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268又一張信
劉平生一陣怪腔怪調聽的末笙心裡沒由來得開闊,扭曲的表情更是看的末笙嘴角不知為何勾起弧度,眉尖陰霾一掃而空。
他接著沒好氣道:「看看吧,人家一直在咱們身邊呢,咱兒居然連個影子都沒見著!」敵暗我明被動局面,劉平生活了那麼多年還從未經歷過。
這話沒頭沒尾的,聽的末笙不經意間抬頭,居然撞入孟嘉晟淡淡的瞳眸里。
對方沖她似笑非笑的點頭,示意她看紙條。
末笙聽話地把視線移到紙上,只見一張白紙上歪七扭八寫了幾行小字,潦草混亂,甚至不成形,她拉下一張臉死磕硬拽把每個字湊成一句話,勉強讀懂意思。
怪不得剛才三人那麼安靜。
紙上寫的,可比展秋錦說的重要多了。
「我對比過了,應該是萬櫝兒的字跡!」孟嘉晟又遞過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那是何唏先前一直握在手裡那張。
攥著紙張的雙手暗暗發力,末笙抬頭虛晃著望著幾人,「她來過病房了?」
「……可能吧。」
「偷走孩子的肯定是她,」末笙情緒漸漸激動,雙手劇烈顫抖著,「她到底想幹什麼?何姐又不認識她,她為什麼寫這樣的話!為什麼抱走孩子!」
紙條上歪七九八地寫著:孩子就是我的,我已經帶走了,別讓人找我,否則,我不會讓趙金銘好過!
何唏剛做完手術,一個心臟病患者,能經起多大的波浪。
寫信說這些胡謅八扯的話,是打算要了她的命嘛!
「媳婦,你先別急,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劉平生見她身子搖搖欲墜,原本是滿眼笑意盈盈,如今卻被紅霞逼得大如銅鈴,委實惹人心憐,「究竟是不是萬櫝兒,現在還說不準。」
出事的這幾日,萬櫝兒三字只在別人嘴裡聽過,劉平生還從未見過她,所以,以他看來,有人假扮萬櫝兒的可能性極大。
「這張紙同樣是在何唏手裡發現的,說明寫信的人很有可能只想讓何唏一人知道她,並不想我們參與進來,也不想讓趙金銘知道她與何唏有聯繫。」
「表姐的這間病房,只在我們去找夏洛絮的時候沒人守著,她大概就是這時候行動的,那就說明,此人有可能就在我們周圍。既能準確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也能知道表姐的病房號,還能躲過趙金銘,不被醫院人發現……」
劉平生不過是深入簡出分析一番,卻擺出一副神探的樣子條條在理,若是以往,末笙肯定又要懷疑他這些打哪學的,但目前,她斷然想不到這層了。
「我現在就去把展秋錦追回來,讓他幫忙調監控!」她抽抽鼻子,重重呼出一口氣,整個人就像彈簧似的一下子彈到了病房門口。
相處久了劉平生熟知末笙是個什麼脾性,如今也是做好準備先一步關上門,將她拉回來:「媳婦,你想好以什麼理由請他幫忙了嗎?病房裡什麼東西都沒少,何唏也沒出事,就拿這兩張紙,你讓他以什麼理由調查監控?」
末笙愛衝動,從劉平生第一次與她相處就看出來了,別人什麼事沒說,她就已經做完了,總愛搞得人猝不及防。
此刻已經接近傍晚了,因為下雨,天色比以往昏暗的多。
幽靜的環境及電子儀器發出的滴滴聲襯地幾人討論聲格外空幽與淡然自若,像是再講鬼故事般嚇得露過的行人退避三舍。
醫院突然亮起白熾燈,把幾人皆嚇得虛晃一跳,眼睛更是因無法適應燈光的招撫而緊緊擰在一起,聽到門口傳來一聲懷疑的女腔,幾人連忙睜開眼……
「你們幾人說什麼事情呢?都忘了開燈了?」李玫環手裡提著一大桶保溫筒,嘴上雖說著幾人,心上也沒甚在意這件事,將保溫桶放下后替何唏掖了掖被角。
劉平生一時找不到理由,只好扯七扯八轉移話題:「娘,小媳婦呢?」
「你姐夫在家守著她呢!」
幾人愣住了,劉平生更是控制不住皺眉:「我姐夫在家呢?」
「這時候他沒在家能去哪!」李玫環沒細想這話里的貓膩,而是就前幾天趙金銘只顧工作不顧老婆的行為不滿抱怨。
「……」劉平生只是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既然沒有工作,那為什麼不來醫院看看自己老婆呢,偏偏在家看著一個隨時可能逃跑的別人家的小媳婦。
「你姐夫說自己馬上就要大選了,沒時間照顧這娘倆,就把孩子帶給遠方親戚了,讓我們幫著照看你表姐。」
誒想到,趙金銘居然隱瞞這件事情,他到底想幹什麼?
劉平生在苷村待了這麼些日子,還沒看見李玫環為什麼事嘆過氣,煩惱過,此時卻為了何唏掐起兩抹清淚來。
「你表姐命苦,父母走的早,跟著老頭過顛沛流離的生活,我還記得她小時候來咱家住,個頭剛到我腰,如今,都長這麼大了……」
說實話,見慣了她冷血無情心狠手辣的劉平生見她現在一把鼻子一把淚為何唏委屈,著實吃了不小的驚。
本想安慰她,但終究礙於身份沒敢靠前。
又聽她啰嗦兩句,孟嘉晟端來一杯水。
她稍稍抿了一口,實在是不放心何唏,一雙蒼老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你表姐都躺了一整天了,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醒?」
她說這話是沖著孟嘉晟的,經過她這麼一提醒,幾人才暗覺不對來。
何唏的病況都是由趙金銘告訴他們的,趙金銘說什麼,他們就聽什麼,如今看來,難免懷疑。
孟嘉晟也不知說什麼,下午趙金銘一直沒出現,他是真的一點不知:「醫生沒來過,這樣,李嬸您別急,我現在就去問!」
能不能問到,他心裡也沒譜,畢竟一直見醫生的只有趙金銘,而且據說這位不知打哪國請來的醫生,忙得很,能不能見著面還兩說。
李玫環心優何唏,連忙擺手派遣劉平生一起去。
於是乎,四人一齊都出來了。
孟嘉晟性子好,他打頭陣。
與護士一番交談后,他示意幾人靠過來一起聽。
宋費連忙推著末笙來了,只聽,護士用溫婉的嗓音平淡道:「你們找顧醫生是嗎?他今天做完手術一直待在員工宿舍里,用不用我幫你們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