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收穫
高升才走出幾步，背後就有人追來了。聽公鴨嗓就知道是那個白胖子劉經理。他轉過頭，劍眉擰在一起。
「怎麼著，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不，不，不，您誤會了。其實剛才就是個誤會，我向您道歉，道歉。」
劉經理把腰彎成九十度，對著高升深鞠了一躬。
「別介呀，我還沒死呢。」高升嬉皮笑臉的說著，無論這白胖子耍什麼花招，他還真就不懼。
劉經理又是一連串的道歉，最後才算說出心裡話。原來他是看中了高升的身手，想高薪聘請高升主持討債部的工作。
當然，他還有句話沒有說——高升攪了徐老闆的興頭，以那老色鬼的脾氣，肯定會報復的，剛才那幾個混混就是徐老闆的手下。
再有一點，他已經在徐老闆那裡打了包票，如今人沒了，這要是再放跑了高升，他自己就得兜上。
劉經理摸爬滾打到了營業部經理的位置，自然有一套。他知道，想要強留肯定是不行的，那就只能先籠絡了。
高升看了白胖子一會兒，實在看不懂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然而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份工作，組長的職位雖然小，但大小也是個官，既然有人求著做，就先干兩天再說吧。
他盯著白胖子，笑眯眯的伸出兩根手指頭。
「想請我工作也行，我有兩個條件。」
「你說，你說。」劉經理一顆大腦袋點的像小雞琢米。
「第一，以後不準再拿女生沒穿衣服的照片威脅她們還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但她們一時還不起就讓她們慢慢還，不得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第二，我可以幫你找那些老賴討債，而且絕對討的回來，但是我用什麼方法討，你不能管，也不能過問。」
「第三，你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學生照片都燒了吧，你干這些事不噁心呀。」
劉經理聽完，氣的差點一口老血沒噴出來，明明伸出兩個手指頭，居然說了三個條件，這傢伙到底會不會數數呀。
不過事到臨頭，他也只能硬著脖子一一答應了下來。
「那個劉經理，我還有一件事沒說呢……」
這邊高升一看有便宜可占，居然又舉起一根手指頭，搖頭晃腦地說道。
劉經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一頭撞在鋼化玻璃門上。
「……完了，你這一哆嗦，給我嚇的忘了，等我想起來再說吧。」
高升無聊的坐在老闆椅上晃著圈，他看了看錶，已經下午三點半了，再有一個小時就下班，按照約定他今天算全班。
那個叫楊茵茵的女孩半個下午已經進來了四次，送杯咖啡閑聊幾句，再風騷的扭著大屁股離開。
可惜，除了她以外，連半個客戶都沒有。
高升沒有熟悉這行業的打算，一心只想找個機會見見徐老闆，用拳頭給他上一堂思想品德課。
無聊的時間足夠長，高升把課堂上要對徐老闆講的話，反覆背了好幾遍，才放心的體會一下當組長的感覺。
感覺很不錯，老闆椅夠軟，咖啡沖的夠甜，他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年輕人，叫你們負責人過來！」
高升抹了一把差點流上嘴角得口水，抬起頭，站在他面前的是個六十餘歲的老者，滿頭白髮，整齊的梳在腦後，氣勢不凡。
「我就是，請問你……」
「我來替孫子還債！」老者說著，就把一個古拙的檀木小匣子和一張借據拍在桌子上。
「好的……您稍等。」高升說著拿起借據看了一眼，見那上面寫著:「孫文，男，十九歲，借款八萬，日利萬分之十二，借款日期……」
粗略的算了一下日子，已過了三個月，連本帶利怎麼著也有二十多萬了。他疑惑的瞄了一眼小匣子，怎麼著也不像能裝二十萬的樣子。
「打開看看吧。」
老者彷彿看穿了高升的心裡，威嚴的說道。
高升一時也被老者鎮住了，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檀木盒，一股木頭自然的清香之氣鑽進了高升的鼻子里，然後他徹底驚呆了。
只見一顆晶瑩透亮的珠子，靜靜的躺在天鵝紅絨上，放著幽幽的清光。
「這……這是傳說中的夜明珠？」
高升頓時睡意全無，差點跳起來，感覺一股濕潤的涼氣撲面而來。
「小心點年輕人，這顆珠子可是價值連城，幾百萬都不止。」老者淡淡地說道。
「可是，這……這……您孫子連本帶利也才二十多萬呀，您這太虧了吧。」高升小心翼翼的放下夜明珠，好心的提醒道。
這話要是被劉經理聽到，保準會立馬吐血身亡。
「我不在乎，這珠子對於我來說，不過是個不詳之物罷了……就給你們抵了債吧。」
不知是不是想起悲傷之事，老者的面上有落寞之色。
高升為他的氣勢所攝，一時也沒有說話。兩人靜默著，直到楊茵茵第五次送咖啡過來，老者才回過了神，向高升要回借據，慢慢走出了辦公室。
等高升送老者回來時，他的辦公室已經熱鬧的像個菜市場了。
「哇！這是夜明珠耶，我還從來沒見過呢！」
「是呀，乾的漂亮，我也沒見過呢！」
「高組長好厲害呀，一來就給公司帶來這麼大利潤！」
「公司一定會有獎勵吧，組長要請吃飯呦！」
高升被他們吵的頭疼，只好答應請全營業部的員工吃頓大蝦，再加上連哄帶嚇的，這才把這幫女文員哄走。
催款小組高組長收到一顆夜明珠的事，十分鐘后就傳遍了整個營業部，甚至大區經理都被驚動了，親自給劉經理打了電話，給出了明確的指示。
公司緊急開會，按照「過比罰，功必獎」的企業文化，立即把高升升為了催收部的副主管，會還沒開完，高升就溜了出來，這些虛頭巴腦的事情他實在是不喜歡。
「看來我運氣不錯，第一天上班就收到夜明珠，明天會是什麼？大金磚嗎？哈哈。」
高升自言自語著，準備下班回家，前腳還沒踩在大門外的地面上，耳朵里就聽見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