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谷中來客
原星逸腦海中轟然一震,曾經的記憶似乎被觸動,一個溫柔的身影緩緩浮現在腦海,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媽媽…」
記憶中的那個身影手中翻閱著一卷古老的羊皮卷,一雙小手在一邊不停地摩挲著,稚嫩的小臉兒掛著神秘的笑意。身影一動,溫暖的聲音入耳:「星寶,這是九真秘錄,以後若是想看,就去津門溝找姥爺…」
容離看著原星逸的狀態,自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有打擾。直到他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這小子眼中似乎是又多了一種莫名的神秘感。
「小子,能夠覺醒血瞳,說明你以前肯定看過一些古籍。雖然現在已經遺失了太多,但是也有人在驗證還原,不要過度使用,尤其是你現在的狀態。」容離有些感慨,對於孫女的病情又多了一絲希望。
沒有去追問原星逸究竟想起了多少,徑自帶著他來到了木屋的二樓。這裡原星逸從未涉足過,甚至就連自己的親孫女也很少被允許上來。
容離的話聲中透著一絲興奮與唏噓:「從現在開始,這裡就是你今後一段時間生活的地方了。這裡所有的東西,哪怕是一片紙,你也要給我記在腦子裡,休息的時候可以打打拳練練心,我會叫惜緣給你送飯的。」
未等原星逸回過神來,容離已經離開,屋門自動閉合。原星逸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木架有些傻眼,突然回身大吼:「老瘋子,你這是報復,你想玩兒死我啊!」只可惜,看似毫不起眼的木門徹底讓他絕望。
木屋邊上的一個小閣樓內,容惜緣臉上露出一種幸福的微笑:「真開心,爺爺這是要收徒了嗎?」俊俏的小臉兒露出一絲疲憊,這是她每天必須經歷的事情,忍受痛苦。
浩如煙海,一望無際,這就是原星逸現在的感覺。木屋依山而建,從外面看似乎只是一個普通的居所而已,沒想到卻內藏乾坤。
擺在原星逸面前的是個盤根錯節的圓台,泛著些許油光,上面放著兩冊薄薄的書頁,分別是《寸法道》和《秘藏》。前者記錄著一種古老的拳法,而後者則是木屋所藏的目錄,密密麻麻的小篆讓原星逸又是一陣頭皮發麻。
跨過圓台,左右各有一道屏風小門,左側長廊一排排的紙質書籍赫然在目,而右側則飄來陣陣葯香味兒。走馬觀花般地遊覽了一遍,就足足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最後,原星逸在中間的長桌邊停了下來。
新生活開始了,憑藉超強的記憶力以及雙目的異變帶來的效果,原星逸徜徉在書海之中不能自拔。容離所藏的大部分都與醫術有關,其中夾雜著一些雜記,甚至還有手抄本,看書辨葯成了原星逸每天的主旋律,大量的未知湧入腦海,不斷豐富著他的見聞。
閑暇時間,原星逸開始練習寸法道里記錄的拳法。與其說是拳法,不如說是一種煉體的法門,利用身體的各個部位進行攻擊和防禦,通過不斷的訓練來達到強化自身的目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寸法道最後,還記錄著一種提高普通人精神力量的方法。原星逸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上古時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修鍊與冥想的功法不成?
欣喜之後就是瘋狂訓練,期待著神功大成那一日破門而出。很顯然,原星逸是想的太多了,最終的效果也只是身體強度、靈敏度好了一些而已。如果說最實在的,就是精神更加的好了,看書辨葯更加的快了,或許,這才是破門而出的最佳功法吧。
將近四個月的時間裡,原星逸已經習慣了滿屋的書香和葯香,像一塊海綿一樣在不斷地汲取。甚至有段時間容惜緣送來的飯菜都沒有動過,讓這個小姑娘一陣擔心。
這一切,容離自然是看在眼裡的,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三人就這樣,過著如同隱士一般的生活,幽幽深谷,青青草木渲染出一片寧靜。
然而就在某一天,原星逸又完成了一冊書籍的記憶之後,谷中的寧靜被打破了。先是一聲狂笑,接著一聲驚叫,最後似乎是老瘋子的一陣咆哮,谷中來客啦!
「龍景雲,你個老不死的,別以為你可以隨便進出我的幽蘭谷就可以這麼囂張,當年要不是我,你現在骨頭都爛了!」透過木屋的氣孔原星逸清楚地看到容離氣急敗壞的樣子,在其對面一個頭髮斑白的老者傲然而立,身後是六名黑衣,一臉肅然。
龍景雲下一刻一臉賠笑地說道:「哈哈哈,容老哥,咱這不是當成自己家了嘛,你看這次還是得麻煩你出手,鎮凡的隱疾好像是又發作了。」
容離雖然是氣呼呼地模樣,但看起來並未真的生氣,瞄了一眼龍景雲身邊的一個年輕人說道:「治不了,上次我就說過了,讓你不要再來了,藥王又不只我一個!」
「容爺爺,龍老已經帶我見過其他幾位藥王了,可惜他們的判斷最多和您一樣,甚至有些只是徒具虛名而已。父親說,如果有人能夠治好我的話,非您莫屬。」被稱做鎮凡的年輕人臉色蠟黃,眼窩深陷,雙手青筋密布。
容離看著年輕人,一臉鬱悶:「小鎮凡啊,不是我不救你,是真的沒法子。你體內毒素淤積太久,又被人暗傷過…」
「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我好恨啊!」年輕人鎮凡露出一股絕望的氣息,仰天怒吼。容離二人也是無法言語,只能感嘆是天妒英才了。
正當龍景雲等人要離開的時候,木屋二層傳出一陣聲響,一件件散發著異香的藥材不斷地被扔了出來。最後,又一陣噼啪亂響,一些不知名的條狀物裹著一片紙箋如天女散花般從天而降。
「毒已攻心,右胸骨破裂,雙臂經脈泛青,臍下黑線纏繞,已是必死之人,唯一的希望就是換血。護心散鎖住心脈,通絡丸打通雙臂,輔以陰蝕木吸血,再用銀針刺穴化解臍下之危,或許還有希望。」
聲音剛落,六名黑衣人閃電般激射木屋方向,手中「咔咔」連響,泛著藍光的槍口對準了木屋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