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厚顏無恥來提親

林夫人和林老夫人憋著一肚子氣，也還要給她行禮問安。

弋陽公主看到林夫人和林老夫人，竟然露出了友好的笑容，道了一聲免禮。

林夫人讓了座之後，又命人上茶。

「公主突然造訪寒舍，我們也沒有時間準備什麼，若有什麼怠慢之處，還請公主恕罪！」林夫人臉上掛著虛笑道。

弋陽公主卻顯得異常和氣親切，道：「林夫人不必與本宮客氣，本宮本也想先知會你們一聲才來的，可是心裡到底過意不去，還是決定早些來把這件事給定了。」

「不知公主說的是什麼事兒？」林老夫人不解，覺得弋陽公主話裡有話。

「自然是我們王府和林家的結親的事兒啊，哎……本宮先給你們陪個不是，我也是才聽說了我家裴顯和令千金之間的事兒，雖然沒經過家裡大人同意，可我夏朝民風開化，也不拘這些小節了，既然兩個小的已經定了終身，咱們做大人的人自然要趕緊幫著張羅，免得外人不知情，還當我們兩家大人不懂禮數。」

公主一番話，說的林夫人臉色青了又白。

林老夫人也是一臉的菜色。

「公主……您的話，恕我實在沒有聽明白？公主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林夫人克制住想要嘶吼的衝動，壓抑著怒氣的身體，因此而微微顫抖著。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把人家的女兒糟蹋了，竟然還聲稱什麼「定了終身」。

公主看到林家兩個女人的臉色，也知道她們是什麼態度，卻完全沒有在意，依然自說自話，道：「難道令千金沒有對家裡長輩說明嗎？我家顯兒對令千金有意，恰好顯兒尚未婚配，本宮的意思是，既然兩個小人都已經……已經在一塊兒了，為了免得人家說我們王府不負責任，不懂道理，本宮才上門來詢問林夫人的意思，是否早些將兩個孩子的終身大事定下來，雖然林家門第不算高，但林大人卻是朝廷的棟樑之才，我們王府倒也不挑剔這些了。」

弋陽公主言語之間，竟然還有些瞧不上林家的意思。

如果賀蘭王世子不是那麼混賬，那弋陽公主倒是有資格挑剔林家的門第，畢竟在他們賀蘭王府面前，林家的確顯得微不足道。

可是賀蘭王世子那麼個聲名狼藉的貨色，可沒有資格挑三揀四，稍微有點廉恥尊嚴的人家，都不可能與他攀親。

林夫人和林老夫人聽了，都氣得不輕，尤其是林夫人，幾乎氣得是渾身發抖。

要不是因為對方身份特殊，此時林夫人是真恨不得把人打出去。

林老夫人見林夫人氣得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身為家裡的長輩，林老夫人不得不出面，對弋陽公主道：「公主，老身實在聽不懂公主的意思，我家孫女兒與貴府的世子爺何曾有什麼關係？」

「嗯？難道老夫人您不清楚嗎？還是說林夫人沒有跟您說呢？」弋陽公主納悶地看了一眼林夫人，這麼大的事兒，不可能不告訴家裡人啊。

雖然乞巧節那天是深夜發生的，樂坊也被她兒子包下來，除了樂坊的人就是她家的下人，這件事倒是沒有傳揚出去，可林家自家人總不會不知道的。

林老夫人故意道：「還望公主明示，老身的確不知情。」

林家人已經達成了一致，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傳出去的，否則林芊雨一輩子都要毀了，林老夫人最重視的就是林家的聲譽，如何能讓這件事毀了呢？

唯一慶幸的是林芊雨早早就和洛家定了親，只要瞞住了，林芊雨還能嫁給洛子房。

可萬沒想到，弋陽公主竟然舔著臉上門了。

弋陽公主也不知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糊塗，道：「是這樣的，乞巧節那日，我家顯兒與林小姐一見傾心，便……呵呵……若是有什麼不明白，老夫人可以問問林夫人嘛，總之，本宮的意思是，為了兩家人的體面，也為了孩子們著想，本宮願意求娶林家小姐，林夫人意下如何？」

林夫人深吸了一口氣，道：「公主親自登門，按理說我不該不識抬舉，可是……可是這件事我還要問問我家老爺的意思，不好擅自做主。」

林夫人說到一半，忽然猶豫了一下，竟然沒有一口拒絕。

林老夫人只當她是不敢拂了弋陽公主的面子，並未多想，也幫著道：「是啊，公主，婚姻大事不可兒戲，還容我們多考慮考慮。」

弋陽公主聽了，倒是一點也沒生氣，道：「考慮一下也是應該的，不過本宮覺得，這門親事對咱們兩家都是一樁好事，林夫人以為呢？我想林尚書也不會拒絕的，我們賀蘭王府的門第總不至於配不上尚書府吧？」

「那當然不會，只怕我們家高攀不起王府！」林夫人暗暗咬了牙。

弋陽公主笑著道：「只要我家顯兒樂意，我們做父母的，也只能由著他了，孩子們高興，哪兒能棒打鴛鴦？只能成全了。」

林夫人臉色又僵了一下。

弋陽公主大概也沒有什麼閒情逸緻陪著林夫人說話，讓林夫人先考慮著，若是同意，就派人去賀蘭王府說一聲。

林夫人硬著頭皮將弋陽公主送出門去。

回來之後，第一次當著林老夫人的面哭了。

林老夫人知道她委屈，也嘆息道：「有什麼法子呢，打碎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不過你放心，這門親事是肯定不能答應的，小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們不能為她討回公道，但也不能把她往火坑裡推，那賀蘭王世子臭了大街的名聲，我們林家絕對不會把女兒嫁給他！」

林夫人卻含著淚問：「老太太，就怕弋陽公主和賀蘭王世子不肯放過咱們啊，她明知道那晚她的混賬兒子欺負了雨兒，今日還趾高氣揚來提親？根本就沒把我們林家放在眼裡，簡直欺人太甚！」

林老夫人也倍感屈辱。

「不行就讓謙兒奏賀蘭王府一本！」林老夫人頗有豁出去的氣勢。

林夫人趕緊阻止，道：「萬萬不能，若是真那樣做，不僅雨兒活不成了，我們林家也徹底沒臉了，老爺還要在外做官，還要做人，我們怎能讓這樣的污點毀了他的前程？」

「哎……」林老夫人長嘆一聲，頹然地坐下來。

林夫人把人都清退出去，對林老夫人道：「老太太，為今之計，只有遮醜，堵住賀蘭王府的嘴，也順便徹底把這件事掩蓋掉，只有這樣，才能保住林家和雨兒。」

「你說如何遮醜？」林老夫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