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兄弟情?
若真是墨昊天想的這樣,這個大哥只怕是比自己現象中的還要陰暗。
墨昊天想到這裡不禁為墨智宇捏了一把汗,想想這些年二哥和一個偽裝虛弱的大哥走在一起,根本沒有看清他的真面目,被利用成這樣……
皇帝的病如今只能靜養,不能再過操勞,對於怎麼查建王的事情,皇帝也無心自己過問,讓吏部全權處理。
墨瀚櫟從宮中回到自己的府上,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雖然這些年一直把墨智宇當做棋子來對待。
不論任何事他都會在墨智宇面前說起,就是利用二弟對他無條件的信任讓他做事。
墨智宇對他也很相信,連自己想要皇位的事情墨瀚櫟也是一清二楚的,只是剛才在宮中聽到父皇讓吏部去徹查二弟,他的心在那一刻變得不平靜了。
一路上都再想著他會遭受什麼樣的酷刑?
他在天牢如今也不好過吧。
墨瀚櫟想到這裡心裡便會泛起漣漪,墨智宇平日最真誠的笑容就會浮現在腦海。
其實墨瀚櫟是不敢面對墨智宇的,嘴上總是冷冰的說著二弟不過是一顆棋子,但真正他心裡早就認定了二弟是自己的親人。
這些年墨智宇待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墨瀚櫟心裡比誰都清楚。
侍女一直推著墨瀚櫟走在府上的花園裡,她能感受到睿王現在不高興。
但是卻不敢開口問。
直至夜深時,墨瀚櫟可能真的是熬不過內心的煎熬,亦或者是已經知道墨智宇日後的下場了,要去見他最後一面。
「去天牢。」
「睿王,如今夜都深了,不如明日再去。」
夜間起風外頭很冷,侍女是為了睿王的身子著想,但是墨瀚櫟卻很不快。
「去準備。」
墨瀚櫟就是這樣,他要做什麼,任何人都不能阻攔,也攔不住。
冷冷的態度已經說明他在生氣了。
侍女很快下去準備,給墨瀚櫟找了一件厚實的披風戴上,離開府上。
睿王雖然在上京城一向低調行事,但是任何人見到他都不敢嘲諷他,雖然是謙謙君子一個,但看人的眼神可是極為凌厲,讓人害怕幾分。
墨瀚櫟進了天牢,獄卒們都不敢為難,侍女扔下一個錢袋,道:「睿王來看看建王,很快就出來。」
「是是是,小的們明白。」
獄卒也是會看眼色行事的。
這是墨智宇關在天牢的第三日,墨瀚櫟終於肯露面了。
只是兩兄弟再見面時,沒了激動,沒了高興,只剩下寂靜的悲涼的氣氛。
墨瀚櫟最是了解墨智宇,他從來都是一個很陽光的人,可現在他看到墨智宇就這樣呆坐在那裡。
彷彿這世上的一切都和他再沒任何關係了。
墨智宇明明聽到輪椅的聲音了,卻沒了前兩次見到墨子辰,墨昊天那樣,一雙眼中充滿了激動,耳朵微微動了動,眼中一片平靜。
可能是墨昊天讓他知道了真相,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墨瀚櫟吧。
現在這樣的方式可能在墨智宇看來最好的。
墨瀚櫟看牢中的人對自己置之不理,進天牢前一肚子的話在此時都化為了虛無。
如今只能靜靜的站在這裡,他看著墨智宇,墨智宇看著那個小窗。
過了半響,牢中陰冷潮濕的氣息開始侵佔著墨瀚櫟的身體,讓他有些待不住了,轉動輪椅,準備要走。
墨瀚櫟不知道墨智宇已經知道了真相,以為他是在生氣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來看他,不知怎的,一向對待任何事情都冰冷無情的他,現在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墨智宇這時才回過頭來,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墨瀚櫟,才嘲諷似的問道:「大哥,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嗎?」
墨瀚櫟轉過輪椅再次看著墨智宇,他看到了一向堅強的二弟眼中滲滿眼淚,似是在訴說著對自己的埋怨。
到了這時墨瀚櫟不能在說什麼,既然他什麼都會知道了,再多的辯解不能改變了。
也改變不了什麼。
因為墨智宇說的沒錯,這一切就是他想要的。
一直都是。
兩人再次沉默,墨瀚櫟低垂著眼帘默認了墨智宇的話,往日的歡聲笑語,親密無間都在這一刻碎的一乾二淨。
侍女走上前道:「睿王,時間不早了。」
「走吧。」
墨瀚櫟語氣依舊,只是細細聽去,帶著一絲傷感。
侍女推著輪椅要的墨瀚櫟離開,墨智宇突然像是發了瘋似的,撲在牢門上,看著墨瀚櫟的背影道:「大哥,你不知道吧,其實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因為你想要皇位,我看你身子羸弱,便想著你若喜歡我便是搶也要給你搶來。」
墨智宇最終是受不了墨瀚櫟這麼冷漠的態度吧,這才說了自己的心裡話。
墨瀚櫟可以把他當做棋子,但是墨智宇做不到,他做不到讓自己成為一個冰冷的人。
雖然從墨昊天那裡知道了一切真相,但是他對墨瀚櫟這麼多年的手足情,他做不到冷血。
墨瀚櫟回頭看去,墨智宇的眼中的淚沒有落下,就向他本人一樣,倔強又驕傲。
「二弟……」
這聲二弟是墨瀚櫟發自內心深處的呼喚了。
隨即墨智宇淺笑一聲,道:「大哥想要就拿去吧,令牌我很早就放在你的書房裡,在那本你最喜歡的書里夾著。」
墨智宇似乎是要把自己全部的笑容都展露給墨瀚櫟看,他不知道哪日才能走出這昏暗潮濕的天牢。
他想讓大哥記住,在他心裡,自己是一直把他當做至親大哥。
墨瀚櫟冰冷的內心在這個時候像是被架了一把刀子似的,讓他揪心的疼。
墨智宇說完后坐回到地上,臉上掛著那抹最讓人安心的笑容靜靜的看著墨瀚櫟。
侍女最後推著墨瀚櫟走了,墨智宇再沒有阻攔,也沒有什麼話說。
墨瀚櫟出了天牢,侍女這才低聲問道:「睿王,建王說的可是真的?那令牌……」
「你去找找!」
墨瀚櫟愣了愣才說道。
他的心裡現在猶如火上煎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