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又不是什麼壞人
有了唐悠悠陪伴，李達都沒心思聽大神講課了。
不過，上課的時候他倒也沒有說話，裝作一副認真聽的樣子，實際上，卻是時不時看看唐悠悠的側臉。
這種和高中時代很相似的感覺，讓他的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
唐悠悠卻是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也有一些歡喜。
她也沒辦法去說李達，讓他不要總是偷偷看自己，只好默默忍著。
局面卻又變成了她也會偷偷看李達的側臉。
兩人便是互相偷看對面，而當他們的目光交匯，唐悠悠立馬害羞地轉過了頭，李達則是繼續看著她嬌羞的樣子。
「你偷看我幹嗎？」
李達惡人先告狀。
唐悠悠又羞又惱，在紙上寫道：「明明是你在偷看我。」
「我那是偷看嗎，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唐悠悠：「……」
說不過你，是在下輸了。
「哼，你想看就看吧，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唐悠悠放棄治療了，李達看她這樣子，就知道攻略進度至少超過一半了。
總覺得自己再努力一下，就可以將唐悠悠徹底拿下了。
好久沒有談過戀愛，李達感覺也很奇怪。
總覺得太快了。
又或者，是覺得自己沒喜歡唐悠悠，純粹是饞她身子。
只是，怦然心動的感覺卻也不是假的。
嗯，饞人身子的時候，人大概也是心動的。
不光心動，別的地方也會動。
「這些年過去，你也沒什麼變化啊。」
李達在本子上寫道：「你還是這麼漂亮。」
唐悠悠瞥了李達一眼，回復道：「你變化挺大的，臉皮比以前更厚，也比以前更會花言巧語了。」
「人嘛，總歸是會成長的。」
李達謙遜地說著，唐悠悠卻忽然想到，是李達的前女友讓他成長的么？
這下，她就有些不開心了。
「嗯，你說得對。」
唐悠悠的回答很敷衍，李達很敏銳地感受到了她的情緒變化，不由問道：「怎麼忽然不開心了？」
「我有嗎？」
唐悠悠覺得自己沒表現出有什麼不開心的樣子。
「我感覺到了。」
「那是錯覺。」
唐悠悠很乾脆地否認了，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就是吃李達前女友的醋了。
這要是讓李達知道，那還不得笑話她。
哪有這麼小氣的女孩子，是吧。
何況，也是因為她沒有接受李達，李達才會有機會跟別人談戀愛，所以，也怪不了別人。
道理唐悠悠都懂，只是念頭還是不太通達。
「那，你是喜歡幼稚一點的我，還是成熟一點的我？」
唐悠悠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回答道：「成熟一點的吧。」
「好的，我以後會表現更成熟的。」
唐悠悠：「……」
中計了！
她剛才沒有想太多，現在才知道這是個陷阱，反正結果都是喜歡他。
唐悠悠一度想要矢口否認她喜歡李達這件事，但在下筆的時候，她卻停了下來，反而寫道：「那你更喜歡成熟的我，還是幼稚的我？」
這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唐悠悠：「……」
很好，她又被李達給秀了。
紅著臉轉過頭，唐悠悠才快速在紙上寫道：「還在本子上寫紙條，咱們又不是學生了，不寫了。」
這是強行退場。
說到底，她還是招架不住李達這麼直白的。
本來以為還要曖昧一段時間，結果忽然之間就表白了。
這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唐悠悠回想一下，在過去的時間裡，她對李達的感情並不熾熱。
在畢業的那段時間還是比較強烈的，但漸漸的，也就消停下來了。
結果昨天才剛見面，這火噌的一下就燒起來了，讓唐悠悠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李達呢？
中間都和別人談了個戀愛，他心裡還會想著她么？
唐悠悠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她忽然明白，歸根結底，她和李達之間，到底是存在一些隔閡的。
就算李達真的放下了，她其實也還在心裡在意著。
人和人的信任，不是一天養成的。
何況，對現在的李達，她了解也不多。
唐悠悠終於冷靜了下來。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過於感性和衝動了。
就算要和李達在一起，闊別多年，她也要重新認識李達一次了。
「其實，你喜歡的只是你看到的我，我還有很多你沒看到的一面。」
唐悠悠拿著手機，給李達發了一條微信消息。
李達看著這條微信，露出一個笑容，心裡卻是感覺到有些酸楚。
所以，其實之前的那些，都是錯覺嗎？
唐悠悠還是要拒絕他？
坑爹呢！
唐悠悠的段位提高了？
李達感覺有些古怪。
然後，唐悠悠發來了一條新消息。
「所以，可以在給我們一些時間嗎？我希望你可以喜歡上我的全部，而我，也想重新認識一下現在的你。」
李達：「……」
這話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接受了吧？
李達的心情很微妙。
曾經求之不得的初戀情人，現在有機會追到手了，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這問題放逼呼去能炸出一堆文藝青年。
李達個人的感覺，就是爽，還有期待，也還有忐忑。
他感覺到了唐悠悠的認真，也有種自己玩大了的感覺。
實際上，他並不是一個會去玩弄感情的人。
為什麼說玩大了呢……
是因為他對唐悠悠的心思看不太懂，但她又一副很好撩到手的樣子。
加上李達對她有著很複雜的感情，於是沒有錯過那個機會，直接就開始撩了。
只是，李達對於自己的感情還不是很確定。
他喜歡的是現在的唐悠悠，還是回憶里的唐悠悠，抑或是，純粹地想要彌補過去的缺憾？
而在他還有著這種困惑的情況下，唐悠悠被他撩到手了，他難不成還能把人甩了？
那不就成渣男了么？
難搞哦！
不過，話也說到這裡了，撩都撩了三分之二了，也只能繼續了，李達便回復道：「那，等結束了這次的學習，我們去約會怎麼樣？」
「這展開怎麼搞得跟相親似的。」
唐悠悠很乾脆地吐槽道，她可是想要談戀愛的。
「那你覺得呢？」
「約會。」
約會才是加深感情交流的最佳方式嘛!
李達：「……」
這就是唐悠悠說的，自己的另一面？
這一本正經的樣子明明超可愛的嘛！
既然兩人都約好了在學習之後約會，結合前後的意思，應該是在加深了解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做情侶。
很好，大人的世界，講話就是清楚乾脆。
所以，在約會前的活動階段，他們是什麼關係呢？
上午的講課結束后，兩人也是一起去吃的飯，飯是活動官方提供的，十個人一桌，唐悠悠當然還是和李達一起，於是，同一桌的人就開始八卦了。
吃飯的時候不聊點八卦也無聊。
所以，兩個人現在是什麼關係，就需要他們來回答一下了。
李達笑眯眯地道：「這個問題，還是讓唐悠悠來回答吧。」
唐悠悠不禁瞪了李達一眼，你這個人，有沒有男人的擔當！
李達卻是眨了眨眼睛，彷彿在暗示。
我要是回答的話，可能就不是客觀的答案了。
唐悠悠大致看懂了李達的暗示，這才開口道：「我們正在發展戀愛關係。」
還不算確定關係，但也是在發展。
描述很準確，也沒說兩人還沒正式開始。
這個回答就很妙，不虧是當作者的。
「我記得上次有人在群里說了，你們還不承認的，你們該不會是到了這裡才開始的吧？」
「要是這樣那會不會太快了一點啊？」
唐悠悠覺得臉有些發燙，確實是有些快。
「我們早就認識了，高中同學了三年。」
李達替唐悠悠解圍道。
給出這個信息，其他人就可以去猜測更多的可能了，是他們高中就有了感覺呢，還是之前的否認只是個謊言？
算了不管了，反正他們現在是一對沒錯了。
其他人和李達他們也還不熟，又扯起了其他話題。
吃過飯，便又各自散去，回房間先休息。
一群人上了電梯，李達和唐悠悠走在了裡面，人很快就滿了。
隔得這麼近，唐悠悠才發現，自己的額頭剛好到李達的嘴巴，這個身高差倒是剛好合適呢！
電梯門忽然又開了一下，一個外賣小哥強勢的擠了進來。前面的人紛紛避讓，唐悠悠卻是被擠得靠在了李達的身上。
軟乎乎的感覺，讓李達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猶猶豫豫是不是腦子有病。
呃……
怎麼感覺他越來越像是饞唐悠悠身子了？
唐悠悠感覺到了兩人的接觸，她的臉很快變得通紅，但電梯有點擠，她只好羞澀地低著頭，不敢看李達，這樣，倒像是她依偎在了李達懷裡似的。
李達卻不敢亂動。
這時候手要是碰了哪裡，被唐悠悠誤會那可就不好了。
終於，那外賣小哥走了，其他人讓出了位置，但唐悠悠完全沒有發現，剛才擠著她的那個女生已經往前面去了一些，她還是靠在李達的身上。
李達也沒提醒她，默默地享受這種香香軟軟的女孩子靠在身上的感覺。
其他人見兩人這樣，也沒多說什麼，戀人嘛！只是靠在一起，這不是很正常么？
轉眼，女生住的那一層到了，那些女生都下去了，電梯里只剩下了李達和唐悠悠兩個。
唐悠悠忽然反應過來，門卻已經關上了。
她趕緊退開了一些，羞澀地道：「剛才我是被人擠過去的。」
「我知道，我在心裡很感謝那個外賣小哥。」
唐悠悠聽懂了李達的意思，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你剛才怎麼不叫我下去啊？」
「我以為你靠在我胸口很舒服，因為，我感覺挺好的，有些捨不得。」
唐悠悠：「……」
她真遭不住李達這樣的直球。
「你真是個壞心眼。」
唐悠悠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澀，掐了李達一下。
李達也看出她並沒有生氣，不由壞笑道：「我還有更壞的。」
說著，他一手放在了唐悠悠的身側。
這是個壁咚的姿勢。
唐悠悠：「……」
咱們不是說了要先等一段時間的嗎？
這是不是太快了？
但是，被李達灼熱的目光盯著，她還是弱弱的轉過了頭，很快，她又發現這樣似乎會造成誤會，又趕緊捂住了嘴。
不讓親嘴？
李達便輕輕在她額頭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唐悠悠頓時目瞪口呆。
她被人親了！
雖然沒什麼感覺，但……
親了就是親了。
這種想要歡呼雀躍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慶祝終於有人親了自己么？
只是額頭而已，沒必要這麼激動吧？
唐悠悠一邊吐槽自己，一邊用兇狠的目光瞪著李達，似乎在表示自己的不滿。
這時候叮咚一聲，李達的樓層到了。
「要不要跟我去我的房間休息一下？」
「不要！」
唐悠悠拒絕得很乾脆，這要是去了，那就沒得休息了。
「那我走了，下午見。」
李達準備出電梯了。
「等等！」
唐悠悠拉住了李達，羞惱道：「你親了我，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
唐悠悠踮起腳，也親了李達的額頭一下。
「兩清了。」
李達也傻眼了。
唐悠悠還有這種操作的嗎？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噗通噗通地跳了起來。
糟了，這女人好會撩！
這是心動的感覺。
然後……
電梯門關了。
因為李達人傻了，也沒來得及按一下，電梯又下去了。
唐悠悠：「……」
本來她就是想要勇一下，然後把李達推出去。
畢竟，不能光讓她一個人心亂。
結果，李達沒能下去。
兩人一起乘坐者電梯上更高層了。
有人在高層按了電梯。
在門沒開的時候，兩人對視著，唐悠悠終於還是敵不過李達，她轉過了頭，卻被李達拉住了手。
唐悠悠縮了一下，沒抽出來，只能讓他抓住了。
「你想幹嘛？會有人來的，別想欺負我。」
唐悠悠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色厲內荏。
「我怎麼捨得欺負你呢！」
說著，李達用手指，在唐悠悠的手心撓了撓，這一下，就像是撓在了唐悠悠得心坎上。
手痒痒的，心也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