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白魔

第二章白魔

聽見這大嫂說他男人撞見的鬼是「白魔」,我的心裡就是一陣失落,還以為有機會讓小爺我大展身手了呢!結果就是個「白魔」而已。要知道「白魔」跟「黑魔」不一樣,「黑魔」禍害人,「白魔」卻並不害人。於是我對這位大嫂說:「大嫂,您說的『白魔』並不害人,莫不是那東西纏上你男人了?」大嫂聽我這麼說便有些擔心地說:「不是啊,其實是我家當家的自己......」我實在是受不了這大嫂的語言跳躍性,便有些不耐煩地說:「您就直接說吧,當時是什麼情況,您家大哥現在是什麼癥狀!」

這大嫂被我的話噎了一下,頓時愣在了當場。無奈我只好起身把這大嫂讓進了屋,隨後給她也倒上水說:「別著急,慢慢說。」這大嫂喝了口水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這才說道:「是這樣的,我家是黃土嶺的。在我家東邊五里有個鞋廠,我家當家的就是那個鞋廠做鞋底的工人。去年冬天他下夜班走路往家趕,鞋廠到我家是山路,只能步行。那天晚上十二點多,從鞋廠回家的時候,忽然在半路上看見一個東西。聽我家當家的說那東西有籃球那麼大,沒手、沒腳、沒腦袋,渾身都是白的,離地三尺向他撲了過來。他恐懼之下抬手拿電棒兒(手電筒)打了一下,沒打著,嚇得他一路跑回了家裡。回到家跟我一說,我心說那肯定是遇見『白魔』了,沒跑啊。一開始我也覺得碰見『白魔』了沒事,畢竟『白魔』不害人。可是誰也沒想到,我那當家的第二天嚇得沒敢上班,他說上下班都得走那條路,他不敢去了。」

說到這的時候,這位大嫂才算是放開了,只不過臉上的苦楚卻越來越重。她又喝了口水才說:「你說他一個大老爺們,愣是讓『白魔』給嚇住了,後來就因為他怕走那段山路連工作都給辭了。一開始也就是不敢走那段山路,後來他還變本加厲,晚上出去上茅房都得我跟著,不然不敢去。到現在,連白天都得有人跟著了。」我聽到這完全明白了這位大嫂想表達什麼意思了,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我很好奇,她又是怎麼知道我爸有能耐的呢?大嫂可能是看出了我的顧慮,便對我說:「兄弟,你不知道。我們全家就指著我們當家的在鞋廠掙的錢過活,就連供孩子上學的錢都......可是他把工作辭了,這半年我都在找先生給他看。可是從黃土嶺找到京城,找到的大神兒、先生都看不出我家當家的到底哪不對。後來京城那位先生指點我們,說無終縣『文昌國學館』館長也許能幫我們,我們就到這來了。」......

下午五點,「文昌國學館」門前。一群孩子從國學館里出來,看樣子是下課了。我的老爸就是這家國學館的館長,主要工作當然就是教這些小祖宗們國學的古典文化,我和郝大膽以及這位大嫂這次就是在等他老人家。領他們走進館長室,老爸正好剛下課回來,在那抽煙呢。我也沒客氣,直接走上前跟他講了兩個人的來意,老爸抬頭看了一眼兩人,兩人也看了看老爸。隨後見郝大膽轉頭疑惑地看向了我,那意思是想說,這到底是老爸呀還是老哥呀?也難怪郝大膽會疑惑,我爸的長相確實年輕了點,看上去也就二十齣頭,可他老人家那年紀可得有好幾個二十齣頭了。顯然那個大嫂此時也有這樣的疑惑,也是用狐疑的眼光看著我倆。

老爸聽我說這兩人是來求他幫忙的,便對二人說:「二位坐下說吧!你們兩個兩件事,我一個一個來給你們解決,你們看看誰先誰后啊?」兩人聞言全都是一喜,從老爸的話里二人都感覺自己找對人了!大嫂說:「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這大兄弟在我前面來的,先給這大兄弟看吧。」郝大膽這人有點愣頭愣腦,聽大嫂這麼說還就沒推辭,站起來就說:「館長,我......」郝大膽把對我敘述過的事情又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自始至終老爸都是雙眼微閉面帶微笑地聽著,時不時還抽口煙,直到郝大膽說到那個姓李的賓士車主,老爸這才呵呵一笑,說:「行,這事簡單。你打算出多少錢擺平?」

郝大膽一愣,隨後面露尷尬地說:「我就是個建築工,一個月累死累活的也就四千來塊錢,這豪車修理,動輒就得十萬以上,我哪賠得起呀!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啊......」老爸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是問你給車主多少錢,我是問你給我多少錢。」郝大膽一聽:「啊?」老爸繼續說道:「這樣吧,你干建築工一個月賺四千塊,我收你兩千塊,把事情擺平怎麼樣?」郝大膽可能是覺得虧了,便說到:「我說館長,這我得賠人車錢,現在您讓我再出一份錢給您,我這......」老爸又是一擺手打斷了他說:「所謂擺平,是你出兩千塊給我,我擺平此事,讓車主不向你要錢賠車,像你說的,受個二茬罪,那還用我幹嘛!只是我這是國學館,只能開學費票,我的課時費價碼是一個課時兩千,就等於給你上了一堂課,對外也是這樣說。」郝大膽一聽頓時就樂了,連忙說:「哎好,那太好了!」是啊,連著你撞人家車,再帶著你撞鬼,老爸都給你解決了,才要你兩千塊,在外面隨便找個跳大神的都比這貴。

老爸見郝大膽同意了這才說道:「其實你說的那個姓李的賓士車主跟我是老相識,那人是個大款,性格豪爽,你不用擔心。」說著老爸掏出了手機,按動了幾下聽在耳邊。不一會電話接通了只聽老爸對著電話說:「喂,老李啊。唉對,是我。你在家還是在公司?哦你在外面啊,什麼時候回來?哦行,到時候我去找你蹭飯。」老爸掛了電話對郝大膽說:「我約了那個李姓老闆,不過現在他在外面,大概六點多才能回來,一個小時以後咱們去他公司找他。現在你先等等。」

說著話老爸把眼神遞向了旁邊的大嫂:「您來說說您的事吧?」大嫂也是一樣開始講述自己丈夫的經歷,而老爸同樣還是微閉雙目面帶微笑地聽。直到大嫂講完了全過程之後,老爸睜開了眼睛笑著對那位大嫂說:「鑒於您先生現在不在,我也不好下定論!這樣吧,改天您把您先生帶來,我自有辦法。」大嫂面上又是一喜,隨後說到:「他在的,他在的!就在門外的車裡,我這就去把他叫進來!」老爸笑著點點頭,沒說話。原來這位大嫂兩口子打車從黃土嶺到了這,他男人因為害怕所以不敢下車。我說呢,哪有看病不帶病人的道理。

不一會大嫂帶著一個中年漢子走了進來,這漢子看起來眼神有些畏縮,但是從氣色上看完全就是個健健康康的狀態,看到他這樣我也實在是有些看不懂了。老爸倒是面不改色,笑著對這個漢子說:「坐,能不能把你那天晚上的經歷詳細說說?您媳婦剛才跟我說了說,但是我還是需要聽聽當事人的口述。」只見這漢子聞言環視了一下四周,好像是在找著什麼。沒找到他想找的東西,他才鬆了口氣說:「是這樣的,去年冬天,我下夜班回家。那天晚上特別冷,還刮著西北風,我頂著風往我們家的方向走,迎面就看見一個白色的東西朝著我飄了過來!」說到這我看到這個漢子臉色已經開始變了,老爸也看出了他的變化,安慰說:「別怕!繼續說。」說著遞給他一根煙,漢子點著之後,抽了兩口臉色竟然好轉,微微顫抖的手也恢復了正常。只見這漢子奇怪地瞅了瞅手中的煙,然後回過神繼續說:「那東西飄飄忽忽的,沒手、沒腳、沒腦袋,圓咕隆咚的有這麼大。」說著他還用手比劃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那東西飄的速度看著不快,但是轉眼就到了我近前了。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東西離地有三尺來高,是直衝著我來的。我想打開電棒兒,照照看那到底是個啥,結果一按電鈕,電棒兒竟然不亮!我差點嚇癱了,當時也不知道搭哪根筋上了,掄起電棒兒一下子就打在那東西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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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談無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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