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村漢失蹤
且說無終三絕與喬知縣一行回城,還沒進院便遇到一個差人領著一個小女孩跪倒四人面前大呼救命。負劍青年上前抱起那個孩子,這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偏胖,長的很結實。圓圓的臉蛋很可愛,負劍青年問她:「怎麼了啊?救誰的命啊?是誰要害你?」那孩子跟負劍青年很投緣,抱著負劍青年的脖子,說:「叔叔救救我爹爹!」
那個領著她的差役說:「這是我家親戚的孩子,自己跑了三十里路到城裡來找我,說她爹爹丟了三天了。村裡找不到,我想三位大師能掐會算,給算算我這個親戚到底怎麼了!」
矮個青年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說:「孩子怎麼說得出她爹的生辰八字,沒有生辰八字,我根本無從算起。」
負劍青年說:「孩子這麼小,自己敢跑三十多里路從山裡出來,而且能找到親戚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跟我小時候有一拼。」說罷,三人哈哈大笑。之後,負劍青年對喬知縣說:「喬兄盡可回縣衙處理公務,給這差役一匹馬。我三人將孩子送回家,順便尋找孩子父親的蹤跡。」
當下負劍青年抱著孩子上馬,那衙役也上了一匹馬。四匹馬快馬加鞭,向山裡趕去。到了孩子家的山村,村裡正亂套呢。三天之內,村裡丟了爺倆,孩子的媽媽正坐在地上大哭。見來了四匹馬,馬上之人抱著自己的孩子來了頓時心中一喜站了起來。鄉親們也紛紛圍過來,問這問那。
負劍青年對孩子的母親說:「你這個丫頭,能獨自跑三十里路進城找親戚幫忙,是個有出息的孩子!說說前後經過吧,到底你丈夫是怎麼丟的?」
那婦女放下孩子,說:「三天前,家裡沒柴了。孩子爹進山砍柴,天晚了還沒有回來。我急忙找鄉親四處去找。大家拿著火把尋找半夜,山裡太大了根本找不到。第二天白天,又有人幫著找,可還是沒有半點蹤跡。孩子他爹就是這山裡長大的,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絕對不會迷路的。不想今天早晨開門,發現了孩子他爹的一隻鞋在門外,夜間沒有聽到敲門。鄉親們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孩子的爹遇難了,魂把鞋送回來給家人報信,也有的說是土匪綁票了。我一婦道人家,可如何是好啊!」
大家紛紛說,還是孩子有心,竟跑了幾十里到城裡找親戚想辦法。負劍青年掏出葫蘆,要過了孩子她爹的那隻鞋子拿來仔細看了看。一股黑氣從葫蘆中飄出,瞬間「喵」的一聲,一隻大黑貓出現在面前。看了看負劍青年,跑了。負劍青年招呼那差役和村裡幾個青壯年「跟我走!」
黑貓引領著大家向山裡跑去。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黑貓停在一堆石頭前,氣勢洶洶地叫著,爪子撓著石頭堆前的一個洞口。負劍青年交待眾人退後一些,走到洞口看了看,拿出葫蘆收回黑貓之後對著洞口,沉聲喝到:「出來,否則煙熏了!」只見那洞口鑽出一隻大黃鼠狼,兩個前爪搭在一起像是在對負劍青年行禮。只見負劍青年與那黃鼠狼說了些什麼,接著那黃鼠狼向前跑去!
負劍青年招手,讓大家跟上。由那黃鼠狼引著來到一處樹林,前面不遠處是一處陷阱。陷阱中,一個人緊靠著阱壁坐著,眼窩深陷有氣無力。負劍青年從葫蘆里倒出一丸丹藥扔給那黃鼠狼,那黃鼠狼叼起,吞入肚中。之後負劍青年對那黃鼠狼說:「你可以回去了。」那黃鼠狼轉身跑走了。
幾個村民把衣服擰成繩子,下去將那人救了出來。最後一個村民發現,陷阱里居然有幾個酸梨和蘋果,那村民戲謔地說:「二哥你生活不難啊!進山打柴還帶這麼多水果!」
被困之人被人救上來之後喝了點水,吃了點乾糧,恢復一些之後,說:「我都窮耷拉筋了,哪裡有錢買水果。那是黃鼠狼扔下來的,為的是救我的命!」
原來這打柴的山民叫梁中,家裡養了兩隻大蘆花雞,平日家裡的油鹽醬醋都指望這兩隻蘆花雞下雞蛋換取。幾個月前的一天夜裡,就聽到這蘆花雞叫聲奇怪。梁中心說不好,準是有黃鼠狼在偷雞!這雞要沒了,家裡的油鹽醬醋就沒了著落。於是趕忙披衣下炕來到院子里,可到底晚了一步,蘆花雞少了一隻。
雞窩後面被打了一個洞,梁中大罵著找來「閘子」(一種捕捉黃鼠狼的工具)做了偽裝下在洞口。就專等黃鼠狼上鉤。
幾天以後的一個夜裡,外面傳來一陣響動,舉著燈籠跑出去查看,燈光下只見一隻大黃鼠狼被「閘子」夾住了腿。還在掙扎著,試圖逃跑,嘴裡嘰嘰的叫著!梁中媳婦上前拎起閘子看了看,說:「剝了皮到集上去賣,或許可以換一隻半大的雞!」
梁中說:「不行!把它放了吧!」
梁妻卻說:「你吃錯了葯了?它吃了咱們的雞,留著它就算咱家的雞不會再被吃,也難保它抓別人家的雞啊!」
梁中搖頭:「這是一隻母黃鼠狼,看體型正在奶崽。把它殺了,那一窩小黃鼠狼都得餓死,它吃咱們一隻雞,罪不至毀了一窩啊。」
於是梁中找來布條,給那黃鼠狼的腿上敷上刀傷藥包紮好,然後對黃鼠狼說:「看在你哺乳孩子們的面子上我放過你,以後不要再偷我們窮人了,我們活著更不易!」說著放走了那黃鼠狼。
那黃鼠狼跑出幾步,回過頭來,兩隻前爪搭在一起像人作揖一樣,對梁中拜了三拜后跑走了。
這次進山砍柴。可這砍柴也是有講究的不是砍濕柴,要尋找死掉的樹枝砍,回來才直接可以燒。梁中只顧看樹上哪裡有干樹枝,不防備腳下滑入了獵人設置的陷阱,好在沒被獵人設置的木刺扎傷。但未及防備,也摔的不輕,站不起來了,於是坐在陷阱里大呼救命。可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人聽到。
正當梁中絕望的時候,陷阱上方的洞口露出一個小腦袋。梁中一看,竟是一隻黃鼠狼。他明白,這是自己放過的那隻黃鼠狼。可黃鼠狼不大一點,它也沒辦法把自己拉上去呀!只見那黃鼠狼圍著陷阱轉著圈,應該也是很著急。
萬般無奈之下,梁中急中生智,脫下一隻鞋子。一甩手拋到了陷阱外面,大喊著讓黃鼠狼叼到我家去,告訴自己老婆找人來救。
那黃鼠狼上次被抓時,梁中老婆主張剝皮換雞,所以黃鼠狼有幾分怕她。到底是野獸沒有多高的智商,不知道怎樣才能讓梁中妻子明白,就把梁中的鞋子叼到梁家門口,然後在遠處看著。本意是等梁中媳婦早晨開門時看到鞋子后四周瞭望,等看到自己之後再遠遠的帶路找到梁中。不想梁中媳婦看到鞋子,根本沒理解黃鼠狼的意思!也不向周圍看,只是大聲呼喊,引得街坊鄰居都來圍觀,黃鼠狼不敢現身了。
無終三絕來到以後,根據鞋子上留下的黃鼠狼氣息,找到了黃鼠狼的窩。負劍青年一問,那黃鼠狼極力辯解才知道具體情況。
負劍青年念它知恩圖報救人有功,賞了它一粒仙丹。這仙丹雖對普通人只能恢復體力,但對於這等修行的畜牲卻是有很大助益。
當下大家知道這次梁中脫險,黃鼠狼功不可沒。而且為了梁中能活下來,送去許多水果,紛紛感嘆,表示不再狩獵這種動物。
無終三絕處理完山裡的事,與那差役四人騎馬返回縣衙,到了縣衙,喬大人接入後堂,說:「你們可回來了,趕緊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