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還有公道嗎
我強忍住心底的噁心，對夏劍說：「好吧。」
那刻，我用眼角的餘光看見，黃然的眼底有一抹複雜的光芒。
我猜也猜的著黃然的心思。
這個男人，剛才才和她在車庫裡做的「風生水起」，你儂我儂的，轉眼，看見我，就像一隻哈巴狗一樣，居然還要給我洗腳。
恁誰心裡都不好受吧。
不過，想起黃然肆無忌憚的和夏劍搞在一起，我就特想讓她心裡難受。
於是，我故意對夏劍說，讓黃然給我熬點「老薑水」泡腳，這大冬天的，我想驅驅身上的寒氣。
夏劍瞟黃然一眼，見她不是很開心，就馬上說，「老婆，我去給你熬吧。」
我知道這是夏劍在討好黃然，立刻道：「不行。我們家不養閑人，既然是來我們家做家政服務的，就必須要做。」
夏劍只好訕著臉對黃然說：「表妹，你去吧，聽你許姐的。」
黃然這才不情願的怏怏而去廚房給我熬老薑水。
看著黃然不樂意的樣子，我心裡終於好受了些。
然後，我看著夏劍說，今天忙了一天，胳膊腿桿都非常酸疼。
夏劍立刻就「二十四孝」的幫我揉腰，捏胳膊、捶腿。
黃然頓時滿眼憤憤的暗芒。
一會兒，她又從廚房走出來，看見夏劍滿臉殷勤的伺候著我，她頓時乾咳了一聲，道：「表哥，你幫我看看要放多少老薑合適。」
夏劍立刻看我一眼，道：「老婆，我去幫她看看。」
我立刻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不是特摸能幹嗎，怎麼二十歲的人了，連熬個「老薑水」都熬不來，那還留在家裡幹什麼？白吃白喝嗎？我可養不起。
夏劍的媽一聽，立刻從她的房間里跳出來，指著我道：「許一諾，你說誰白吃白喝呢？你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吧？」
我頓時一臉怒容。
夏劍眼看我要發火了，趕緊對他媽說：「媽，你少說兩句不行嗎？諾諾她沒有說你，她說表妹呢！」
然後，他有點虛的偷瞟了一眼黃然。
他媽頓時卡著腰，看著我說：「說誰都不行。兒子，你就是太嬌慣你這個婆娘了。每天吃現成的，還要怎樣，還要我把她捧在手裡，抬起吃，睡到拉嗎？」
我立刻「騰」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心裡一肚子的火，正愁沒有地方發，夏劍的媽居然硬要往槍口上撞。
於是，我像一隻「斗紅了眼的公雞」一樣，看著夏劍的媽，臉紅脖子粗的說：「誰稀罕吃你的現成。你不來這裡，這個家還太平，你每次一來，就雞犬不寧。不要以為你勞苦功高，你養了夏劍，可沒有養我。
這家裡吃的、喝的、住的，哪一樣不是我的？
你看不慣就走！」
夏劍的媽立刻一坐在地上，哭天汪地的說：「老頭子呀，你咋那麼早就走了，留下我在這個世上過造孽日子哦！
老頭子，你睜開眼看看我現在過的什麼日子呀？
老頭子，你在地下知不知道，我一個人獨自將兒子拉扯大，培養他成才多不容易？
可是，現在，他娶的這個好媳婦居然叫我滾。
老頭子，你告訴我，這天底下還有良心，還有公道嗎？」
夏劍的媽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彷彿我挖了他們家的祖墳一樣。
黃然見夏劍媽那樣哭喊，立刻一把鼻子一把淚的說：「表姑，你不要哭了，都是我惹的禍。你起來吧，我這就去給許姐熬老薑水。
你不壓難過，看著你哭，我也想哭了！」
夏劍媽立刻把黃然拉到身後，像老雞護小雞一樣的說：「然然，這事情不怪你。這女人早就看我不順眼了，她是故意找茬，想趕我走。
哼，老娘今天偏不買賬，就是走。
我死，也要死在這裡。
憑什麼我養大的兒子，讓她撿現成來享福。
你看她成天在我們面前作威作福的樣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公主了。」
然後，她啐了一口痰直接在地板上，又叫囂：「許一諾，你不是仗著你老子有幾個臭錢嗎？我還告訴你，我們家不稀罕。
老子窮的新鮮，餓的志氣！
你給我滾，我從來就不想我兒子娶你這樣好吃懶做的媳婦。」
我冷冷的看著夏劍的媽撒潑叫罵，一句話也沒有說。
不是我怕她，而是我不想和這樣的人「爭長短」，她要鬧，我就等她鬧個夠。
以前，她只要這樣一撒潑，我就嚇壞了，生怕把她氣個三長兩短來。
可是，現在，想著她居然慫恿他的兒子亂搞女人，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夏劍見他媽「孫猴子大鬧天宮」的樣子，滿臉的嚴峻和苦逼，一句話也不說。
夏劍的媽大概見夏劍和我對她的「撒潑耍橫」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居然直接端起她平素洗腳的瓷盆，拿起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香、蠟、錢紙，就開始在客廳里燒起來。
邊燒邊哭，邊哭邊磕頭禮拜的說：「夏家的列祖列宗啊，你們在地下顯靈，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婆子，看我現在過的什麼日子喲。夏劍結的這個媳婦許一諾，三年多了，沒有給老夏家開枝散葉，生個一兒半女，居然還奇在他的頭上拉屎。老祖宗呀，你們都顯顯靈，收拾收拾這個忤逆不孝的婆娘吧。我辛苦拉扯大了的兒子，她卻霸佔著享福，你們說，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
那瓷盆里的香、蠟、錢、紙，眼看著越少越旺，火苗越躥越高，我怕引起火災，氣呼呼的從衛浴間里端出一大盆水來潑在那個盆子里。
香、蠟、錢、紙的火，頓時被那盆冷水澆滅了。
夏劍的媽立刻一腳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道：「許一諾，你這樣忤逆，活該你懷不上孩子。你爸爸有錢有球用，這輩子，你們老許家從你這一輩起，就只有斷子絕孫。你家的那些錢，就都留給地下的鬼兒子用吧。」
我不由恨恨的看著她，含沙射影的說：「放心，我們老許家的錢，全部留給地下的鬼兒子用，也不會讓你沾染半分。」
夏劍的媽立刻很有骨氣的說：「老子不稀罕你們家的臭錢，全部是剝削我們窮人家的血汗錢，你還有理了。」
我頓時被夏劍沒媽的這蠻不講理又無恥的說法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