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萬念俱灰
天陰沉沉的,風吹在臉上,特別的凜冽,割肉般的疼。
我看著手上「子宮內膜異位」導致不孕的化驗報告單,身體不由發軟,感覺渾身都虛脫了一樣的天旋地轉。
心裡頓時百味雜陳,各種酸楚和委屈不由都排山倒海的從心裡涌了出來。
那種沮喪和頹唐,簡直讓我無語言說,只好雙眼空洞、無神的凝視著外邊冷風嗖嗖的寒天,整個人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沒有了一絲生氣。
可是,就在這時,我卻看見我老公夏劍一隻手拿著一張化驗單,一隻手用他的胳膊圈著我的小媽——劉露,興高采烈的從另一個婦科門診走了出來。
他倆怎麼會在這裡?夏劍不是很忙嗎?他怎麼會陪我小媽劉露來看婦科?
他手裡拿著什麼單子,竟然讓他高興成那樣?
我的腦子裡頓時飛出十萬個為什麼來,整個人一下子就不好了,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像是被人當頭給了一記悶棍!
看著他們那幸福爆棚又親密無間的樣子,我感覺就像有無數把鋒利的刀子在凌遲自己,又像被千萬隻毒蟲在啃噬自己的心一樣。
劇烈的痛楚,讓我的身體不由搖晃了幾下,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幸虧我及時用手扶住牆,才勉強穩住自己的身體。
他們怎麼能這樣?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頃刻,我的腦子裡就亂成了一鍋粥,整個人都獃滯了。
劉露是我的小媽,大二時就和我爸爸睡在了一起。
但這之前,她卻是我的大學同學兼好友!
為此,我一直就像吃了綠頭蒼蠅一樣難受,後悔自己居然交上了劉露這樣的朋友!
現在,這個女人居然又和我老公夏劍搞在了一起,我頓時氣的額頭上的青筋直冒,渾身血脈上涌。
那刻,我恨不得衝上前去,抓住這對狗男女,暴打他們一頓,再把他們這對姦夫賤婦遊街示眾。
可是,我思忖了一下,又覺不妥。
看樣子,這對狗男女在一起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們肯定早就背著我、還有我爸爸勾嗒在一起了。
我這時如果上前和他們大鬧一場,不僅會打草驚蛇,說不清劉露那個狐狸精躺在我爸爸的懷裡來個惡人先告狀,說我想把她趕出我們許家的家門,故意聯合夏劍來唱這一出,讓我爸爸趕緊給她一紙婚書,將她明媒正娶,把名下的資產全部轉到她的頭上。
那我豈不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我不由長長的嘆息一聲,用力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深呼吸了兩口,才把這口惡氣生生的咽了下去。
我對自己說,許一諾,你要冷靜,這事情,不能魯莽,你必須從長計議。劉露是什麼貨色,夏劍是個什麼東西,你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不要抓贓不成,到時反被他們倒打一耙。
於是,我穩了穩神,心情沉重的悄然跟了上去,躲在醫院門口的圓形大柱後面,窺視著這對狗男女!
只見我老公夏劍一直像珍寶一樣擁著劉露,特別高興的走到他才新買的那輛白色的豪車前。
他殷勤的給劉露打開副駕的車門,還小心翼翼的用手罩住她的頭,將她扶上車,他才一臉笑意的關上車門,又從車頭繞了一圈小跑上車。
那興奮的樣子真的就像中了八百萬的頭籌大獎一樣!
我卻仿若晴天霹靂、六月飛雪一樣心寒意冷!
當他的車子啟動時,我立刻淚雨如飛!
這個王八蛋,成天在我面前說他忙的腳不沾地,忙的連和我說話的時間都沒有,讓我別計較,說等他忙完了這陣,就帶我出去旅遊散心。
我當時還特別愧疚,覺得自己為了調養身體,年紀輕輕的,就在家裡當米蟲,好好的工作,說不做就不做了,把養家糊口的壓力全部丟給了他。
可是,看著眼前這個在我面前,口口聲聲說忙的腳不沾地的賤男,圍繞著我繼母劉露,一副呵護備至、小心翼翼的狗腿樣,我的心頓時就像了掉入了冰窖。
我難過、哽咽了好一會兒,猶豫再三,我用手背抹乾自己的眼淚,拿出手機,給夏劍打了個電話。
我要看看,這個夏劍這會兒在我面前怎樣繼續扯謊留白。
可是,電話通了好一會兒,夏劍才接起,用極端不悅的聲音問我:「諾諾,怎麼了?又有什麼事情?」
我強忍住我心中的不快和怒火中燒,佯裝平靜的對他說,我在醫院做例行檢查,天很冷,想要你陪陪我。
夏劍立刻在電話里對我吼道:「許一諾,你吃飽了撐的吧,成天在家裡閑著,現在在醫院做個檢查,居然讓我陪。告訴你,我此刻忙的不可開交,恨不得長個三頭六臂來處理公司的事情,沒空!大小姐,麻煩你別這麼矯情!」
吼完,夏劍就把電話給我掛了。
我頓時握著手機,手停留在半空,心裡像空了一樣,難受的要命。
過了好久,我才邁著艱難的步伐,頭重腳輕,恍恍惚惚的向婦科專家門診走去。
醫生看了我的檢測報告后,讓我繼續好好調養!
我卻心神不寧!我和夏劍結婚三年了,我們從來沒有採取任何節育措施,可是,期待中的孩子,卻遲遲不來。
鄉下的婆婆早就對我不滿了。每次一見面就對我說,誰誰誰和我們一起結的婚,人家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誰誰誰比我們后結婚,人家也生了……
聽的我心虛不已,冷汗直冒,就像低人一等一樣。
於是,為了調養身體,早點給老夏家生個孩子,繼承他們家的皇位,我就索性不上班,安心在家調養身體。
可是,這眼看著在家都調養了大半年,我以為,身體狀況已經好轉,但是,這檢查結論依然那麼不容樂觀……
想起剛才夏劍和我繼母劉露在一起的樣子,我頓時心灰意懶、萬念俱灰!
醫生見我垂頭喪氣的,就安慰我說:「美女,你別這樣,子宮內膜異位,又不是什麼大病,只是不容易懷,又不是不能懷,你心情放鬆,說不清哪一天就懷上了。」
我只好苦笑一下,對醫生說了謝謝后,就離開了醫院。
可是,從醫院出來,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了?
想起夏劍和我小媽劉露摟摟抱抱的在一起,我就噁心的要命,就更不想回那個我原來一直以為是愛巢的家了。
思慮再三,我決定回我爸爸家。
我想看看劉露那個賤女人在我爸爸面前是在怎樣演戲的?明明我爸爸當時和她在一起,是迫於無奈,現在,卻被這個賤女人謊的團團轉,什麼事情都依著她,簡直是惟命是從了!
她今天和夏劍那樣親昵的在一起,我要看看這個賤女人現在在我面前到底是怎樣的一副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