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真相是真

丟失的記憶現在也已經找了回來，虞梔子也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沈清言用呂一凡的身份接近她，為的就是再次把她誆騙進三萬年前他沒能完成的「饕餮陣」里，然後於三萬年後重新完成，實現他一統三界的美夢。

在取出當年她封印的元神碎片之後，「饕餮陣」便開始發出強光，釋放力量。沈清言看起來很亢奮，舉起手來，仰望著天空放肆地笑著，「哈哈哈——我的『饕餮陣』就要成了，成了!」

他的笑聲劃破天際，猖狂用來形容都有些勉強了。

在「饕餮陣」發光發熱結束后，黯淡下來的時候，沈清言的笑聲戛然而止，「怎麼會這樣?」

不管陣停止了運轉，就連作為祭品的虞梔子也安全地從陣中走了出來。

沈清言的下巴都要驚掉了，指著她手顫抖個不停，「你……你怎麼會……」

虞梔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wink了一下，「怎麼樣，我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出來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不可能!」沈清言堅信自己的陣法圖畫得沒錯，所走的每一步也沒有錯，但是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他暫時還沒想明白。

虞梔子有意給沈清言解惑，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略顯激動的心情。「以前都是你們吧啦吧啦地說一大堆，今天終於輪到我來當講述者了。想一想，還真是有點小激動呢。」

窮奇白了虞梔子一眼，「你差不多得了，別太作了。你不說我可就替你說了。」

虞梔子給了他一記眼刀子，「反了你了，小心我扣你肉乾!」

「呵，女人!我早就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現在的我早已經學會自己買肉乾了。錢多到花都花不完那種。」窮奇嘚瑟道。

沈清言似乎被他們給遺忘了。

「你們還能不能尊重一下我這個反派了?不是說要說故事嗎?快說啊，我聽著呢?都說反派死於話多，吸取同僚的經驗教訓，我就靜靜地聽你們說好了!不過，拜託你們快一點。你們說完了故事，我也有流程要走的!」作為最大的反派，沈清言覺得自己一點排面都沒有，還被各種無視，他表示很不爽。

「咳咳——」虞梔子清了清嗓子，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開始講起了她的故事。

「你現在一定很奇怪，為什麼你精心布置的『饕餮陣』會突然報廢。你只需要想一想三萬年前，幾位上神封印過這個陣法你或許就可以想明白了。」

沈清言：「就憑那幾個糟老頭子的法力，怎麼可能封印得住三大神器，三大神器一萬年蘇醒一次，三萬年過去了，早該掙脫封印蘇醒了。」

虞梔子點了點頭，「沒錯，三大神器力量強大，那幾位上神確實不可能永久地封印它們。但是其他神器就可以了呀。」

沈清言的臉色變得沉重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其他神器?難道這陣中的，不是……」這個想法太過於可怕，沈清言都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虞梔子貼心地替他把未說完的話補充了出來，「自信點，你的猜想就是正確的。這陣中的根本就不是什麼上古三大神器。只不過是天帝陛下命人打造的仿品而已，在日月潭中吸收了萬年的靈氣，成了一品靈器。對於沒有見過真正三大神器的人來說，足夠以假亂真了。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高仿。」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我明明見過如夢令修復傷口的，還見過玄天鏡凈化邪氣的。」沈清言還是不願相信，不願相信他堅持了幾萬年的理想，到頭來竟會淪為一樁笑話。

虞梔子：「沈先生，所謂高仿呢，就是仿造正品打造的，正品該有的功能它自然也有，唯一的區別就是在功效上次了那麼一些。」

「那既然它們是贗品當日為何你會被陣法困住?為何不得不自毀元神來幫助那幾個老頭封印陣法?」沈清言搬出了強有力的證據。

虞梔子也耐心地解釋道:「這個嘛，雖然它們都是贗品，但也是在日月潭中吸收了萬年靈氣的法器。雖然不是真的三大神器，但也是一等一的靈器，威力自然不可小覷。當時也就怪我倒霉，誰知你是個雙面間諜，居然偷偷改了陣法。我準備的都是『逆轉陣』的自救方法，當然束手無策，當然很絕望了。這就好比文學考試，你背的全是莎士比亞，結果考的是馬克吐溫。我還能怎麼辦，為了不讓事情繼續惡化下去，也只能犧牲小我了。」

沈清言：「我還自詡聰明，沒想到還是被你給騙了。所以你是明知道我在騙你還裝作不知情，讓我以為你不知道我在騙你，然後繼續騙你。你一開始也知道慕容慎在騙你，也知道我跟他都是天後的人，然後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任由我們騙你，裝作上當的樣子，目的就是為了引導我們繼續下一步的動作，或者說是引導天後儘快向天帝攤牌。我說得對嗎?」

反派還是改不了話多的習慣啊。虞梔子心裡嘀咕了一聲。沈清言本來一開始說了保持沉默，靜靜聽她說的，可最後還是沒忍住，搶了她的台詞，說了起來。

「對!分析得非常正確!」虞梔子鼓掌誇讚道，「差點就把我的台詞說完了。」

「其實呢，你們，包括天後在內，一直都以為我尋三大神器的目的是為了給我姐姐，先花神流月報仇。因為她當年是死於天後之手，這在天界也不是什麼秘密。其實我這麼做的目的也是，但也不全是。我是為了我姐姐尋仇，但更多的是完成她沒有完成的使命。也就是協助天帝除去天後這顆毒瘤。」虞梔子把沈清言沒說道的部分補充了出來。

世人皆以為她是背負仇恨的孤女，為了報仇，不惜與虎謀皮，與沈清言結盟，與慕容慎結盟。但那都只是表象，她真正的盟友其實是天帝。

當年流月的死確實是天後造成的，但那也是流月自願的。用趙瑟兮的那句遺言來說就是，她不得不死。為了取信於天後，為天帝爭取更多部署的時間，麻痹天後，流月不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