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2章 萬一

易老夫人扶著夏嬤嬤從外頭進來，「怎麼樣了？」

張婆婆過來對她行禮，「老夫人。」

易老夫人恩了一走，走到床前看著不醒人事的佟裳，臉上露出幾許擔憂，她對穩婆道：「你是清郡王妃舉薦的，郡王妃說你經驗老道，這回若能保王妃母妃平安，我重重有賞。」

「多謝老夫人，不過王妃的情況實在兇險，胸前的傷口還有毒，這一時半會弄不到解藥，奴婢實在沒辦法，只能儘力一試了。」

馮媽用簪子扎了幾下，佟裳總算醒了過來，「老夫人……」

易老夫人上前道：「我在這裡，王妃，你不要有後顧之憂，好好誕下世子要緊。」

「老夫人，不要讓王爺回來……」

她到這個時候都還在想著這件事，這讓老夫人有些懺愧，「你放心，外頭的事不用操心，有我呢，你只管好好生下世子就好。」

她轉頭吩咐張婆婆道：「參湯呢？」

「月香已經去催了。」

正說話間，月香端著參湯進來，易老夫人親自端過葯碗，喂佟裳喝下參湯，「這是補氣血的，你喝了才有力氣生產。」

佟裳喝過參湯，易老夫人便出去了，只留下穩婆跟張婆婆守在床前侍候。

馮媽對佟裳道：「王妃別緊張，剛才奴婢替您檢查過，一會奴婢叫您使力您就使力。」

佟裳點點頭。

張婆婆見她有話要說，伏低身子上前道：「王妃，您有什麼不放心的就說吧，奴婢在呢。」

「婆婆，顧練呢？」

「顧公公去請太醫了，一會就來。」

「去了多久？」

「一個多時辰……」

宮裡離王府不遠，若快馬加鞭，半個時辰人也就到了，花費這麼久的時間只有一個可能，宮裡頭出事了。

「沒用了，你叫人到街上找郎中去。」

張婆婆遲疑著道：「顧公公已經去了，只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街上的郎中一個也沒有。」

佟裳已經大概明白了過來，他們這是早有準備，知道她要生了，故意讓芸娘來使了這麼一出，還控制了城中所有的大夫不給她看病。

佟裳當機立斷道：「你叫人回府請我爹過來，若他不來，你就跟他說我會把同善堂還給他，若實在不行，就到藥房去找兩個葯童，他們常看藥方，知道怎麼下藥。」

「奴婢這就下去安排。」

「等等……」

佟裳叫住她，「婆婆，你跟在我身邊時間最長，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等會若是我有個萬一，保住孩子要緊。」

張婆婆見她做過幾回剖腹產手術，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可從前都是為了救人才這麼做，眼下她交代的明顯是最後沒辦法的辦法，張婆婆實在不忍心，「王妃別說糊塗話，您一定會沒事的。」她將一塊毛巾讓她咬著，「王妃別傷著舌頭，奴婢去去就來。」

張婆婆從屋子裡出來，叫來院子里的小太監道：「你快馬加鞭到佟家跑一趟，去請佟家東府老爺過來一趟，就說王妃要生孩子，讓他務必過來，若東府老爺膽敢推脫，你們架也要把他架過來，知道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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