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逆反心理
聽到鄭彬這麼說之後,周正突然臉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因為他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既然彬哥要給我制定一套專門的訓練計劃,那肯定會非常的嚴格,也非常的累,如果不是那麼嚴格的話,彬哥不會說的這麼鄭重其事,這要是這套訓練計劃一旦出來,那我還有時間玩嗎?
而且那種訓練強度一旦提上來的話,不知道我在比賽的時候還有沒有體能去衝擊整場比賽,對我爭取主力的位置到底有沒有影響,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早知道彬哥會這麼激動的話,我就不那麼說了,這下倒好,海口誇出去了,自己到底能不能實現他這個夢想我還要打個未知數,結果現在倒好,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專門訓練我的針對計劃已經出來了,我這不是自己閑的慌嗎?生生的給自己平時的訓練加重砝碼,這要是以後在訓練的過程中不能達到彬哥的心理要求,那我的臉不是丟盡了嗎?
不行,事情不能這樣發展下去,我一定要試試讓彬哥把這個念頭打消了,不然這要是回去之後給我制定一個魔鬼的計劃,我還活不活了?
周正仔細斟酌了一下,滿臉堆笑:「彬哥,其實吧事情是這樣的,我把自己的夢想提高之後,肯定自己也就會努力的嚴格要求自己,別人的督促呢是好事,但是如果逼的太嚴格的話,反倒會讓人有逆反的心理。
就拿我這個人來說吧,我這個人天生逆反心理就特別的強,別人讓我幹嘛我就偏不去幹嘛,而且脾氣非常大,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這種脾氣讓我很容易和別人鬧脾氣,尤其是有些人如果讓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的話,那我肯定會馬上爆發,一點兒的情面都不留,這種事情連我爸爸都知道我這種性格,所以他老人家平時如果看我不順眼,想讓我做什麼的話,他肯定不明著說,只是故意不搭理我。
然後我就會察覺到,一直追問他是怎麼了,最後他就會告訴我我怎麼做才會讓他開心,我這才會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事情,這種教我做事的方式已經是我們父子倆之間的習慣了,所以我們父子倆可以平安無事的相處,我老爹讓我幹什麼我也會聽話。
但這只是後來所形成的習慣,在我還非常小的時候,我那種逆反心理簡直能把我老爸逼崩潰。
就比如說吧,不愛吃什麼東西,如果我爸爸非逼著我吃的話,那我乾脆連愛吃的東西都不吃了,一直餓著,如果老爸不跟我妥協的話,可能會餓上自己一天,你說這孩子有多狠吧?
還有就是出去打架,這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把人家的孩子一打,別人的家長立刻領著孩子上門找我老爹討要說法。
我老爹開始的時候還管管我,我不聽話的話還會動手打我兩下,但是後來他就慢慢發現,每當有那些受害者上門找我爸爸理論的時候,我爸爸或者是當人家的面教育我,或者是在人家還在場的時候罵我兩句,那麼後果都是不堪設想的。
因為只要這頓揍和這頓罵挨了之後,那受害者一離開,轉過天我就會立馬找到那個受害者再次揍他一頓,而且打的比之前還要狠。」
鄭彬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周正說的這番話居然是真的:「你小子不會是吹牛吧?那時候你才多大呀,居然就這麼牛皮?還會打擊報復了,你這種行為不會被你爹揍死才怪呢。
啊不對,就算是你爹不揍死你,那些受害者的家長也會把你打爆的,還有那些受害者的兄弟姐妹什麼的,他們聯合起來,你就是再厲害,也是寡不敵眾,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如果把對方打急了,對方使出了終極必殺之招,把你打的殘廢了可怎麼辦呀?」
周正嘿嘿一笑:「彬哥,這你就想多了,我老家那是一個小地方,村裡的人不是親戚就是朋友,大家都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像你說的那種狠人根本就沒有,有的話也被村裡人趕出村了。
我們老家若論狠的話,只有我是那個最狠的人,所以後來我打出名堂之後,沒人敢惹我,人家見我一出門都躲著走,你就可想而知我在我們老家的影響力有多大了。
說著說著跑題了,我就說當時別人只要上我家去告狀,那麼我肯定第二天就去把受害者再次暴揍一點,而且打的更狠。
如果這個受害者還敢去家裡告狀的話,那麼他受到的傷害會加倍的提升,這種恐怖的報復手段,一下子就讓村裡的孩子再也不敢讓家長去找我爸爸算賬了,不管他們挨了多麼嚴重的揍,或者被我打的有多慘,他們也只能忍氣吞聲,即使是家長問他們是誰幹的,他們也根本不敢說出口。
因為那些挨過揍的孩子心裡最明白我的做事方式,只要他們敢把被我揍的事實說出去,或者讓他們的家長去我家裡找麻煩的話,那麼他們只會被揍的更慘。
其實本來這些孩子挨揍也並不是我挑起的事端,都是他們先找茬,賤兮兮的打算仗著人多欺負,結果被我一個人全都ko掉,本來他們這種行為就非常的不恥,還回家裡找家長去我家裡算賬,這種行為更加的不要臉!
經過我三番幾次的打擊報復之後,後來這些孩子全都學乖了,不但是再也不敢到我家裡去找我爸爸算賬了,而且他們再也不敢找我的麻煩了,從此之後我就是我們老家的傳說。」
鄭彬微微一笑:「嗯,你這麼一說的話我似乎有點明白了,你就是你們老家傳說中最不要臉的大無賴,大壞蛋,沒準你們老家孩子一哭就把你的名字說出來,孩子立刻就不哭了。
古有張遼止啼,現今有周正治哭,妙哉妙哉。」
周正瞪大眼,完全聽不懂鄭彬在說些什麼:「彬哥,你不要在那裡說天書好不好?你說的這些話我一句都聽不明白,能不能撿我聽得懂的人話說呀,你這樣真的讓我覺得自己很無知,而無知的感覺又讓我很沮喪,沮喪又讓我有想打人的衝動,而眼前就只有你,打人的話我也只能揍你了。」
鄭彬趕緊抬起來:「別衝動,我說的這是一個典故,三國的時候曹操手下有一員猛將,叫張遼,這個張遼其實說實話武藝到底能排第幾真說不好,但是他的情商特別高,和誰都稱兄道弟的,所以碰見狠角色打起來,這些人也不好意思動真格的把他打敗,因為畢竟要給自己的朋友留幾分面子,真要把他斬落於馬下的話,他怎麼混飯吃啊。
但這還不是最好玩的,最好玩的是這小子還是個運營高手,虐菜的一把手。碰到那些武藝高強的對手他肯定就會上來跟你稱兄道弟,拉交情攀關係。
咱們國家的人都愛面子嘛,再說了,就是再厲害的人也是願意聽別人恭維的,這個張遼一上來就大哥長大哥短,然後說大哥有多厲害,小弟有多菜,你說對手都這麼承認自己菜了,你這個當大哥的還好意思動真格的去虐人家嗎?
最終雖然是敵我碰面要殺個你死我活,但是這兩個主將肯定不會動真格的去想殺對手,兩個人最多拉拉家常,也就分別退兵回去了。
你說回去之後作為主公的曹操能怪罪張遼嗎?人家去了雖然沒有打贏對手,但是也沒有損兵折將呀,更沒有失敗,最多就是和別人戰平了,你拿什麼懲罰人家?
而且曹操也心知肚明,雖然這個張遼沒什麼真的本事,但是他交際圈廣啊,整個三國裡面的名將他都認識,都是他的朋友,他都能說上話,你說一個這樣資源豐富的人你要把他推到別的陣營裡面的話,那不是自己把自己往坑裡推嗎?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曹操肯定不會處罰張遼。
但是張遼這小子特別的雞賊,碰到那種厲害的角色他肯定不敢打,一遇上了就心甘情願的當小弟,可是碰上那些弱雞的話,那肯定二話不說上去就是兩刀,大開殺戒的那種,把對手殺的片甲不留。
曾經有一次戰役之中,張遼大發神威,無情的虐了很多菜,這一下名聲傳出去了,說張遼多麼多麼厲害,更有好事者把這一仗變成了評書,開始在民間流傳起來。
這一來二去越傳越神,張遼反而在三國這段歷史中成了一個不錯的名將,你說這上哪說理去?
後來人們還說在當時張遼那個年代,因為張遼的武功和威懾力太厲害,平時那些帶孩子的媽媽如果孩子不聽話的話,就會用張遼來嚇唬他們,這些孩子一聽到張遼的名字,不管再怎麼哭鬧,立刻就止住哭聲不再胡鬧了。
張遼止啼就是這個典故。」
周正微微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麼個意思。我還以為有什麼深奧的典故在裡面,這不說出來也挺簡單的嘛?看來是我把你想的太有內涵了,結果你說什麼我都以為大有深意,唉沒文化就是太可怕了,以後我一定要好好看書,把你腦子裡懂的那些東西全都學會,不然的話太受歧視了。」
鄭彬笑了笑沒說話。
周正抬起頭來,看著鄭彬笑道:「彬哥,剛才我說了那麼多,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鄭彬搖搖頭:「除了明白你是你們老家的一霸之外,別的東西我真沒聽明白,要不然你再給我詳細講一講?」
周正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他一拍大腿:「彬哥,你這就沒意思了,你說你這麼聰明的人,上學學習成績那麼的好,怎麼可能連我說的這些簡單明了的事情都聽不明白?你是不是故意在玩我呀,我告訴你,你要是有心故意跟我打花槍的話,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鄭彬趕緊解釋:「沒有,你想多了,我真是沒明白你剛才說那些話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如果明白的話我肯定不會裝蒜的,你就給我再講一講吧,聽明白了我才能有發表意見的權利。」
周正耐住性子,苦笑一下:「好的,我就當做你是不明白,再給你講一遍,記住這是最後一遍,你要是還不明白的話,就修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鄭彬趕緊點頭,生怕點慢一點的話會被周正揍一頓。
周正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我開口說道:「我剛才說了我的脾氣不好,有很強的逆反心理,別人讓我幹什麼,我就偏不願意幹什麼,如果別人不告訴我該怎麼做的話,沒準兒我還會去做那件事情,但是只要別人一說讓我去某做某件事情,那我再願意去做也不會去做的,這就是我逆反心理的最佳寫照。
所以依我說呀,彬哥你所制定的那個訓練計劃還是放一放的好,因為如果你制定的那個計劃不合我的心意的話,我的逆反心理一起來,沒準連普通的訓練都不想去做了,這不是就得到適得其反的結果了嗎?
這樣不但浪費咱們彼此之間的友情,還會浪費我的訓練時間,而且年輕的生命根本就不是用來賭氣的,是用來享受生活的,你我這樣賭起氣來,就太不值得了。」
鄭彬都快笑哭了:「哈哈……我還以為你小子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呢,結果就是為了逃避我那個針對性的訓練計劃,你小子太有才了,像逆反心理這種理由你都找得出來,我真的膜拜你,還應該稱你一聲老師傅。
不過你這個理由對我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我已經下定決心要給你制定一套完整的訓練計劃了,其中包括訓練身體素質的,也有訓練在場上應對突發情況的經驗和意識,最最重要的就是訓練你腳下技術這一塊,到時候我將一對一的針對你的腳下技術進行嚴格的訓練,爭取讓你在兩個星期之內掌握基本的傳球和接球的基本功,並且把這些基本功練到非常紮實,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把球傳好和停好。
如果到時候你仍然能把球停出去十幾米遠的話,我就立刻退出足壇,和足球說一聲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