答我。」蔣仲謙攥緊拳頭,他只求一個滿意的答案。
「這個,與蔣總有關?貌似是員工的私事,作為公司總裁的你,也沒有權利過問。」那天追求她的人是蔣仲謙,當場拒絕她的人也是蔣仲謙,現在不依不饒詰問她的人,也是蔣仲謙。
他憑什麼無論什麼時候都要佔盡優勢,一點點虧都不願意吃。
典型的當婊子又立牌坊!
廖白現在從頭到腳都只想鄙視蔣仲謙,像他這樣猶豫不決,迷戀曖昧的男人,就該注孤生!
「和我無關?廖白,你倒是撇得清楚。」蔣仲謙心如刀絞,廖白的事情,讓他如何能坐視不管?
無論提醒過自己多少次這個女人處心積慮目的不明,可是他還是每次都急不可耐的去關心她的一切。
「我當然撇得清楚,蔣總但凡對我有一絲的信任,都不應該讓人到美國去調查我,你心裡既然認定我是什麼樣的人,又何必為難自己,非要鑽這個牛角尖?就按照你看到的,你認定的那樣判斷就好了,別妄想了,我永遠都不會讓你滿意的。」
只要蔣仲謙的心結沒有解開,他們就永遠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可是這個男人啊,憑什麼靠別人的一張嘴就斷定她的為人,兩年了,還是不願意相信她。
「你若不瞞我,我又何必大費周折去了解所有關於你的一切?」因為在乎才片刻都不得喘息,可是偏偏這個女人什麼都不懂。
確實,派人跟蹤派人偷拍,讓人去調查廖白,是他蔣仲謙有錯在先,但他並不覺得如果廖白坦坦蕩蕩的話,會畏懼這些無關痛癢的東西。飛漲中文www.fzzw.net
「算了,我跟你說不清楚,蔣仲謙,其實我和你,早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廖白說著,心一陣刺痛。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廖白,你好自為之。」蔣仲謙沉著臉,背過身去,說完悶聲離開病房。
他一走,廖白便感覺自己渾身都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無力的靠在床頭,方才吃到口中的美味也瞬間失去誘惑力。
一個人在病房裡坐了很久很久,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乎什麼。
不過一會兒,蔣仲謙又回來了,他在外面轉了一圈,發現醫院那麼大,除了廖白這裡他竟無處可去。
「你又回來做什麼?」都快睡著的廖白見蔣仲謙悄無聲息走進,又來了精神。
蔣仲謙沒吱聲,看了她一眼,自顧自走到一旁,在沙發上霸氣落座,就跟回了自己家似的。
倒是一點都不見外,剛剛還理直氣壯的質問她來著,現在跟個沒事人一樣。
廖白才懶得理他,正好她困意席捲,靠在病床上昏昏欲睡。
那邊的廖可雲剛進醫院,廖老頭和杜美如就趕來了,明明兩個女兒都受傷住院,可是一直被關心和愛護的,是小女兒廖可雲。
雖然廖白也知道自己傷勢不重,也不在乎廖家的人,偶爾想想,還是有些難過,所以她還是很感謝在這個時候選擇陪伴自己的蔣仲謙。
就在她剛睡下不到幾分鐘,病房的門忽然被哭嚎著的杜美如推開,她徑直奔向廖白,一個巴掌就要落在廖白的臉上,「都是你害的,你個不要臉的女人!」
「你個賤人,自己想死不要帶上我女兒,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廖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身體不禁顫了顫,腦子瞬間清醒,條件反射的那手臂去擋那隻來勢洶洶的手掌。
「杜阿姨,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巴掌還沒有落下,就被蔣仲謙半路攔截,他說話很慢很輕,卻能讓在場的人都聽到肅殺的警告和不悅。
「仲,仲謙,你怎麼在這裡?」那杜美如一見蔣仲謙也在廖白的病房裡,尤為慌亂。
「路過。」蔣仲謙語氣冷淡,慢慢鬆開自己的手。
怕杜美如多想,才故意只說路過,沒想到這個女人跟她的女兒一樣,喜歡臆想,「你是來看可雲的吧?手術室外面沒地方坐,難為你了,在病房裡面委屈。」
蔣仲謙冷然一哂,不置可否,正好看看廖白的反應。
誰知廖白似乎不為所動,只朝他重重的翻了個白眼,「我要休息了,請你們出去。」
注意力回到廖白身上,杜美如的怒火再次狂涌,這一次她換了一副面孔,「我女兒還這麼年輕,你怎麼可以把她害成這樣,白白,阿姨平時待你不薄吧?你就算心裡有怨氣,你對著阿姨,對著你爸爸發火都沒有問題,可雲她是無辜的......」
她說得聲淚俱下,廖白心下沒有一絲波瀾,這樣精彩的表演絕倫的套路,早在兩年前她就已經心領神會。
「你問問她自己,是不是她半路攔我的車,非要我送她去醫院送她回家,我沒有主動提起過?至於為什麼從醫院出來之後我的安全帶壞了,剎車失靈了,車停不下來了,我也想不通這個問題,可能只能交給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