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花開十九朵
難波南今天心情十分不好,每年快到那個日子的時候,他都會想起那段美好得彷彿世界上只有他和她的舊時光。
回憶總是被時間渲染得太過美麗,所以現實的苦痛無奈才會讓人如此神傷。
難波南並不是一個習慣把傷口袒露給其他人剖析的男人,在櫻開所有認識他的學生中,他是眾所周知的花花公子,沒有節操是他的隨身標籤,所以那段苦澀的戀情,就算向別人吐露,大概也只會得到他人不以為然的一笑而過。PLAYBOY的外在形象太過成功也太過徹底,於是不為人知的苦悶和狼狽,便就只能悄悄躲起來獨自一人偷偷舔舐。
「哦呀哦呀,難得你今天沒被人勾搭走,那麼,要不要賞臉陪我去看場電影呢?南美人^3^~」
難波南仰起頭,看著雪名皇像是從地里鑽出來般(囧)突然出現在他眼前。即將墜落的金烏之下,身披暖色低頭注視著他的少年,眼中純粹的溫暖讓難波南的眼睛莫名有些濕潤,唇角卻不可自抑地開始上揚,「……好啊。」
於是這天傍晚,被人放了鴿子的雪名皇與忽然文藝了的難波少年,便相攜滾去看電影了。
因為快到情人節了,所以上映的新片都是些愛情片文藝片搞笑片。中央千里那小傲嬌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送給雪名皇的電影票居然是那種心形沙發一樣的情侶專座。雪名皇想著,如果被那傲嬌知道和自己來看電影的居然是他傾慕已久的難波學長,那孩子會不會暴躁掀桌一萬遍還未可知。
后話暫且不提,此時的雪名皇和難波南,正對著那張沙發抽搐。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兩個大男生,在雪名皇「這是小千里的心意啊不能浪費」的論調中,終於坐進去的時候一陣縮手縮腳。勾肩搭背好不容易坐好后,還要面對左鄰右舍一對對男女情侶們無比詭異與惋惜(==?)的灼熱目光。
男人們的心情是既嫉妒又幸災樂禍,很好,這麼倆禍害居然是傳說中攪基黨!
女人們的心情是既惋惜又狼血沸騰,果然,這年頭好男人不是懷裡抱著別的女人,就是被別的男人在懷裡抱著!
至於事情的真相嘛……
「喂喂,你給我往那邊點,離這麼近萬一擦槍走火怎麼辦?」BY被難波南一條大腿橫在身上的雪名皇。
「誒呀反正地方一共就這麼一丁點大,湊合湊合不就過去了嘛~」BY總算選了個還算舒服姿勢窩著的難波南。
「爆米花分我一點。」BY從電影開場就吭哧吭哧啃著爆米花終於把一桶都啃完了的雪名皇。
「我自己還不夠誒,誰讓你吃那麼快來著……」BY慢條斯理摸了兩粒爆米花塞進嘴裡的難波南。唔,不對,這肉呼呼的東西是神馬……?!
「啪!」
「嚶嚶嚶,南你好狠的心,竟然為了點爆米花這麼用力打我TAT!」
「白吃白喝的人沒有權利這麼說。」
「南你都不愛我了!」
「是啊是啊我早就不愛你了,我們還是分手吧。」
「才不要,我死都不會和你分手的!」
「勉強是木有幸福得啊木有幸福的。」
喂喂你們到底是來看電影的還是來打情罵俏的口牙!口胡!——BY一眾明明是來看電影卻總是被這兩隻小小聲的碎碎念勾搭得心底直發癢的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們。
這段小插曲以難波筒子深明大義被迫(囧)貢獻出最後那麼幾粒爆米花做為終結。
於是眾人終於鬆了口氣,繼續琢磨那近些年來越來越白目的傻瓜情侶電影。
「啪!」
「你又打我TAT!!」
「喝可樂殺精。」
「……」
「……」
「那好吧,這瓶可樂給你喝吧,為了你的終身性福,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碰一滴可樂!」
滿臉囧然地接過雪名皇遞過來的一整瓶可樂,難波南眯了眯眼睛,思考了片刻后,「人形生殖器」笑容全開,對著左手邊正豎著耳朵聽沙發角的傻瓜情侶微笑微笑,沒幾句話的功夫,這傢伙手上的可樂就變成了一大瓶未開封的酸酸甜甜優酸乳,看得雪名皇眉開眼笑。
等雪名皇把那瓶難波南犧牲美色(OTL)得來的優酸乳全部幹掉的時候,電影終於散場了。
「啊啊,肚子餓了。」順著人流湧出電影院,新鮮空氣沖入肺腑的同時,雪名皇的肚子也開始抗議。
「……你剛才不是一直在吃?」難波南沒好氣地盯著某隻的肚子,那裡是無底洞嗎無底洞嗎?
「因為我們正處在就算十隻烤乳豬放在面前也可以輕鬆吃掉的年紀呀~!」理所當然地揮了揮爪子,雪名皇在一片燈紅酒綠中四處張望,視線停留在某處后不自覺咂了咂嘴,「不如我們去吃豚骨拉麵吧~」
於是還沒回過神來的難波南,十分杯具地再次被某個莫名興奮的傢伙拖著跑了。
「老闆~一份超大碗豚骨拉麵,加蛋蛋~!」一進門,雪名皇就笑容滿面地對著老闆喊著。
難波南捂臉,很想裝作不認識身旁這個丟臉的傢伙,默了一會兒后,「我的跟他一樣。」
於是雪名皇得瑟了。
大塊朵頤一番后,吸溜吸溜著原汁原味豚骨湯的雪名皇終於滿足地舒了口氣。看難波南的情緒還好,才忽然不經意似的開口,「說起來,你國三時候那個家庭教師呢?」
難波南拿著湯匙的手一頓,抬頭眯眼看了會兒沖他眨巴著眼睛一臉純良的雪名皇,原本輕鬆了不少的眉眼上頓時又沾染上一層淡淡的愁緒,「升學考試一結束,她就不見了。」
「呀咧呀咧,」一隻手杵著下巴,雪名皇拎著筷子從難波南的碗里撈出一塊肉肉,在難波南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火速塞進自己嘴裡。歡快地蠕動著臉頰,雪名皇對怒目而視的難波南眨眨眼睛,模模糊糊地問,「那你沒去找她嗎?」記得難波南那時候也是難得認真了呢,竟然還說什麼不想參加考試想直接去打工什麼的,不過後來還是參加考試了。
「找過,沒找到。」見雪名皇又把話題拉回來,難波南剛醞釀好情緒,那雙賊溜溜的筷子就又見縫插針地伸過來。
「啪!」
委屈地吧嗒吧嗒嘴,雪名皇斜眼睨了一眼難波南,「只是一塊肉而已,你這傢伙怎麼這麼小氣,難怪人家女孩子都跑掉了╮(╯v╰)╭。」
這傢伙真的是來安慰自己的嗎==+?對著雪名皇有如實質的鄙視眼神,難波南終於開始認真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自作多情了,之前他一直以為這傢伙拽自己出來是看出他心情不好想要安慰他……的說啊!口胡!
但是心底這股莫名其妙的不爽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凸?嗯哼?
深深嘆了口氣,難波南怒極反笑,反倒輕笑出聲,只有他一個人不爽,那怎麼能行呢?
「名古屋奈奈……究竟是怎麼回事?」特意提起雪名皇那次貌似也認真了的對象,難波南在看到對面那張瞬間變得哀怨的俊臉,莫名地,爽了╮(╯v╰)╭。
雪名皇摸了摸下巴,「南你學壞了口牙學壞了,明明知道我是被甩的那個。」
「近墨者黑。」難波南淡定茶。
雪名皇也捧起茶杯,「嘛,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被人橫刀奪愛了,奈奈那丫頭跟人跑了,就是這樣。」
難波南抽了抽嘴角,「我記得你那時候已經在琢磨著想和名古屋奈奈訂婚了吧,怎麼還會被人搶走?」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雪名皇真的認真起來的時候,那種魅力的確任何人都無法抵擋。也正是因為這樣,難波南才會覺得格外得不可思議啊,竟然有人能從這傢伙手裡搶走戀人。
「唔,也沒什麼,雖然當初確實是很喜歡很喜歡奈奈,但是,」雪名皇指了指胸口,「這裡卻真的沒什麼太難過的感覺呢……那麼容易就被人搶走,本身也說明奈奈並沒有多喜歡我吧?」
難波南看著那雙無比清醒的咖啡色眼睛,心口忽然泛起一陣彷彿被針扎了一般的綿軟疼痛。人果然不能做壞事啊,看著這樣的雪名皇,他竟然覺得有點心疼了。
「那……你現在還喜歡她?」
雪名皇低頭,吹了吹杯中的熱茶,「大概,還是有那麼點喜歡吧。」
「其實啊,」晃了晃杯中泛著清香的茶水,雪名皇看著難波南眼底的擔憂,忽然笑彎了眉眼,「南,我好像真的留下後遺症了。」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辦法喜歡上女孩子了,確切地說,我似乎再也沒辦法,對誰產生那種喜歡的感情了……」
……
難波南在那個時候,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著再也無法喜歡上誰的雪名皇,安靜得完全沒有平日里的張揚,他卻彷彿從那安靜到停滯的沉默里,聽出似有若無的嘆息與寂寞。
「噗……你真的信了?」
難波南正難得感傷著,就見對面那傢伙的身體開始輕微顫抖起來,眼睛上移,就對上一雙沒有絲毫感傷,只有正明晃晃散發著惡作劇得逞意味的栗色眼眸。
對面的傢伙忽然揉了揉臉頰,一邊噴笑一邊向難波南拋媚眼,「=v=少爺我這麼優雅迷人光芒四射,爭著搶著等少爺臨幸的人能從北海道排到沖繩啊!噗……不過,南你剛剛的表情實在太好笑了噗哈哈哈哈!!噗哈哈哈哈XD!!!」
……
…………
………………
「嗷——!不帶惱羞成怒暴躁掀桌的口牙!口胡!你被中央千里傳染了嗎???難波南!!!」
「喂喂喂,把賬結了再走啊TAT,勞資窮啊,窮得就剩內褲了!難波南你個死沒良心的魂淡!給我回來付錢口牙TAT——!!!」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皇仔其實也是只渣啊,你們太小看他了=v=!(毆!你這莫名其妙的自豪語氣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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