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好,同伴,我們一起去找異類吧
()「小高姐姐,你要去哪裡?」小陽拉著我的手,無措的看著我。
「我去外面看看他們還在不在。」實話實說是美德,尤其是在面對孩子時,更是不能有欺騙之心,起碼我是這麼認為的。
「別去。」小陽臉色蒼白的抱著我。
「沒事,就看一眼。」我伸手拍了拍小陽的腦袋安慰。
「不要去,去了就跟他們一樣,再也回不來了,就好像爸爸媽媽,我不要,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小陽嘴巴一抿,拉開扁扁的弧度。
「我保證,我絕對絕對不會有事的。」我舉起右手,豎起三根手指,肅穆的向小陽承諾。
「騙人,大人說的話都是假的。」小陽猛搖頭表示拒絕相信我的話。
「小陽。」我蹲下身子,雙手搭在小陽的肩膀上,皺著眉頭,抿著嘴巴看著一臉驚悚的男孩。
「……」小陽愣愣的看著我,那表情甚是恐懼,好像我是什麼妖魔鬼怪。
「相信我,嗯。」我對小陽露齒一笑,然後,揉了揉小陽那腦袋瓜子,轉身走出衛生間。
我貓在玻璃門后,伸長脖子向鋪外張望。
發現大街上依稀有數十個影子在挪動,速度依舊緩慢的讓我蛋疼。
腐兄們還在哦,嗯,絕對不能讓他們發現小陽,否則,小陽會被欺負的,為了小陽的安全,還是讓小陽呆在鋪子里。
【同伴,你身上有異類的味道呢。】視線里突然冒出一個缺了半邊臉的腐姐,嚇了我一跳。
【你身上也有呢,是不是又發現異類了?】我趴在玻璃上,看著這讓我毫無好感甚至覺得噁心的腐姐道。
【嗯,在另一個方向,我們準備往那邊去,同伴,一起。】
腐姐直愣愣的表情,說實話,很傻很噁心。
【那當然,我還不知道異類是什麼味呢。】
【……】腐姐沒有再同我用腦電波交流,轉身,向另一邊走去,那搖晃的身影很像得了小兒麻痹症。
「呼。」我看著腐姐遠去的背影,暗地裡鬆了一口氣。
好險啊,差點暴露小陽的行蹤了呢,看來,腐兄們的嗅覺不可小覷,這樣一來,小陽的處境不妙呢,得想個辦法確保小陽的安全。
依腐姐的態度,顯然我被當成他們的同類了呢,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卻是好事一樁,這樣一來,就不怕他們拿我怎麼樣了,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讓他們發現小陽的存在,得想個辦法掩蓋掉小陽的人類氣息。
「小陽,我們去找其他的人。」
「去哪找?到處是喪屍,真的還有人類的存在么?」小陽抱著膝蓋反問我,態度很消極。
「你不是人類嗎?」小陽那自暴自棄的態度讓我深深感到無奈。
「遲早有一天,我也會變得跟他們一樣。」小陽喃喃自語。
「瞎說,只要有我在,你就絕對不會變成他們的。」我伸手把小陽抱在懷裡。
「……」小陽緊緊的揪著我的衣領,沉默不語。
「來,把這衣服穿上。」我把手上的衣服遞給小陽。
「為什麼?我的衣服沒爛啊。」小陽不解的看著我。
「為了避免外面那些東西聞到你的氣息,只能用沾了他們氣息的衣服掩蓋住你原本的味道。」我一邊解釋一邊伸手去脫小陽的衣服。
「哦,我知道了,我自己來。」小陽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讓我繼續。
「也行。」我放開手。
「嗯,小高姐姐,你可以轉過身嗎?」小陽低垂著腦袋不敢看我。
「為什麼?」我疑惑,不就換個衣服嗎,有什麼好介意的,何況你不過是個孩子,有什麼不能給我看的?
「小高姐姐……」小陽的語氣略顯委屈。
「知道了,真是麻煩,不就換個衣服嘛。」無奈之下,我只能轉身背對著小陽。
「這衣服的味道真是怪。」小陽的抱怨聲在我身後響起。
「怪點才能不讓他們聞到你的氣息。」我解釋。
「我穿了這些衣服,會不會受感染啊?」小陽的疑慮接踵而來。
「不會的。」這衣服其實是我的,但是我沒有告訴小陽,怕小陽猜測到我跟腐兄們是同類。
小陽跟我肢體接觸這麼久,都沒感染,那我穿過的衣服他應該也能穿。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小陽的疑惑並沒有在我的肯定下消散,反而越加深入的推測。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像個更年期的歐巴桑啰哩嗦的,再問,我幫你穿衣服咯。」為了避免在小陽面前露出馬腳,我故作惱羞成怒的低斥。
小陽這傢伙怎麼會這麼的煩人啊,真是不可愛。
「小高姐姐,對不起。」小陽向我認錯。
「趕快換好衣服。」我雙手叉腰催促。
「嗯。」
「好了。」估摸大概過了五分鐘,小陽扯了扯我的衣袖。
「嗯,在走之前,得準備好路上的食物,以免還沒找到人,就餓死。」
「嗯。」
「對了,上路前,我先跟你說個事。」我把小陽按坐在馬桶上。
「小高姐姐什麼事?」小陽一臉的緊張。
「出這個店子后,我背你走,途中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準吭聲,你只要安靜的窩在我身上就可以了。」我嚴肅的看著小陽。
「嗯。」小陽吞了吞口水,重重的點頭。
「記住,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保持安靜,知道么。」我一再的向小陽聲明需要注意的事。
「嗯。」
不知道我這麼做是不是真的可以在腐兄們的眼皮底下矇混過關,顯然,這還是個未知數。
但是為了見到其他沒有被感染的人,也為了讓小陽知道這世上還有人類的存在,拼了。
真東窗事發了,大不了一死了之,至於小陽……還是問問他的意見。
「小陽,如果讓你選擇,你是情願一死了之還是變成他們那樣繼續活著?」
「……」小陽傻愣的看著我,似乎不能理解我為什麼要提這個問題。
「你的答案呢?」
「我寧願死,也不要變成那個樣子,我不要。」小陽扭曲著小臉告訴我他的答案。
「好,我知道了。」
「那麼,我們走。」我向小陽伸出手。
「嗯。」小陽緊緊的握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