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愁吃喝的無業游民
「什麼?」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可阮濤那怒意橫衝的氣勢,竟讓一乾女眷們不敢開口反駁。
阮笛悄悄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白蓮花再怎麼污衊,架不住她有個換了內芯的爹啊!
「既然就此作罷,是不是我能回去睡覺了——」
阮笛話沒說完,袁氏突然跌下椅子,跪著朝大門口磕頭起來,「天爺呀,看看我這好兒子幹了什麼事吧!」
袁氏一跪,周碧更是哭得不成樣子,倆人抱在一起活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擺明了不想就此了事。
阮濤被她們吵得頭大,好言好語解釋說:「我這女兒可是差點就被人殺了,那兇手的屍體還在外頭擺著呢,你還要我怎樣?」
提起屍體,阮笛腦中靈光一閃,當即朝院子里跑去,她一點點掀開了那具屍體的袖口,發現兩個手腕上都是空空如也。
幾個時辰前,她可是被正牌牡丹教的人挾持過,清清楚楚看見那人手腕上有個牡丹。
大男人在手腕上紋什麼牡丹?那分明是牡丹教的標誌!
「等等,這事還沒完呢!」阮笛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沁入寒霜的眸子盯著周碧,問她,「你要把這十幾條人命算在我頭上,那我就跟你說道說道,你怎麼知道路上劫持我的是牡丹教?」
周碧一怔,心虛地攪了攪手帕,「是家丁傳話,那個人自報家門說是牡丹教!」
「你怎麼知道兇手只有一個人?」阮笛凌厲的目光掃過去,讓周碧抖了一下,阮濤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那自然,那自然是——」
「牡丹教的教眾身上都會有牡丹標記,而外面那具屍體沒有,你卻硬說他是牡丹教,難道這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的!」
周碧猝然癱在地上,氣得嘴唇發青,陰毒的眼睛恨不得在阮笛身上盯出兩個洞來,阮笛又說:「不如現在就把那屍體送去衙門比對比對,正巧他們剛抓了一個,熟悉得很,順便找那捕快給我做個證,看看誰說的才是真的!」
「你這丫頭詭計多端,你——」
「原來你是想趁亂將我這女兒殺了,再栽贓嫁禍給什麼牡丹教,製造意外死亡?」阮濤忽然明白了什麼,慢悠悠說了這一串話,陰陽怪氣的語調讓周碧坐如針氈,冷汗一下子淌了下來。
這回袁氏不磕頭了,彷彿被點醒了一般,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周碧眼瞧著大勢已去,一狠心朝柱子奔去:「我若有半句謊話,今日,今日便撞死在這裡!」
哪知阮濤冷聲冷氣在一旁說道:「我早說過今日之事作罷,你若尋死我也不攔著,其餘的人都散了吧,洗洗睡了。」
說完,瞥了袁氏一眼,甩甩袖子走了。
袁氏被兩個老媽媽扶起來,因為被周碧擺了一道,在下人面前丟盡了臉,心裡鬱結得難受,只想快點離開這裡。隨之丫鬟僕人們都走了,只留下貼身伺候周碧的兩個女使,戰戰兢兢地把周碧扶了起來。
「反了,都反了!」周碧起身後一件事便是將茶杯茶碗全砸了個粉碎,頂著個亂雞窩頭怒瞪著門口,「從前老爺對我百依百順,那個家也是任我擺布,全反了,他們都中了邪不成!」
「夫人——」
「回屋!好她個阮笛,她敢跟我對著干,我讓她死無全屍!」
後來阮笛從丫鬟口中得知,這位妾侍周碧之所以能如此威風,是因為生了個女兒,還養著個兒子。
早些年有位生兒子的小妾犯了錯,於是那兒子就歸她養了,她手握著管家大權,脾氣又大,時日久了自然就沒人敢跟她對著干。
如今另一房小妾帶著姑娘回娘家奔喪了,這府里更是她一個人的天下。
第二日丫鬟來給阮笛送洗臉水的時候,悄悄對她說:「小姐,您往後切不可意氣用事了,昨日可太險了!」
阮笛用乾巴巴的布巾擦著臉,問她:「昨日到底發生什麼了?」
「四小姐不過是用話激了您幾句,您就真把她推下去了,萬一出事就慘了。」
阮笛愣了,穿越之前的事她一點都不記得,「還真是我推下去的?」
「您親手推下去的,還說什麼『我不活了你也別想跑』,推完人,就回屋拿上銀子,帶著翠環跑了。」
「卧槽?我怎麼能幹這種事?」
阮笛徹底懵了,人家穿越都是遭反派陷害,委屈得跟朵白蓮花似的,怎麼到她這就變成了殺人未遂,坐等接鍋了?「要說您平日里也實在憋屈得很,被她們欺負得不像樣,奴婢都心疼,那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小丫鬟的念叨阮笛一句沒聽進去,胡亂洗完了臉,決定去瞧瞧她那妹妹。
好歹跟人家道個歉?
「小姐您去哪啊,先用了早膳再說!」眼瞧著阮笛要走,小丫鬟攔住了她,指了指桌上的食盒。
「是是是,我得先把早點吃了,店裡裝修還得跑一趟呢。」阮笛一拍腦袋,彷彿回到了現代,她還是那個做國貨彩妝的小老闆,可手一摸到食盒,陡然清醒了過來。
在這裡,她不用上班不用賺錢,好像也不用為生計發愁?