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撲朔迷離的鬼線索
「說重點!」
看著任飛揚的表情,林若知才嚴肅了起來。
「不過,他寧願死都不願意回來,但我還是用法子逼他說出了真相!」
任飛揚沒說話,等著她說下去。
「他那天在茶樓確實和楚惜寒發生了爭執,不過他威脅的卻不是楚惜寒。」
「哦?!」
任飛揚大吃一驚。
「是誰?」
「是楚惜寒的老闆,安氏集團的董事長,安浩然。」
「安浩然?!」
這是任飛揚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
「威脅的內容是什麼?」
「他無意中在楚惜寒的車載監控視頻里,發現了一段安浩然和楚惜寒的對話。」
「果然!對話內容是什麼?!」
林若知的表情卻突然變了!
變得有些害怕,也有些憤怒,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身體有些顫抖!
任飛揚望著她突如其來的變化,猜測那段對話也許和林若知有關!
果然,林若知含淚望向他。
「安浩然……讓楚惜寒不惜代價,將我的遺體……交給他!」
任飛揚心裡猛地一顫!
「他為什麼要你的遺體?!」
「孫俊賢說,視頻里楚惜寒也是這麼問的,安浩然回答,老K和他不僅要我的命,也要我的……遺體!其他的讓楚惜寒不要多問。」
任飛揚聽完無比的震驚,脊背陣陣發涼,怒火在胸口燃燒。
「畜牲!真他娘畜牲!!」
不過,他需要控制住自己的憤怒。
「安浩然口中說的老K,是誰?」
「我問了,孫俊賢說他不知道是誰,看上去不像在撒謊。」
「還有呢?」
「孫俊賢說,視頻里涉及安浩然和楚惜寒的對話,就只有這麼一段。」
任飛揚有些失望,默默思忖著。
突然,他似乎猛地想到了什麼,眼裡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你剛才說,安浩然要你的遺體?!」
「對!」
「可你的遺體,一個小時后,要……火化……」
任飛揚急忙拿起手機給慕曦雲打了電話。
「飛揚,你怎麼還沒到?」
那邊慕曦雲的聲音有些埋怨。
「曦雲,若知的遺體……沒發生……什麼問題吧?」
「沒呀,保存得很好,我剛剛親自給她……清洗了……身體……」
慕曦雲的聲音哽咽了。
任飛揚雖然也很傷感,但心總算落了下來。
「我會很快趕來。」
掛了電話,任飛揚又陷入了思考。
「這麼說,你的死極有可能與安浩然和楚惜寒有關,不過看來,楚惜寒並沒有完成安浩然交給他的任務,也許正是因為倩茹發現了證據,所以他們放棄了你的遺體。」
「可是,他們為什麼想要得到我的遺體呢?」
任飛揚繼續抱著手臂思索著,突然,他的眼裡再次露出了可怕的神色!
「怎麼了?飛揚哥哥,你想到了什麼?」
望著任飛揚驚恐的表情,林若知忍不住問。
「遺體!遺體會有什麼價值?!」
林若知不明白他的話。
「也許,他們要的不是遺體,而是,遺體里的器官!!」
聽完這句話,林若知的瞳孔急劇的放大,驚得說不話來。
任飛揚「唰」的站了起來。
「或許,這才是他們殺害你的真正原因!」
林若知身體又在顫抖。
「他們真的會為了得到我的器官而殺人嗎?」
任飛揚緊鎖著眉心。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他們可能提前得到了你的資料,也許你的某個器官和某個人配型比對成功,他們需要移植你的器官,但前提是,你必須死!」
林若知難受得說不出話。
「而如果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那麼這件事背後,恐怕就會是一個非常可怕而龐大的罪惡計劃!」
任飛揚感到脊背陣陣發涼!有一種平生從未有過的沉重感!
不過看到林若知難受的樣子,他立刻緩和了一些神色。
「當然,這只是一種假設,也還有其他的很多種可能。」
「比如呢?」
任飛揚想了想。
「你聽說過冥婚嗎?」
「冥婚?」
「就是還沒有成婚的人,在就死了之後,他們的親人為了讓他們安息,特意請人按照生辰八字給死了的人找個合適的對象,就像媒婆一樣,然後按照活人結婚的禮俗辦個婚禮,將兩個人合葬在一起。」
「嗯嗯!我在電影里看到過,不過冥婚不都死了的人嗎?」
「據說,有些很迷信的有錢人,不僅僅只挑選死了的人,只要生辰八字很契合,他們也會為了自己的孩子做出滅絕人倫的事情來!」
「這……簡直太殘忍了!」
林若知覺得難以想象。
「這些也都只是猜測,畢竟,我們獲得的線索和證據有限,若知,孫俊賢手裡還有視頻證據的其他備份嗎?」
任飛揚抱著微弱的希望問了一句。
林若知黯然搖頭。
「原件他一百萬賣給了安浩然的手下,我才回來就聽說你們獲得的備份已經無法恢復了……」
任飛揚心裡一陣冰涼!
「他所說的那個安浩然的手下?是不是叫王大力?!」
「他說他根本不認識那個人,我看也不像撒謊。」
「那……是不是那個人……殺了倩茹?」
林若知悲戚的點了點頭。
任飛揚胸口的怒火又燃燒了起來!
「安浩然!王大力!我要讓你們下地獄!」
不過他還是勉強控制住了徹底的爆發,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我們已經獲得很重要的線索了,若知,你辛苦了。」
任飛揚儘力做出欣慰的表情,目的是想安撫林若知的不安和痛苦。
「但是,我們卻什麼證據都沒有,對嗎?」
「會有的,你把孫俊賢告訴你的,倩茹被殺的經過詳細說一遍給我。」
「好。孫俊賢擔心儲存卡放在身上不安全,所以把那張卡藏到了那個廢棄的廠房。倩茹一路追到了那裡,抓住他搜出了證物。然後,倩茹就給你打了電話,就在電話剛接通的時候,那個男人悄悄從倩茹身後出現,用棒球棍狠狠擊打了倩茹的頭部!」
任飛揚聽得心如刀割。
「你……確定是棒球棍?」
「我問了孫俊賢,他很確定就是棒球棍。」
「很好!你接著說。」
「倩茹當場就被擊倒在地,不過並沒有失去意識,而是望了那個男人一眼,也許就因為那一眼,他動了殺心!」
任飛揚心裡壓抑得難受,卻不得不聽下去。
「所以,他掏出刀子,刺向了倩茹的心臟!」
任飛揚強忍著自己的淚水。
「當時,孫俊賢嚇壞了,跪地求饒,不過那個男人並沒有想要他的命,而是將裝錢的包扔給了他,威脅著讓他馬上訂機票,離開那裡之後就直接去飛機場,否則就殺他全家。這就是當天發生在那裡的經過。」
任飛揚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思索著。
「只要我們找到作為兇器的棒球棍,再想辦法把孫俊賢弄回來作證,就一定可以立案偵查他們!」
「你看這個能不能作為證據。」
林若知說著,將一沓紙交給了任飛揚。
「這是什麼?」
「是我逼孫俊賢親自寫下的供訴,有他的親筆簽名。」
任飛揚看了一眼,抬眼望向林若知,眼裡既有佩服,更有興奮。
「太好了!丫頭,你真行!只要鑒定機構確定是孫俊賢的筆跡,完全可以作為合法證據!」
林若知得意的笑了。
任飛揚也興奮得有些忘了形:「如果你不是鬼,我簡直想要抱抱你,親你一口!」
這句話一出口,林若知的表情變得少女般羞澀。
任飛揚意識到自己可能失言了。
「對不起,若知,我……我太激動了……」
林若知笑著抬眼望著他:「沒事,還好你親過我,那感覺……我雖然死了也忘不了……」
兩人對視著,眼裡都泛起了紛亂的情緒。
不過這時,任飛揚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
「你……是怎麼讓孫俊賢毫無保留的把真相告訴你的?」
林若知有些調皮的笑著,一副故作神秘的樣兒。
「聽說過鬼上身嗎?」
「聽說過,沒見過。」
「我上了他的房東大媽的身,當一個黑人大媽用流利的中文叫他的名字,告訴他楚惜寒很想他的時候,他幾乎就已經崩潰了!」
任飛揚的瞳孔急劇的放大,想象著那一幕,驚得既想笑,又恐懼!
林若知詭異的盯著他:「嘿嘿,所以,你可千萬別把我惹急了,否則,哼!」
任飛揚傻傻望著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看著他的表情,林若知卻笑噴了。
望著她燦爛的笑容,任飛揚心情卻突然變得憂傷。
「若知,得去殯儀館了,你……要一起去嗎?」
林若知緩緩將視線投向了窗外那陰沉的雲霧,似乎不想讓任飛揚看到她的眼淚和傷痛。
「我……還是不去了,骨灰,就撒到我老家去吧,那裡的風景很美……」
任飛揚的心狠狠的揪緊。
「若知,我建議,你的骨灰暫時不要拋灑,等到你的冤屈徹底真相大白的那天,我會親自按你的意願去做,好嗎?」
這其實算是任飛揚給她的一個承諾。
林若知這才將視線移向他。
「謝謝你,飛揚哥哥,其實,都無所謂了,我不知道自己的魂魄還能留多久,我上網查過,說最多只有七七四十九天。」
林若知盡量微笑著,眼淚卻不聽話的落下。
「所以,我只想好好用這剩下的四十六天,來陪著你……好讓我走的時候,多一些美好的回憶……」
任飛揚的雙眼已經被淚水模糊,卻也努力擠出了笑容。
「好,我們都不要悲傷,只要開開心心過好這四十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