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三年前受刺激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我很好，沒受傷。」她給唐星寧鋪了條小毛毯，「我去煮點熱水給你。」

唐星寧拉住了尹谷秋，聲音有點啞：「不用了，我自己呆一會就好了。你去休息吧。」

尹谷秋拍了拍她的肩膀，點頭應允：「你要是不舒服就敲媽媽房門。」

唐星寧不吭聲，小時候因為發高燒敲了房門，差點沒被睡眼惺忪的唐志毅打死。

尹谷秋走了，唐星寧披著毛毯縮在床頭，抱著膝蓋，頭巴不得埋下去，耳朵塞著耳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瞬不瞬地盯著地面，生怕閉上眼睛又想起過去的一切。

***

許熠亭正拿著紙巾擦衣服上粘上的灰，尹谷秋遞過來一條熱毛巾，是家裡唯一一條新毛巾了。

「那個，小夥子，擦一擦吧。」

許熠亭接過去，頓了頓，悶悶地回了：「謝謝。」

「星寧的情緒這樣，今晚怕是要待在這裡了，您看，要是不介意的話……」

「我在這坐著就好，很快就天亮了，等她情緒好轉了就走。」

這天寒地凍的，坐陽台上一晚上……尹谷秋也沒多追究，畢竟家裡這麼亂，讓他找個地方將就，還可能比不上這陽台。

「唐星寧……她……」還沒組織好語言怎麼問，他隱隱覺得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尹谷秋剛剛隱約聽到許熠亭與那群人的談話，但沒聽清楚，只是以為他是B城一位富家子弟，沒往許家那方想。畢竟，唐星寧現在的身份，認識些有錢人，也正常。

「啊，她三年前在外面受了點刺激，回家以後總是一驚一乍的，我怎麼安慰她都沒用，帶她去醫院看醫生，醫生說是得了什麼……應激性精神障礙。」她嘆了口氣，滿是愧疚，「這個病吧，也沒什麼葯治，要自己走出那個陰影……這孩子，別看她在舞台上笑得這麼開心，但其實受過很多折磨。」

許熠亭默不作聲，又點起了一根煙。

尹谷秋正要走，他卻開口：「她……一直過得很不開心嗎？」

「我這個做媽媽的，給不了她快樂，做的很失敗。」尹谷秋從來不知道這份愧疚對誰說，既然許熠亭打開了她的話匣子，也便傾訴起來，「我工作忙，早出晚歸，陪她的時間少，但她不哭不鬧，反而在家裡做好家務，照顧好同歲的弟弟。他爸爸不喜歡她，她就總是想著法子討好她爸爸。家裡窮，他爸爸又得了尿毒症，她為了爸爸的病，只好去了B城……」

說到後面尹谷秋是在說不下去，聲音已經哽咽起來。

她幾乎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景家的要求，代替景元琳嫁給許熠亭。她在許家忍氣吞聲照顧痴兒，景元琳卻在國外燈紅酒綠。

因為孤獨太久了，得不到愛，所以，才這麼容易中了許熠亭的圈套，愛上他么。

那現在，因為愛錯了人，得了病，對她來說會不會太無辜了。

「最近幾年，他爸爸愈加沉迷上了賭博，揮金如土，她還有個弟弟在英國讀大學呢，她只能不斷接工作不斷填補家裡的空缺，但其實還是不夠。」尹谷秋試探地看著許熠亭，「其實，那些錢，是星寧向你借的吧？」

許熠亭輕輕頷首，看著澄明的夜空，所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